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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戰魂刺青同學的打賞,還有更新票,雖然我拿不到……
同樣謝謝悠遊寶寶同學的更新票~
今天只有一章,因為晚上要加班,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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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空氣間一時靜的仿佛能聽到心跳聲,被父親保護着的鄭金昊,情不自禁地打着哆嗦,那窗外入耳的話音,雖然只聽過一次,但在他記憶中的印象卻極為深刻。
因為在過去幾天裏,這個人的聲音總在耳邊迴蕩,自己每每想起,都恨不得把這個人抓到面前,狠狠抽他耳光,問他還敢不敢掛電話,還敢不敢用那種好像發了慈悲放他一馬的語氣說話。
但這時再次聽到,以往那些想法完全不見了,整晚的疑惑在這片刻的恍然中有了解答,然後,心底湧上來的,就只有窗外黑夜一般深沉的恐懼!
……安俊赫……
格格格格——
有牙齒顫慄的輕響傳來,鄭乙英低頭看了一眼懷中顫抖的兒子,深吸口氣,將他腦袋緊緊貼在胸口抱緊,並不寬厚的胸膛,此時卻像山巒一般厚重,仿佛可以阻攔下一切危險,同一時間,他沉聲道:「請進!」
鄭金昊一把抓住父親的衣襟,「爸……不要讓他進來……」
「噓——」他輕柔地拍着兒子的背,微微苦笑,不讓進來又能怎麼樣?窗外,影影綽綽的黑衣人,已經將車子完全圍攏住了,想逃都沒有地方可逃,反正無論如何都要見面,與其被人抓出去,還不如大方一些,看看對方到底想幹什麼。
車門打開,夾着雨水的山風席捲而入,讓車廂里陡然一冷,隨後一個身影就在這風雨中鑽進來,重重坐在父子兩人對面,下一刻,門砰地關上,與此同時,駕駛位的司機,被人狠狠拖了出去。
鋼鐵的門扉擋住了外界的寒冷,車載空調也在運轉着,但對鄭乙英父子而言,卻沒有一絲溫暖的感覺,對面的人靜靜坐在那裏,光線昏暗的車廂看不清他的臉,但能卻感受到他漠然打量過來的視線,那目光就像刀子,鋒利而冰冷。
安靜了片刻之後,對面的人伸出手:「鄭導演您好,我叫安俊赫,初次見面,冒犯了。」
語氣平靜而謙和,倒是沒有目光那樣犀利,但鄭乙英卻完全不敢放鬆,肌肉僵硬地與他握了握手,方才啞聲問道:「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這就要問您兒子了。」安俊赫隨意躺靠在柔軟的座位上,目光轉向面色蒼白的鄭金昊身上:「鄭金昊xi,你說呢?」
鄭金昊嘴唇哆嗦着,表情恐懼而倉皇,「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
「呵呵……」安俊赫笑了笑,仿佛與老朋友閒談一般,向鄭乙英說道:「來之前,其實我覺得他挺聰明的,很多人被他這隻幕後黑手隨意操縱,甚至不只一個人的前途差點被他徹底毀去……雖然性格糟糕了些,但我覺得有這樣的兒子,您真的可以老懷安慰了。可惜……」
他搖搖頭,「……現在我有點失望!」
他的語氣越平靜,動作越隨意,給人的壓力越是強大且濃烈,在鄭乙英眼中,此時坐在對面的年輕人,就像暴風雨前的海洋,看着風平浪靜,下一刻也許就是可以摧毀一切的狂濤駭浪。
他低頭愣愣看了兒子一眼,心頭苦笑,自己就是害怕他惹出不可收拾的事情,才決定把他帶在身邊,沒想到還是慢了,他已經惹了不該惹的人。
鄭乙英不是第一天走入社會了,在演藝圈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眼前的年輕人,帶給他的感覺極為可怕,過去二十多年,只有寥寥幾人讓他有這樣的感覺,而那些人,莫不都是以心狠手辣冷酷無情而著稱。
他深吸口氣,強忍着心頭的恐懼,嗓音嘶啞地說道:「不管金昊做過什麼,我想請您……給他一個機會,我可以賠償您,什麼都可以……只求您給他一個機會。」
說着,他的嘴唇哆嗦起來,表情隱隱露出哀求。
「機會……」安俊赫微微俯下身,手肘放在膝頭,一隻手撐着下巴,默默凝望着兩人,片刻後失聲一笑:「我給過他一次機會,顯然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嗯,元成,把人帶過來。」
他招招手向外吩咐一聲,不多時,一個血肉模糊的身影被人拖了過來,打開車門,砰地一聲扔進車廂。
那人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渾身都是傷口,這樣被重重扔進來,他都沒有力氣掙扎一下,只有微弱的呻吟。
安俊赫用手機的光芒照出那人的面孔,當他相貌顯現的剎那,鄭金昊便尖叫起來,像瘋了一樣踢打着靠近他腳邊的身體,嘴裏模糊叫着莫名的詞彙,一邊掙扎着想要逃離這裏。
他徹底崩潰了,那是林正元,雖然在見到安俊赫時,被恐懼充滿的心裏已經有了準備,但當看到這個自己僱傭的人,以這樣似乎快要死掉的樣子出現在他面前,那持續醞釀的恐懼,還是失控地爆發了。
恍惚間,他仿佛看到那張臉,被自己的相貌取代,仿佛自己也會變成那副奄奄欲死的模樣,發臭、腐爛,被蛆蟲啃噬得只剩一層白骨!
