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是那樣藍,山還是那山,人還是那人!
眾人的歡呼未及出口,便卡在了喉嚨中,天碑,代表天命的天碑,半截天碑,並非虛影,是實實在在的的存在體,天碑上的一勾一划,斷裂處的茬口都清清楚楚,天道化身的天碑來了,天威之下,眾生俯首。更新最快
&還是那句話,天在人上,人離不開天,順天應人,這一直都是我的想法,今日所為無非是為我人族謀一條生路,別無他意,」寧澤仰望天碑,誠摯的解釋,他們也算故交,他並不想逆天而行,至少在大劫之前不想。
&嗡嗡……」
天碑劇烈震動,無盡天道法則涌動,法則交織成了一張不可辨識的臉,似男似女,帶着童真、既有柔美又帶剛毅、年輕而又蒼老,這是一張充滿着種種矛盾的臉,對立統一,隨時在變。
&手!停手吧……」
蒼涼而威嚴的聲音從天碑頂部的遮天巨臉口中發出,他開口便是天音,出言便是天意,不容違逆,不容商量。
寧澤皺着眉頭低頭沉默了片刻,他再次抬起了頭,眼神沒了僥倖,變得冷漠而堅定,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從不是一個軟弱善變的人,恰恰相反他很固執,他一旦決定的事只會想方設法完成,絕不會行半途而廢。
天道之臉沒有得到想要的回覆,被掃了面子,所以他怒了,沒人能看懂他的表情,眾生卻能清楚的感到他憤怒,天怒,太可怕,天要人亡,天下將無容身之處,雖然道祖已經跳出了眾生的範疇,可也得屈居天道之下。
天道法則凝成的巨臉散了,消失了,一個威嚴天道合成,取代了巨臉的位置,轉動,天文閃爍,天碑下沉,碑還未至,法則先行,天地間的法則被天道調動,無盡的天道法則在寧澤周圍交織,密密麻麻,寧澤成了陷入網中的飛蛾,他被困住了。
法則如漁網,如漁夫,寧澤便是那條網中的魚,法網在收,一道道網線纏向了寧澤的身體,在眾人驚呼將要出口之際,無往不利的法網卻被彈了出去,寧澤身上大放白光,白光下涌動着一層氣流,它至剛至大帶着浩然氣息。
&是什麼?」
遠方觀戰的諸位道祖都是一臉疑惑,有什麼可以卸去天地法則?他們的疑惑並未存在太久,因為寧澤給出了回答,「人敬天安命,天也要佑人,天道若不仁,人道必相逆,我為人祖,自有人道浩然之氣護佑,天道法則難加我身!」
天道微微一滯,接着急速轉動起來,天道法則在人道面前竟然束手無策,他不甘失利,發動了天碑,天碑急速壓下,寧澤身體拔高,顯出六丈道體,冰雪般至強道體帶着冰冷的氣息,琉璃般的雙手迎上了上去,他雙手按在了天碑底部,天碑被托住了,但只有一刻鐘!
天碑上方的天道調集着源源不斷的天道法則加持在天碑之上,天碑壓着寧澤撞向了道宮,突然,一支鞭飛了出來,鞭迎風便長,神鞭瞬間便長到了大小不下於天碑的巨鞭,巨鞭兇殘的撞了上去,兩個噸位相差不大的龐然大物引發了一場風暴……
轟鳴聲中,神鞭跌落,而天碑也被震了回去,神鞭落入黑袍手中,白袍走向了黑袍,黑袍將手上的一塊三尺余長一尺寬的長方形的黑布放在了白袍手上,黑布流光溢彩,帶着古怪的氣息!
&了它!」四面八方響着霸道的天道之音,咆哮,命令!
&
六法對着天際出現的憤怒的巨臉,一鞭抽了過去,他可不管什麼這是什麼狗屁天道,還是什麼天碑,有本事,就滅了他,這位邪道祖師脾氣極壞,他下手狠出手快,都是打了再說。
太陽上觀戰的那位看到黑袍的神情,打了一個激靈,不好的記憶又湧上了他的心頭。
天道之臉大怒,剛才被白袍掃了顏面,現在這黑袍竟然要打他的臉。
&肆!不可饒恕……」
&隆隆……」
天地間的元氣如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湧向了六法,六法冷笑一聲,混沌大潮都奈何不了,竟然妄圖以元氣潮來鎮壓禁錮他,他一步跨出,化為了一道黑光,黑光再現,已經出現在了天碑頂端,他對着巨臉就是一鞭,神鞭所過,一道道法則被打散,臉扭曲,殘缺……
寧澤撫平了手中的黑布,他慎重的將它舉過了頭頂,雖然只完成了三分之一,但距離成功又近了一步,接下了該他了。
他伸手對天一指,虛空中的人道之網出現,縱橫相交的金銀線,是一個個文字,一條線是一部人道經典,一條線是兩位聖賢,寧澤對着人道經緯躬身,網線震動,這張由他和萬古聖賢整合立下的人道之網大放人道光輝……
&有法旨,本相傳達!」
凡是有人的地方,天空都出現了寧澤的身影,天下經緯,人祖在線,所有看到寧澤身影的人族眾生無不頂禮膜拜。
寧澤點頭,開口言道:「諸位人族同胞,我需要你們助我,請全心全意誦我真名!不必忌諱!」
&澤……」
&寧澤……」
&澤……」
一個個白點從一個個誦出寧澤名諱的人族頭頂飛出,一個個白點投入經緯網中由順着網絡傳遞到大雪山上空。
寧澤手掐法訣,喝令一聲:>
一個個白點如乳燕歸巢,順着他的虛引投入了黑布當中,隨着湧入黑布的白點越來越多,黑布的氣息也越來越大,黑布上一股霸道氣流沖天而起,攪亂了天地法則,奪了日月天光……
眾位道祖臉色一沉,好生霸道,竟然能攪亂大千法則,可與日月爭輝,此物絕不可被人祖煉成,否則天下誰能治得了他,必須毀去,絕不能讓他出世!
莫說他人,就連一直和人族交好的麒麟老祖都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天罰未過,
人災又臨。
三分之二,
天人齊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