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楊蝶曾經給田菲菲打電話,甚至田菲菲幫着楊蝶四處尋找着,可是,卻一直沒有他的消息。
然後到了第二天早上,男孩子便來電話了,而且竟然是用家裏的電話。
他急急地解釋着,是因為自己太過疲乏,而睡着了,手機又設置了靜音。
他又說,「楊蝶,對不起,真的是對不起,我記住了,下次必定會打一個電話給你的。」
他說得那般的言語誠懇。
楊蝶自然是相信了。
卻沒有想到偶爾有一天,碰到男孩子的一個朋友,隨口閒聊,那天,那個男孩子竟然是和他的初戀情人一起。
自然是什麼事情也沒有做,因為一大群人都在那裏,可是,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楊蝶便不再理睬那個男人,無論那個男人如何的解釋,無論那個男人,讓誰來求情,到最後,她必定是拒絕的。
她之後一句話,說:「你給我記住,我是最討厭人家的撒謊。
那樣的一段感情,想來也是可惜的,可是,楊蝶卻是一點都不給人家臉色,當即轉身走了。
從此以後,便再也不見那個男人一面。
那時候,田菲菲也曾經勸過楊蝶。
可是,楊蝶卻堅持自己的觀點。
田菲菲無可奈何,只好尊重她的想法。
想到這裏,田菲菲不由深深嘆息了一聲,其實,她知道楊蝶此刻的心情也自己一樣,也許她也是和自己一樣的心如死灰吧,也許她的心裏也而是和自己一樣的難受吧。
她點點頭,」好。「
現在不是自己想要怎麼樣,而是想要她怎麼樣啊。
歐陽星眼看着楊蝶是真的要走,便跟在了她的身後。
「你做什麼?」
「我送你回去。」
「我現在還不想回去。」
楊蝶的聲音里是惱怒,甚至看向歐陽星的眼神也是不耐。
「楊蝶。」
歐陽星卻也不生氣,只是好脾氣地解釋,「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很煩,我不吵着你,我只是把你送回家就k了,好不好?」
「不好。」
楊蝶根本就不給歐陽星一些好的臉色。
「歐陽星,我實話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不想見你,甚至連一面都不想,所以,歐陽星,你最好不要再我的眼前出現。」
「為什麼?楊蝶,已經和你解釋了,楊蝶,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笑話,歐陽星,你們解釋是你們的事情,我聽不聽是我的事情。並不是你們解釋了,我便非得聽你們的話。」
歐陽星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深深呼吸,想要發作,卻強忍着自己的火氣不爆發出來。
「楊蝶,不要這樣好不好?我知道你現在是生氣的,可是,已經告訴你了真實的原因。」
「既然知道我生氣,為什麼還要煩着我?歐陽星,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
楊蝶的眼神中是嫌惡,甚至語氣都是那般地惡劣。
「楊蝶,不要這麼生氣好不好?你肚子裏有孩子,你這樣會嚇到我們的寶寶的。」
歐陽星繼續好脾氣地說。
「歐陽星,你知不知道你好煩啊?你如果堅持要這樣煩我,那麼我就把肚子的小寶寶拿掉。」
「不要。」
「楊蝶,你敢」
歐陽星陡然變臉,甚至連聲音都在顫抖。
「楊蝶,你如果敢把肚子裏的孩子拿掉,那麼這一輩子都會恨你。」
「恨?難道我怕你不成?」
田菲菲上前,她急急地拉住了楊蝶的手,很想告訴她,自己即使條件這麼艱苦,也想要把孩子生下來。
「你放手,從今天開始,我的事情都與你無關了,全部都與你無關。」
「好,好,楊蝶,我不說話,我什麼話也不說好不好?你,不要那麼急躁,千萬記得不要動了胎氣。」
「田菲菲,你給我閉嘴,都說跟你沒有關係了。你也走,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
歐陽星終於生氣,他的臉色都變了,他狠狠得瞪着楊蝶,終於開口。
「楊蝶,是的,我和田菲菲確實是欺騙了你,可是,你為什麼如此地不分青紅皂白?甚至不管我們如何解釋你都不要聽?」
「解釋?那個狗屁解釋?歐陽星,你真的把我當做三歲的小孩子麼?你以為我相信你的話?」
「好,楊蝶,你可以不相信,說到底你還是認為是我負了你。」
歐陽星看着楊蝶,臉色如灰。
「否則,你以為呢?」
楊蝶冷冷地反問着,針鋒相對。
「楊蝶,我現在才知道你是一個沒有良心的東西。」
歐陽星看着楊蝶,眼神如冰。
