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房間之外的時候,公良玉就察覺到了房間之內有人,她以為是章靈惜回來了。
但當她進來之後才發現站在門後的人居然會是潯仇。
章靈惜整個人躺在床上。
她俏臉微紅,雖然眼圈還是紅腫着,但是卻衣襟半敞,特別是看到了公良玉進來之後,她臉上的羞赧之色更加濃郁,就像是剛剛做了什麼非常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公良玉直接愣住了,她望了章靈惜一眼,然後轉向潯仇,這一刻她真的發現這世上最不靠譜的事情就是感情中男女之間撂下的狠話。
不是之前還說老死不相往來的嗎?現在……就又好上了?
看着情形,不是事前就是事後的節奏啊。
之前一直被潯仇用能量捆着,章靈惜只能在他肩膀上撒潑一樣的掙扎,全無效用之後被這樣扔在床上,雖然潯仇已經解開了對於她的束縛,但是公良玉這樣猛地闖進來,讓章靈惜整個人都尷尬無比。
她們之間明明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但她卻是覺得無比丟臉,甚至不敢看向公良玉的眼睛。
章靈惜這一刻沒有了仙修強者那種該有的淡然與冷靜,而像是一個被捉姦在床的姑娘,再加上之前潯仇的強吻,她不斷的在心中告訴自己不要與潯仇走的太近,但卻是陷入了那一吻的餘韻當中。
或羞或恥、或惱或恨。
這些複雜的情緒堆積起來,讓她無地自容,但是這在公良玉眼中,分明就是一個女兒家的嬌羞與瘋狂。
之前在臨京城的時候,公良玉就覺得兩人不會這麼簡單的橋歸橋路歸路,憑她這些年對於章靈惜的了解,只要過了這個關頭,潯仇再來找她,八成這件事情就成了。
好傢夥,沒想到兩人的速度居然會這麼快。
公良玉微張着嘴,這個樣子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隨後她嘴上擠出一絲不自然的笑,甩了甩腦袋,連忙轉開視線,一邊說着一邊朝着房間之外走去:「你們繼續,我先迴避。」
「不用迴避。」章靈惜連忙喊道。
公良玉怔了怔,回頭望着兩人,感覺自家聖女這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的意味深長。
難道她們還想有人在旁邊看着?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章靈惜急忙從床上跳了下來,然後過去抓住公良玉的手,但是這一刻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跟對方解釋。
情急之下,她整個人都不安起來,她急切的想要證明自己的想法,但卻是變得口拙無比,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章靈惜很狂躁,看着一旁默不作聲的潯仇,她更是無比氣憤,這些本來不應該有的尷尬都是他造成的,然後她心一狠,朝着潯仇的臉啪得甩了一巴掌。
公良玉驚呼了一聲,被這一幕給震撼住了。
「現在你知道我們究竟……」
一巴掌甩出去,章靈惜也是責備自己太用力了,但是這樣總算是能說清楚她與潯仇關係,但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潯仇已經一把把她拉了過來,嘴巴直接湊上來,拼命的吻住了她,那用力的臂膀幾乎要將她揉搓到自己的身體中去。
章靈惜更是沒想到潯仇會忽然這樣,她在他懷中不斷的掙扎,全無作用,將兩條手臂向着潯仇後背狠狠的錘去,砸的他的後背都是咚咚直響,但是潯仇卻根本不鬆口,舌頭甚至已經撬開她滑膩的唇,與她的小香舌纏在了一起。
她嚶嚀了一聲,就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頓時沒有了力氣,潯仇一路推着她,她一直向後退着,直到身體靠在了牆上,對方的兩隻手掌按在牆面上,把她圈了起來。
酥麻一般的感覺襲遍全身,章靈惜放在潯仇腰間的雙手還是不住的向外推着,只是這種外推不過是象徵性的,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章靈惜的腦袋已經是一片空白,她似乎忘記了房間裏還有第三個存在,她的右手笨拙的朝着潯仇的胸膛摸索,她的左手從潯仇腰間抽離,然後一下子碰到了旁邊桌子上的瓷瓶。
瓷瓶砸在底板上爆裂,將房間中的三個人都驚醒了。
潯仇眼睛有些泛紅,就像是有些發了瘋的野獸,他的兩手按在牆上圈着她,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就像是望着自己的獵物。
章靈惜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氣,這些溫熱的氣息與她身上獨有的清香混合在一起,縈繞着潯仇的鼻尖,讓他也激烈的喘息着。
