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楓迫不及待的將戒指從男生手指上取下,仔細擦拭。
下一刻,戒指卻是化為一道流光飛向天際,很快消失不見。
落楓愣住,隨即發瘋一般的跑向戒指消失的方向。
天際的那股波動太過熟悉,即使落楓不想承認,但……系統應該已經不在這一方世界。
為什麼……系統不能再次認他為主?
落楓無力的跪倒在街頭,身上滿是斑斑血跡,絲毫沒有遮掩,顯得猙獰駭人。
小巷外,一個曼妙女子親眼看見落楓一身鮮血的從中跑出,有些猶豫的走了進去。
當她看到男生悽慘的模樣之後,當即趴在牆邊吐了起來,隨後雙手顫抖的掏出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警察很快趕到,落楓沒有絲毫反抗,被戴上了手銬。
雙手負在身後,落楓被粗暴的押向警車。
偶然間的餘光一瞥,落楓卻是陡然低頭,細碎的短髮將面容全部遮掩。
即使知道孫紫晴現在根本不認識他,但下意識的,落楓不想讓孫紫晴看到他如此不堪的模樣。
進了警車,落楓才長呼一口氣,在車廂關閉的最後一刻,透過縫隙,看向街道上笑語盈盈的孫紫晴,眼中滿是柔情。
「落楓,有人探監!」
監獄中,短短几天,落楓便頹廢了許多,鬍子拉碴,雙目無神。
失去了系統,他可以選擇做一個普通人,最起碼,相當於青梅竹馬的林倪兒,是喜歡他的。
但落楓潛意識的拒絕這種平凡的生活,所以,他冒險將男生殺死。
直至現在,身陷囹圄。
聽到傳話,落楓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站起,跟在獄警身後。
他不知道誰會來看他,但心中不願意去多想,反正,他也是一個快死的人了。
落楓沒想到,來看他的,竟然是王思甜。
相對於王思甜來說,兩人可能僅僅是相隔一個暑假未見,而且分手沒多久。
但對於落楓來說,卻是恍如隔世。
兩人之間隔着一塊玻璃,卻是生與死的間隔。
拿起電話,落楓看着王思甜淚流滿面。
「落楓,你為什麼要殺人?」
質問,心痛,悲傷……
這是落楓從王思甜的語氣中聽出來的,只是,落楓面無表情,不言不語,只是安安靜靜的聽着王思甜哭泣。
最終,王思甜悲痛離開,落楓轉身回到監獄。
倚在牆上,落楓看着小巧的窗口照射進來的光亮,嘆息一聲,這一輩子,應該就快結束了吧……
刑場之上,落楓看着黑洞洞的槍口,心中卻沒有一絲害怕。
不過是短暫的疼痛罷了,只是……
再也見不到她們了……
落楓緩緩閉上眼睛,卻是陡然感到臉頰上一片冰涼。
睜眼,入目,是紛紛揚揚的雪花,潔白絢麗。
落楓眼眸瞪大,七月的江海……怎麼可能下雪?
悠揚的簫聲從虛空中傳來,如泣如訴,熟悉無比。
這是……白雪……
落楓抬頭望天,原來……如此嗎?
周圍的一切緩緩消融,只剩下了那漫天的雪花。
落楓深吸一口氣,一步踏出,所有的場景,如同玻璃一般支離破碎,虛空,陷入一片黑暗。
……
落楓睜眼,陽光有些刺目,雪女如同一朵寒梅,立於半空,吹奏白雪。
剛剛,正是這樂聲,將他從幻境中拉出。
落楓可以感受到,若是他在幻境中死了,便……再也無法醒來。
白雪清心,而錦年吹奏的白雪,完美無瑕。
早在一開始,小萌便預料到了這一步,為他的渡劫做好了鋪墊。
苦心孤詣!
這世間,如果有誰能完美的吹奏白雪,那一定是錦年。
只是,這一次,落楓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否真實。
每一次的幻境,都太過逼真,讓落楓完全沉陷其中,無可自拔。
落楓……怕了!
落楓陡然愣住,怕?
「哈……」
落楓大笑,這,是否也是心雷的一部分?
心雷最可怕的地方,便是完全抓住了他的弱點,若是他對心雷產生畏懼之情,那麼,這一關,便永遠過不了。
落楓撫摸着手上的戒指,站起身來,緊緊抱住雪女,低頭,吻落。
雪女的唇有些冰涼,帶着絲絲清甜,如同冬日裏的甘泉,即使冰冷,卻是依舊讓人迷醉。
雪女清冷的臉頰之上一點點泛紅,美艷無雙。
落楓鬆開了雪女,抬頭望天,「這一次……是真實的!」
就算是任性,落楓也相信自己的判斷,他的錦年,不可能是假的。
而就是這種近乎神經病一般的偏執,讓心雷最難的一關,被落楓輕鬆度過。
虛虛實實,真假難辨。
若是心中無法堅定,便會永遠陷入癲狂,無法脫離心雷帶來的陰影。
落楓左手抱着雪女,右手凌空拍落,海水翻騰,巨浪滔天。
實力回來的感覺,真好!
落楓對着衛莊微微一笑,下一刻,消失在空中。
咸陽宮中,嬴政癱坐在龍椅之上,落楓那一掌之威,太過恐怖。
就算是千軍萬馬,也只能盡數滅亡。
「那銀髮女子……是誰?」
「墨家,雪女!」
嬴政身體忍不住一顫,聲音苦澀,墨家,始終是秦國最大的敵人,那麼,落楓的立場,已經無需判斷。
「雪女,是怎麼認識那樣的……神的?」
事到如今,嬴政也不得不承認,那個男子,根本不是人!
「十一年前,燕國妃雪閣,落楓是一個畫師,雪女,是一個舞女。」
「後來,雁春君貪圖雪女美貌,落楓一人,將其屠戮,並且單槍匹馬殺入皇宮,最終下落不明。」
「燕王傳出消息,落楓刺殺失敗,已經死亡,只是……卻沒有動雪女一絲一毫,甚至派人暗中保護雪女,直至燕國滅亡。」
嬴政長呼一口氣,原來……如此!
當初,燕王便已經知道了落楓的能力,只不過,如今,落楓變得更加深不可測。
難道,天要滅秦?
……
墨家機關城,落楓看着雪女的睡顏,小心翼翼的離開。
白雪的吹奏,雖然時間短暫,卻是耗光了雪女全部的內力。
極度疲累之下,在落楓懷中,雪女便陷入沉睡。
來到山頂,落楓盤膝而坐,「小萌,你說過,渡劫之後,會告訴我關於系統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