「我和你之間的愛情從一開始就不被家裏的人看好。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做着思想工作,都沒有任何的用處。你可知道,我多麼地彷徨。可是,無論我們的處境是多麼地困難,我都不想放棄,以為我一直以為你就是我生命中那個最最重要的人,我是要你牽手一起走過那麼長長的一輩子的。」
楊蝶不說話,只是臉上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楊蝶,你永遠不會知道,那些日子我是如何地焦灼,我不知道該如何度過那樣漫長的夜晚,我天天都吃不好飯,睡不好覺,好不容易歐陽明晨給我出了一個主意,我真的是狂喜。」
歐陽星看着楊蝶,眼神中是溫暖。
「在等待你懷孕的這段時間,我天天接受你的冷嘲熱諷,我一次次地告訴自己,很快了,楊蝶,堅持,我們的好日子馬上就要到來了。可是,明明你已經懷孕了,爸爸卻還是不同意。楊蝶,你知不知道,我承受了多大的壓力,來自家庭的,來自自己內心的,我一直想着你既然跟了我了,我就是不應該讓你吃苦了。楊蝶,我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的心裏只有了你。這幾個月,為了我和你的未來,我甚至連公司的事情都要頹廢了,你還想怎麼樣?楊蝶,你告訴我,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歐陽星看着楊蝶,言語悲滄。
「歐陽星,是的,你是愛的那麼辛苦,我不是沒有看見,你的累,你的長吁短嘆。可是,歐陽星,你想到沒有?我同樣愛得很累,那樣偷偷摸地一份愛情啊,我真的怕自己就會奔潰。」
楊蝶微微喘息了一下,是很累,真的很累,那是一種發自身地心中的疲乏。
「呵呵,歐陽星,說到底還是我拖了你的後腿,我這樣的人不配進入你們歐陽家的門。」
歐陽星愕然,他看着楊蝶,驚愕得張大了自己的嘴巴,良久,他終於暴怒。
「楊蝶,我都已經說到了這樣的份上,你竟然還要對我說出這樣的話。楊蝶,我這才知道,你不但是蠻不講理,還是狼心狗肺。」
歐陽星狠狠地說,幾乎就是咬牙切齒。
「是,我就是那個狼心狗肺的人,你走吧,既然我是這樣的人,你為什麼還要愛着我,你走,你走。」
楊蝶也接近了憤怒的邊緣,她紅着雙眼,眼淚在眼眶裏不停地打轉。
「你們兩個別說了,每個人少說一句好不好?歐陽星,歐陽星,楊蝶肚子裏有孩子,她不能夠動怒,歐陽星,你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氣好不好?」
田菲菲只有對着歐陽星哀求。
無奈那個人此刻也已經是在氣頭上了,怒火根本就是不能夠控制的。
兩個人互相狠狠得瞪着對方,猶如兩隻鬥敗的公雞。
終於,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雙方都開始平靜。
楊蝶深深呼吸,又呼吸,終於艱難地開口。
「歐陽星,既然你我都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那麼那麼」
分手兩個字已經在嘴邊了,卻又咽了下去。
這次,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就那樣滾落了下來。
怎麼可以說?
她和他曾經有過約定,兩個人無論到怎樣的地步,無論走得多麼艱難,但是絕對不能夠說出這兩個字。
楊蝶緩緩閉眼,任眼淚在臉上不停地縱橫交錯。
歐陽星對着自己的好一點一點地浮出自己的腦海。
「楊蝶,你敢,你敢說出那兩個字。」
仿佛知道楊蝶在糾結什麼,歐陽星立刻白了臉,他長臂一伸,就把那個悲傷得難以自制的女人攬進了自己的懷裏。
「楊蝶,如果你敢,你敢說。」
明明是應該強勢地說出的一句話,到最後請已經輕了下去,甚至已經接近嗚咽。
「楊蝶,求你,求你不要說,不要說好不好?」
他輕聲哀求着,額頭輕輕抵着楊蝶的額頭。
「真的只有幾天了,只要幾天,所有的資金便可以到賬了,到時無論我的爸爸媽媽同意不同意,我都一定會帶着你走。楊蝶,求你堅持幾天,好不好?」
歐陽星也紅了眼睛,看着楊蝶無聲地流淚,心痛如同刀絞。
怎麼敢聽到那兩個字,他是怕自己聽到了之後真的會崩潰。
這麼多天來,他的心中靠着強大的精神支柱支撐着,甚至他有一種熬日子的感覺,他怎麼可以讓自己的精神支柱就那樣倒掉?
「歐陽星,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是從來沒有這麼累。」
楊蝶緩緩地閉着眼睛。
「歐陽星,你知不知道?你嘴裏說是為了我能夠好好休息,為了保重身體,說是前三個月是重要的,實際上你是防着你的爸爸的是不是?你怕着他對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