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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娃,你醒了?」
步景賢和風沙老鬼都是十分驚訝,特別是步景賢,身為雨路天涯的故友,他十分清楚不生不滅體代表着什麼意義,雨路天涯正是憑藉此法身,才一路走上巔峰的。
秦石看見周圍的環境微微驚訝,但一想到亂域的情況,也就恍然了,轉身朝步景賢望去,對步景賢他還是很恭敬,畢竟沒有後者他不可能活着離開亂域:「嗯,晚輩能恢復,都是多虧了前輩。」
步景賢揮揮手:「那是你自己的機緣造化,雨路天涯是我此生唯一的友人,你能受到他的衣缽,我自然會出手幫你。」
「雨路前輩?」秦石一驚,這一下才突然明白,感慨的朝腰間的腰牌望去,那金燦燦的腰牌還是那樣顯眼。
開始他還好奇,若是說劍宗出手是因為他身上的劍型吊墜,和在百族時的迷霧道者,荒域是因為孔賢慧,那這步景賢他就想不通了,但現在看來原來是因為雨路天涯?
這麼一算,確實是他的機緣啊。
他現在還依稀記得,當年他還是離火宗弟子時,參加焚天試煉,差一點就死在那個山洞裏,最後還是雨路天涯出手救了他,並且傳承了他至今為止也是他底牌的甘霖雨露決。
也是這甘霖雨露決,才叫他這次能順利脫離危險。
「小娃娃,我剛才看你體內,應該是注入了甘霖雨露陣吧?你注入了幾道陣法?」步景賢問句。
秦石斟酌一下,並未隱瞞:「回前輩,晚輩也是才領悟這法決的奧義,剛剛注入了七道陣法。」
「七道?」步景賢古井無波的眼底閃過幾分驚色,讚嘆的點點頭:「不錯,那甘霖雨露陣法十分強悍,第一次接觸就能融合七道陣法,就連當年那個老鬼也是做不到,真沒想到,過了千百年,他最後竟能夠找到像你這樣的傳承。」
秦石莫名的感到沉重,狠狠的點下頭:「前輩放心,晚輩定會將雨露前輩的衣缽發揚光大,這也是我答應過他的承諾。」
「嗯,有你在,他也算是後繼有人了。」步景賢古稀的身軀在這一刻,莫名的變的蒼白些許,那抹憂傷與黯然,不言而喻。
對此,秦石沒有多說,因為他知道這種生死相隔的情分,是外人無法勸解也不能勸解的。
「雖然你已經恢復了,但這次你種了噬魔靈蟲,那靈蟲可不是好對付的角色,連我們這些老傢伙都要忌憚幾分,現在你的身子剛剛恢復,就不要離開黑市了,在這裏好好的調養一下,等到傷勢徹底恢復了,再離開吧?」步景賢道。
但對此,秦石馬上搖搖頭:「回前輩,晚輩就不耽誤了,晚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而說到這,他故意停頓了下,嘴角揚起抹詭異的笑容:「而且那噬魔靈蟲前輩也不用擔心,它已經被晚輩當做養料,用來滋補我的身子了。」
「什麼?」步景賢瞪了瞪老眼:「滋補身子?你是說,那噬魔靈蟲已經被你給擊殺了?」
秦石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這一下步景賢皺起眉來,一步踏上前去,大手一握,將靈力探測進秦石的體內,而就這樣過了片刻之後,他老眼一驚,大笑起來:「呵呵,真是叫人驚訝的小傢伙,那噬魔靈蟲竟然真的被你給煉化了?」
「嗯,所以前輩不用擔心,我的妻子就要生了,我不能耽誤。」秦石淡淡的笑道。
步景賢對此仿佛早有預料一樣,無奈的點點頭,然後朝着旁邊的風沙望去,戲謔道:「老傢伙,怎麼樣,我就說吧,他連黑市都不肯待,你想要叫這小子和你回劍宗,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而聽聞,風沙哈哈的大笑:「哈哈,好小子,本來還以為你熬不過這一劫,沒想到竟然還叫你給因禍得福了?」
秦石聳了聳肩,對風沙的話不做回應,反而還帶有幾分警惕之色,他並不知道風沙的目地,他只是知道他得罪過劍宗。
「躲什麼,我要想殺你,那你還能夠活着回到這裏?」風沙看出秦石的動作,沒好氣的揚起手,一把將秦石控制住。
秦石皺了皺眉,但馬上就釋然的不去掙扎了,畢竟他不在是原來那個只懂得逞強、愣頭愣腦的少年了,他也明白,以他現在的實力,在風沙面前就是如螻蟻一樣,若是風沙想要叫他死,那任他是喊破天也沒有用。
只是他好奇,這風沙若不是想要殺他,那為何要苦苦的追到這鷹城黑市來?難道是為了這劍型吊墜?
