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五一怔。
「肉雖是我烤,但是我卻是為這位小兄弟所烤,所以,你若要幫,大可以問他。」方乙說着,不忘朝張小五擠眉弄眼。
張小五沉默不語。
美男子望向緘口不言的少年,顯然贊同了方乙的提議,就等張小五開口。
可這個少年卻杵在那裏,看看方乙,又看看美男,最後還是注視着方乙,眼神閃過一絲抗拒。
方乙道:「他不敢說,我就代他說了吧。」
深吸一口氣後,繼續道:「實不相瞞,這少年是附近的野火鎮居民,因此鎮出了一個喪盡天良的惡人,殺戮百姓,搞得鎮子裏名不聊生,所以煩請閣下出手,為民除害,還野火鎮一個清白人間。」
既然美男子答應幫他們一個忙,那方乙又何樂不為呢?
聽說了野火鎮的悲慘遭遇,方乙心有同情,可無力殺賊啊!
若憑着一股無腦熱血就去野火鎮出榜安民,十有**會把小命交代在那裏。
看來上天誠不欺我。
穿越者就是穿越者,人品好到不行,野外烤個兔子,也能招來一個深藏不露的武俠高手,並且還要答應他一個小人情。
若不是心感愧對張小五,他怎麼會浪費這麼一個逼格高大上的美男子欠下的人情呢?
「為民除害?」美男低吟自語。
旋即,這人閉眼,微微抬首,深深嗅了一下四周的空氣,頓時,原本風平浪靜的周圍,突然吹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風。
此風很怪,仿佛聽從美男的意志,以其為軸心,順着他的身體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去,看得方乙等人目瞪口呆。
可偏偏方乙的複製之言沒有半分動靜,說明美男子這一手,估計與傳統的武學招式不搭邊。
良久後,美男子睜開眼帘,輕聲道:「你所言不假,附近的確有一處惡氣昭彰的村鎮,並且,那惡人的修為勉強達到了三階,實力堪比一星俠客,以你們三人這麼點修為,估計不夠他塞牙縫的。」
三階惡人?實力堪比俠客?
論實力,超出了方乙兩個大層次。
看來沒有貿然踏入野火鎮是明智之舉,要知道,歸雲峰上,也只有三位俠客。
「呃!」之前還豪言壯語的白玉博徐攸兩個傢伙,一聽說野火鎮上的惡霸,實力如此之強,頓時萎蔫了,遂對張小五道:「那個,小兄弟,我覺得方師叔祖的話有理,你就讓這位強大的武俠出手,解決那個塗炭野火鎮的惡霸吧。」
「不!」
一直沉默不語的張小五突然開口。
他深色堅定無比,凝視方乙三人,道:「就算這位大人實力強大,能輕易殺掉那惡人,可為什麼要由他來殺?該出手的,應該是你們。」
方乙一陣無語,耐心道:「小兄弟,你應該聽到了,那個惡人很強,就算我三人聯手,也不是其對手……」
「可那又怎樣?」張小五污垢的小臉上,露出一絲鄙夷:「野火鎮自古是你們歸雲派的轄地,這惡人的出現,一大半是因為你們姑息養奸所致,冤有頭債有主,那個傢伙必須由你們歸雲派來解決,否則,你們也配叫武俠?我們野火鎮冤死的百姓,又豈會瞑目?」
說到最後,這個執拗少年神色激動,眼中含着淚花。
「行了。」美男子又開口了,淡淡道:「在下來此,可不是為民除害的,就算他真聽你的,我也不會去殺那個三階惡人。」
方乙皺皺眉:「你的俠道如此之高,不就是護佑百姓,為民除害嗎?」
「呵呵呵……」
美男子捋了一下耳邊柔順的長髮,大有深意的瞥了方乙一眼:「我只能說,閣下還是太年輕!」
「什麼意思?」
「你以為,身為武俠就會為民除害?」
「……」方乙語塞。
「這麼說,你是不肯咯?」方乙又問。
「自然不去。」
「擦!不肯你說個***還在這裏瞎比比,說什麼幫我們一個忙,大言不慚!」方乙鄙夷的看回去。
「你……」
脾氣耐心超好的美男子,被方乙這麼一句清新脫俗的話給氣到,但他顯然極有風度,僅僅只是皺了下眉頭便恢復如常,然後上下仔細打量了方乙一番,最後目光定格在方乙的右手臂上,眼底閃過一道不可思議的光芒,旋即一如既往的淡笑頷首。
「我答應還你一個小人情,自然是真,現在便還你!」
語落,美男子赫然出手,他迅疾如風,雙指如電,只見白影一閃,連續在方乙的右臂上點了三下。
強大的力道直接將方乙點倒,他只覺得整個右手臂恍如脫臼一般,巨麻無比。
隨後,奇幻的一幕出現。
方乙的手臂,緩緩綻放一層金色光華,整條胳膊似乎粗大了一圈。
「這……」方乙內心震撼,並察覺到,自己的右臂內,仿佛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正在復甦。
而他的右臂,正含有一滴被頭顱哥射進來的金色液體。
嗡!
一聲尖銳的空氣爆破聲響起,驚得方乙抬眼看去,卻是見到一個巨大無比的大手掌虛影以強橫的姿態拍過來,將空氣都擠得扭曲,強行將一旁的白玉博徐攸和張小五擠開數丈外,罩着方乙的身體恐怖落下,攻擊的速度不快,但方乙有心躲閃,卻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無從躲逃。
眼看着大手掌就要拍下,只怕當場被拍成肉泥,方乙大吼一聲。
更加的奇幻的一幕出現了。
方乙的體表徒然爆發出一層耀眼無比的金光,在黑夜裏,如璀璨的金色太陽般,在一個極短的時間內,那金光蔓延全身,將他渲染成一個金人。
最奇特的,是他的右臂,整整變粗了一大圈,趕上兩個大腿相加的粗度。
砰!
一聲巨響。
大手掌虛影和方乙的金身觸碰後,立即爆發出恐怖的爆炸力,一層空氣波紋扭曲蕩漾開來,強大的震盪力,震得附近三人連連後退,氣血翻騰。
美男子雙手背負,卻是紋絲不動,一身錦袍被反彈的勁風吹得獵獵作響。
而方乙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粗氣,全身金色如故,但維持了一小段時間後,便漸漸消散,使得他身上的一切異象都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