章靈惜後背緊貼牆壁,一手按在牆上,另一個手掌按着潯仇的胸口,身體朝着他傾着,勾勒出一道誘人至極的弧線。
她胸前的衣衫早已經開合,潯仇順着那衣襟望去,幾乎能看到掩藏在其中的美麗風景。
章靈惜感覺到潯仇身體中似乎藏着一個野獸,這個野獸已經甦醒過來,她就像是那野獸目光之下的待宰的羔羊。
但是她不斷的罵自己卑賤,因為這種畏懼、慌亂、擔憂之下,為什麼會有一種隱隱的期待。
然後她看到了公良玉的表情,她圓圓的張着嘴巴,口中幾乎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這也太激烈了吧,公良玉心中震撼無比。
無盡的羞恥感襲來,章靈惜揚起手來,啪得一聲又打了潯仇一巴掌,短短的半個時辰,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你混蛋!」她的聲音尖細,很有穿透力,但還是很好聽,其中蘊藏着羞惱的韻味。
然後她又被強吻了,比之前的更加激烈,幾乎整個人都被按在了牆上。
公良玉又一次目睹了她從激烈反抗到半推半就,最後在公良玉離開房間的時候,章靈惜甚至已經雙手摟住了潯仇的脖子,忘情的回吻了起來。
她們已經不再是十歲的孩子,而是已經過了二十的成年人,雖然正常時候會顯得很理智,但在這個年紀,這樣親密的舉止無疑會讓他們輕鬆的陷入瘋狂。
這一次,她們不知道究竟吻了多久,當潯仇把她推到床上的時候,她的嘴唇都紅腫了。
潯仇靠在牆上喘着氣,也是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這麼瘋狂的侵犯她,而章靈惜則是一動不動地坐在坐在床上,纖細地身體就那樣單薄的蜷縮着,她的一雙手緊攬着自己的肩頭,緊鎖眉頭着像睡着了一樣。
當再一次靠近她的時候,對方伸出的右手尚未碰到她,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一下子睜開了雙眼,半跪在床上,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把白色的匕首,朝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潯仇抓住她的手臂,一掌拍在那匕首上,那匕首如同一條森冷的毒蛇,划起一道刺眼的亮痕,直挺挺的射在一側的牆壁上,匕首鋒利,潯仇用的力道也大,那匕首直接半數沒入牆壁。
潯仇整個人都惱了,他像是提着一個小貓一樣抓着章靈惜的手,將床上向後躲着自己,幾乎要靠在牆上的她給抓過來。
「你這個臭女人,你他媽的是瘋了嗎!」潯仇衝着章靈惜瘋狂的吼道,他臉上滿是怒氣。
潯仇拳頭攥緊,額頭上青筋暴起,就像是隨時都要爆炸一樣,然後他抬起手,朝着那匕首張開的手掌狠狠一握,那匕首周圍的牆壁都裂開一道道裂痕,然互那匕首咻的一聲飛回來,朝着他自己的胸膛刺去。
章靈惜腦袋一亂,這時候不知是從哪裏來的勇氣,一把將他撲倒了在了床上,那匕首在他倒下的時候順着他脖頸划過去,割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章靈惜壓在潯仇身上,他猙獰的眼睛幾乎能噴出血來,脖頸上的傷口還有着一滴血珠順着傷口滑下來。
她感覺自己身下的這個男人真的快把她給逼瘋了。
他感覺自己身上的這個女人真的快把他給逼瘋了。
章靈惜不知自己會這樣毫不猶豫的將潯仇撲倒,她僵硬的壓在他身上,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該做些什麼,她害怕自己一鬆手,他真的能做出什麼不計後果的事情。
「我怎麼遇上你這樣的混蛋!」
章靈惜罵道,然後舉起拳頭朝着潯仇的胸膛不停的敲打起來,眼淚又一次不爭氣的涌了出來。
她們兩個怎麼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她不知所措,只能又一次的開始罵他,拳頭在他胸膛上不斷的捶打着。
她一直打,一直罵,折磨別人又更像是折磨自己。
然後她終於累了,身子一軟砸到了床上,也不再管他,而是把一張俏臉捂在被子中嚶嚶的哭起來。
她這樣躺着,像個貓一樣微微捲縮着單薄的身子,一整張臉都被蓋着,只有一頭濃密黑髮露在外面,像是潑墨山水畫一般在床上綻放着。
潯仇伸手摟着她,這一次章靈惜沒有再掙扎。
只是哭聲更加厲害了。
然後他也不知道她究竟哭了多久,只知道兩人都累了,當她停止哭泣的時候,他替她拉開被子,露出那一張因燥熱而變得有些微紅的臉蛋。
她終於累了,睡着了。
潯仇的心微微得到安放。
他的手指無比輕緩的落在這張臉上,她柔軟而又溫暖的肌膚停留在他的指尖,就像是世上最好的溫玉。
她嘴唇有些紅腫,顯得安靜中帶着一種別樣的嫵媚;她的睫毛上掛着一些淚滴,還沒有干,水亮亮的。
只不過她的眉頭擰成了小疙瘩,潯仇顫抖着手輕輕放上去,為她撫平眉頭,然後長長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