「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思?」秦石撇了撇嘴。
「喝,好啊,最後若不是老夫替你擋下元皓那幾個老狗,你真以為憑他步景賢就能在亂域三護法手中帶你逃走嗎?」風沙被秦石氣的吹鬍子瞪眼:「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啊。」
秦石愣了愣神,因為他昏迷的緣故,關於亂域後面發生的事他是真不記得了,好奇的朝步景賢望去,想要考證一下。
步景賢衝着秦石安詳的點點頭:「放心吧小娃娃,若是這老鬼對你動了什麼鬼胎,我也不會放任他進來我鷹城黑市。」
「嘿嘿,這話說得,好像我要進來,你能夠阻攔住我一樣…」風沙頓時不服氣的大罵。
但對兩人的爭執,秦石並不在乎,而是心中驚異起來,若是這樣那就更奇怪了,以風沙的實力,想要這劍型吊墜,那還不是揮揮手就搓手可得的嗎?但他並沒有,反而還保護自己,這是為了什麼?
「別驚訝,我救你,不是要殺你,也不是要這劍型吊墜,雖然這劍宗之靈,乃是我劍宗的上古兇器,不過他自己也有選擇自己主人的權力,既然他自己現在甘願跟隨於你,那我自然不會強行的待他離去。」風沙說道。
「上古兇器?」秦石微微皺眉,露出幾抹驚色,但很快他就恍然了,抓起劍型項墜想道:「沒想到還真被邪魔猜對了?這劍宗之靈,真的是上古兇器?」
「那你是為了什麼?」秦石小心翼翼的衝風沙問句。
風沙撫須大笑,很是狂傲:「為什麼麼?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要收你小子為徒…」
「收我為徒?」秦石驚道。
「當然…」風沙剛剛的仰起頭,儘管他十分的瘦弱,但此時此刻給人的感覺卻是那樣偉岸:「好了,小娃娃,快跪下吧。」
但對此,秦石皺了皺眉,最後竟是搖了搖頭:「風沙前輩,之前您出手相助的事晚輩確實非常感謝,但是關於拜師收徒之事,我想還是算了吧。」
「嗯?」聽聞,風沙猛的低下頭,瞪大眼睛:「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次…」
轟…
頓時,風沙狂傲的靈威如同一尊巨龍一樣,環繞着小屋轉動了數十圈,秦石在其中硬是被震退了數米去,胸口一下就變的沉重起來,連步景賢都微微蹙眉,大手一揮,展開一處屏障:「風沙,注意你的行為,在我黑市可還輪不到你放肆…」
「注意個屁,這放眼天下,想要拜老夫為師的人足足有上千萬,但老夫一生,一個弟子都沒有收過,今日要收這小娃娃,他竟然還敢拒絕我?」風沙脾氣很醜,暴躁如雷的罵道,那溢出的氣場又膨脹幾倍。
步景賢在其中猛的一沉,忍不住怒喝聲:「你這個瘋子,你是要毀了我的鷹城黑市嗎?你在這樣下去,這小子就算願意拜你為師,怕是沒等他點頭呢,就被你給弄死了…」
轟…
此話一出,風沙才猛的冷靜下來,老眼渾濁的朝秦石瞄去一眼,正如步景賢所說一樣,秦石本就有傷在身,在那恐怖的氣場下面色早已沒了血色,恐怕在持續不了多久,馬上就要爆體而亡了。
但叫人無奈的是,即便在這種危機之刻,秦石的眼神仍是那樣決然,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就是不肯認輸。
「這臭小子,真夠倔強的…」步景賢在旁邊忍不住的笑罵句。
「呼………」風沙揚起手,最後還是收起威壓,他老眼死死的盯着毛孔中已經流出血跡的秦石,咬牙道:「小娃娃,算你狠,你就真的不怕死嗎?」
威壓散去,秦石大口的喘了幾口粗氣,他直視風沙,毫不隱瞞的點點頭:「怕。」
「那你為何不答應我?你不是在那個小帝國里還有個妻子和孩子嗎?你不是答應要見他們嗎?」風沙不解的冷道。
秦石苦笑:「是,我是答應過她,要在孩子出生時陪在她的身邊,但是我也答應過一個人,我此生只拜他一人為師。」
「你有師父?」
「是啊。」秦石點點頭:「所以,若只是為了苟活,叫我放棄自己的承諾,那就算兌現了與我妻子的承諾,又有什麼意義?那樣,不如叫我去死。」
「嗯?」
聽聞秦石的話,兩名老者的眼眸皆是凝縮,露出抹驚色與讚嘆。
風沙惋惜的搖搖頭:「呵呵,真是個叫人驚訝的小娃娃,要是這樣我在強人所難的話,好像是顯得我這老骨頭有些不識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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