臨時會議散去,傅西璉直接出去找暗日。他心中清除,暗日生氣的應該是他把白光放出來了。
他們倆是一對死對頭,十年前就鬥了,每次都是斗的你死我活。想到以前在西伯利亞訓練營的事情,傅西璉冷硬的嘴角微微揚起一抹柔|軟的弧度。
帶着傅西璉去找暗日的是一個身材高壯的俄羅斯男人,一臉的激動,甚至連走路都是打飄的。
「煞神您這邊請。」
七層樓頂,暗日正在吹着冰冷的寒風,地上丟了一地的煙頭。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他掏出香煙遞了過去。然後傅西璉卻沒有伸手接。
「你剛剛來訓練營的時候,不罵髒話,不抽煙,不喝酒更不會吸大麻。」暗日想到傅西璉剛被關進來的時候的樣子,露出一個自嘲的笑。「當時所有人想找你練練,卻全部被你揍趴下。後來時間長了,你越來越焦躁,開始抽煙喝酒。現在的你,又變回從前的樣子了嗎?」
七年不見,時間太可怕了。
「我找到了她了。」傅西璉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那個曾經令你變壞的人?」
「嗯!所以我可以為了她變好。」
「刺客聯盟的首領?」
「是。」想到安暮雯,傅西璉嚴重不自覺的溢出一絲溫柔柔情,看的暗日俊臉慘白,幾乎拿不住手中的煙蒂。
他確實變了很多,變得他都不認識了。什麼時候,煞神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白光這次我帶走了,困了他這麼多年,這個懲罰也足夠了。」白光對於傅西璉來說,就是第二個凌絕。
當初凌絕年齡小,處處都是他跟白光護着。反而白光,年齡是三人中最大,也是最肆無忌憚,隨心所欲的人。如果不是後來出的那件事情,白光是肯定會跟着他一起回s市的。
白光,也是西伯利亞訓練營的教官。暗日有一個妹妹,名字叫暗月,也是西伯利亞的學生,跟白光是一對。也是白光的學生,最後的畢業挑戰。
陰差陽錯,倆人成為對手。要買一個死,一個自由。要麼兩個永遠被禁錮在這裏。
最後的結果其實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暗月死了,死在白光的手下。
白光雖然獲得了自由,卻把自己禁錮在監獄裏十年沒有出去。
「行!既然你開口了,我就給你這個面子。」暗日狠狠的吸口煙,然後把煙蒂丟在腳下踩滅。
傅西璉拍拍暗日的肩膀,然後轉身下樓。
下樓後,阿晉正默默的守在樓梯口。
「少爺!」
「暮雯醒了嗎?」
「沒有!夫人應該最近都沒有休息好,醫生說讓她好好睡一覺。」
「那就好!」
「少爺,這裏就是您曾經待了三年的地方嗎?」阿晉小心翼翼的問。
傅西璉銳利的眼神掃過眼前的一切,微微的頷首,「是的!」三年時間,創下煞神的名號,他對這裏的一切除了個別的人,起頭都是他不想回憶的。
「少爺……」阿晉囁嚅了一下,最終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我們什麼時候回s市?」阿晉打從心裏不喜歡這個地方。
「等我會見一個重要的人,就立刻回去,你把飛機和出行準備好。」
「是!」
深夜十分,一架直升飛機降落在西伯利亞訓練營的大門內。
龍奇從飛機內下來,一眼就看到傅西璉穿着黑色的大衣,正在雪地里。
黑夜深沉,探照燈的光把四周照的燈火通明,沸沸揚揚的雪花在燈光下反射着晶瑩的光芒。
龍奇朝傅西璉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
「我做到了,傅爺的承諾呢?」龍奇走到傅西璉面前,冷淡疏離的說。
「自然一言九鼎,上官無痕這個定金,大長老不是已經收了嗎?」他冷冷的反問。
「上官無痕就是一個死人了,沒什麼利用價值。我想知道的是,你的承諾什麼時候能看到結果?」
「一年。」
龍奇聽到這個時間,臉色才終於合歡一點。他朝四周看看,全是西區莊園的人,冷笑着威脅道:「別以為我把安暮雯給你了,你就可以反悔。她畢竟已經成為刺客聯盟的首領了,就算是我也不能剝奪她首領的位置。」
「我不喜歡她當什麼首領。」傅西璉俊美無儔的面孔在沸沸揚揚的雪花中,沾染上一層的白。
他孤獨的站在雪地中,全身的氣質冷漠肅然,跟白天的時候完全不同。
就算是閱人無數的龍奇,也不得不在心中讚嘆一聲。
怪不得七星會館能跟刺客聯盟斗這麼多年,並且隱隱的壓一頭。七大家族的繼承人,確實異常的優秀。
刺客聯盟太需要繼承人了,龍家也絕不能後繼無人。想到已經死亡的龍罪,龍奇眼中浮現鋪天蓋地的恨意。
「大長老如果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回s市。」傅西璉動了一下早已冰冷僵硬的身體,看看匆匆跑過來的阿晉。
「少爺,已經準備好了。」阿晉走到他身邊低聲說。
「刺客聯盟和西區莊園,正式聯手的消息確實應該通知全球,我就跟你一起走一趟。」
傅西璉微微笑了一下,但是這笑容卻沒有半點溫度,「我傅西璉向來一言九鼎。」
安暮雯覺得自己睡了很沉很沉的一覺,醒來後發現自己被人保在懷裏,一抬頭正好看到男人深邃的眸子。
她臉色的神色冷了幾分。
「暮雯……」傅西璉攬着她的腰,死活不肯放手。
「放開我。」
「我不放。」某男直接化身成無賴。
「傅西璉。」安暮雯氣的一字一頓的喊道,「你知道我不喜歡這樣。」
四目相對,傅西璉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的痛楚。是呀!她現在的態度跟一個月前絕食的態度一模一樣,他已經狠心讓她絕食一次了,怎麼還捨得絕食第二次呢!
他是真的捨不得!
傅西璉緩緩的鬆手,起身下床,沉默的穿着衣服離開。
安暮雯看到他的樣子,心口被堵的難受,忽然有點後悔剛才自己的態度太惡劣了。
她有點後悔,可是讓她開口喊他,她又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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