看着兒子這樣瘋狂的反應,鄭乙英只覺得渾身的力氣在這刻都流失乾淨,如果說,之前還懷有一點小小的期望,那麼眼前的場面,已足夠他明白,這個兒子招惹上的人,並不只招惹那麼簡單,或許用「有你無我」的仇敵來形容更合適。
自己印象中,那些帶給他同樣可怕感覺的人,對待仇敵會怎麼做?
答案呼之欲出!
安俊赫眸光冷漠地望着癱軟的鄭乙英,歇斯底里的鄭金昊,心頭徘徊的是說不出的感覺,他之所以進到這車裏來,說那些話,就是想看到這樣的一幕。他不可能放過一個想傷害他的人——雖然並沒有成功,但態度決定一切,誰的刀子對準他,誰就是敵人,而敵人從來就是用來消滅的。
只是,讓他們稀里糊塗的死去,實在太仁慈了,最能出氣的方法,自然是讓恐懼一口一口啃噬掉他們的心靈,最終在絕望中崩潰,那樣才能讓他的憤怒得到紓解。
這樣的行為也許有些野蠻而扭曲,但那壓在他心底的,夢境中的「安俊赫」,便是如此野性無情的猛獸。
沒有同情、憐憫,只有冷酷!
默默下車,安俊赫豎起衣領,擋住要往脖頸灌入的山風雨水,這山路所在之處,不算太高,也不算太矮,從這裏看去,下方的漢城那些高樓大廈被距離模糊了,只有燈火還清晰,匯聚成一片,令它就像一顆立於黑暗的明珠,釋放着微弱卻璀璨的光華,即使雨幕都無法遮擋。
身旁,影影綽綽的人們,安靜侍立着,他收回遠眺的目光,回身向後方的suv走去,淡漠的聲音傳來:「送他們上路吧!」
有人答應着,這些侍立的人頓時行動起來,有條不紊的打掃痕跡,嘩啦啦的雨水減輕了他們的工作,不多時,這些人便紛紛上車,兩輛suv原地停留了一會兒,隨後迅速調頭駛離。
盤山的公路上,已經變得破爛的小車,孤單地停留在原地,歇斯底里了許久,終於回復一絲清醒的鄭金昊,眼見那些黑衣人都走了,邊神經質地張望,邊哆嗦着轉頭問道:「爸……爸爸……他們走了?」
癱軟在座位上的鄭乙英,無力地抬了下眼皮,張張嘴,正要說什麼,前方一束強光照了過來,他苦笑一聲,「……孩子,別怕……」
鄭金昊愕然回首,就見前方那密集的雨簾後,一架打着強光的高大鋼鐵怪獸狂奔而來,轉瞬間就在瞳孔中放大,隨後,是砰然巨響,視野劇烈地震動、變換,一會兒上一會兒下,某一刻,眼前的一切都化作烈火,一聲巨響,接着就是疼痛與無邊的黑暗……
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suv上,巨響傳來的剎那,安俊赫無聲回頭,視野里漆黑的山道上,一輛閃爍着火光的轎車,騰飛起來,向山下翻滾、墜落,於半空逐漸解體,最終又是轟地一聲,化作一顆巨大的火球!
……
「哈……」
劇烈的吐息中,林秀晶猛地睜開雙眼,隨後就有強烈的陽光照入眼底,眼睛頓時刺疼,她連忙抬手擋住,但這陡然的光明,也讓驚醒她的噩夢快速褪去。
急促地呼吸着,腦袋不知道為什麼很痛,也有些眩暈,胃裏一直在翻騰,很難受。但這時不是顧及這些的時候,她遮擋着陽光,緩了好一會兒,直到適應了光芒,才抬起仿佛要炸開的腦袋,警惕地打量着身處的空間。
她躺在一張床上,很簡陋的硬板床,被單潔白帶着洗滌劑的芳香,床邊一側就是窗戶,艷麗的太陽光照射進來,將這方寸之地籠罩,而這片範圍之外,是狹小、略顯陰暗的房屋,天花板爬滿了斑駁的痕跡,牆角則遍佈陰影與潮濕的氣息。
就在那片陰暗中,與床正對的地方,擺着一張小方桌,有人背對她坐着,也許是聽到了她急促的呼吸,那人回過頭,微微笑道:「醒了?可能會有點頭疼和嘔吐感,不過不太強烈,忍一下就好。」
聲音很熟悉,是……
林秀晶捂着眩暈的腦袋,迷迷糊糊地想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確定,是安俊赫。
這個結論讓她的警惕微微有些放鬆,但腦中轉而又冒出許多疑問,為什麼她會睡着?而且他還守在旁邊,像是在等她醒來一樣?
望着這陌生的房屋,她困惑地搖搖頭:「我……這是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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