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中,本就處於火暴狀態之中的臨京城,人氣更是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上漲着,排位戰馬上就要開始,各方強者對着此處雲集而來,令得如今的臨京城,人數無疑翻了幾番還要多。
而伴隨着如此龐大數量的各種人物匯聚而來,這座臨京城也是變得有些混亂起來,畢竟來這裏的大多數不是有錢人大財主便是一方勢力的首腦人物,他們素來桀驁不馴,雖說剛開始有些忌憚炎仙府的威勢,但隨着各方強者數量越來越龐大,各種糾紛也是爆發開來,即便是開平帝國的執法隊表現的相當強悍,也有些壓制不住的趨向。
其實很多人都清楚,對於這些閒事情,很多時候開平執法隊與仙府都是出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畢竟,新秀戰再有數日便宣告結束了,世俗界的事情,仙府中的人也不想過多的理會。世俗界的那些所謂的利益門面之爭,與他們同天並老的修道大業相比,根本就無足輕重,不值一提。
而在這段等待的日子中,潯仇倒是相當的清閒,因為現在廉知音的身份已經暴露,對於意師會的天之驕女,自然是極易吸引大家的目光,而且憋屈的現在潯仇與廉知音的關係並沒有暴露,所以潯仇也很少有機會與她單獨相處。
先前在廉知音面前還對廉天宇表示理解的潯仇,現在也漸漸心生意見了。
不過雖然對此潯仇心中略感不爽但也沒主動的做什麼,畢竟這件事情也不是廉知音所希望的,再說了,自己的女人怎麼樣,他心裏還是很清楚的。
這世上的很多東西都可以用搶的,但唯獨人心不行。
而且說到底,他們還能有相處的機會,只不過,稍微麻煩了一點而已。但為了自己喜歡的女孩,向來討厭繁瑣的潯仇,也是可以適當破例一下的。
就像臧峰說過的那樣,潯仇這兩天真的有一點不正常。因為最主要的事情就是,他現在想跟廉知音一起吃頓飯,都得相當謹慎。
夜裏,潯仇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直至夜深,依然無法睡着。自從修煉之後,他很少出現失眠的情況。
分別的一年多的時間,潯仇經常會想起廉知音,他總覺得虧欠了她,而且他對於她有些另類的情緒在裏面。畢竟那是第一個跟他有事實關係的女人。而且說得不害臊一點,那時候在武陵山脈山洞中的香艷,他至今難忘。
這種情緒很複雜,複雜到潯仇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混合在一起而成的,直到前天在雅苑小橋上白紗落下,看到她的眼睛,尤其是先前在小酒館裏,她小口抿着燒酒,啃着骨頭的模樣,無比的真實,真實的好看,那樣好看的那樣令人想要親近。
他那才真正的確定,那就是愛,而一直以來的虧欠,不過是他對於她的牽掛與念想罷了。
這一刻,月明星稀,但他卻是出奇的清醒,更是出奇的想她。
可眼下卻是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他們曾經相識的事情,所以他沒有辦法經由正常途徑去看她,便只能偷偷去見。
於是潯仇起床,穿好衣裳,飄出窗口,一直到了廉知音居住的地方。看着夜色下的雅苑,潯仇覺得有些緊張。
清涼的夜風輕輕吹着,窗外的枝條似有似無的拍打着窗子。
廉天宇看了眼閉緊的窗戶,唇角露出一抹微嘲的笑容,跟着一旁的廉總成說道:「院子裏來了小毛賊啊。」
最近在調查斗師會那邊的古怪事情還有十王令組織的古怪,各方面的事項陡然增多,廉總成直到深夜還在處理事務,而作為會長的廉天宇卻是在一邊清閒的喝茶看書。
這讓廉總成多多少少有些意見。
不過,即便是他已經有些疲憊,忽然聽着這句問話,也是怔了怔,因為這世上還有誰那麼不長眼睛,敢到這裏來偷東西。
不過他很快便是反應了過來。
廉總成笑了笑,輕聲說道:「這個小賊想要偷的東西,一年半之前就已經偷走了。」
「也對,不過今晚你又有任務了。」廉天宇看着窗外,而後合上書本,說道:「我去休息,你負責保持這裏的清淨。」
廉總成眯了眯眼睛,一副疑問的模樣。
廉天宇轉過身,背對着廉總成,聲音很冷的道:「你負責把他們兩個人說的所有的話一字不落的記下來,我要針對那小子的話制定下一步的作戰方案。」
廉天宇話中的小子,他們究竟是指誰,廉總成很清楚。
「爹,您可是長輩,不用非得這樣吧?」都說爹與女婿是仇人,一點都不假,這十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見到廉天宇這樣有精神頭的對付某個人。
廉天宇瞪了他一眼,怒道:「你懂什麼,知音現在一心向着那小子,都說女兒的胳膊肘子往外拐,我倒是要聽聽她是不是要說我什麼壞話,還有那小子,我之前在外面放出風聲說知音和陸無光的事情,看看那小子是什麼態度。」
「要是這麼一點小小的考驗,他都給我挑三揀四,抱怨連天的,看我怎麼收拾他。」廉天宇吹鬍子瞪眼的說着,就像是對付什麼仇人一樣。
廉總成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的這個老爹,雖然修為震懾大陸,但有時候真的跟個老頑童一樣。
「對了,還有就是你除了偷聽他們說的每一句話之外,千萬不要讓一些奇怪的聲音吵醒我休息,否則的話,我連你一起從這裏扔出去,一定要記住了。」
說完,廉天宇直接回了他的臥室,不過因為被背對着的緣故,廉總成並沒有看到他嘴角上那種淡淡的笑容。
「唉,少男少女,要把持的定才好啊。」廉總成嘆了一口氣,看着外面的夜色,深深感嘆。
他這個四十歲的老光棍活的不容易啊。
因為之前來過這裏一次的緣故,潯仇清楚這裏的佈置,所以很簡單的找到了廉知音住的地方。
潯仇站在窗戶外面,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難不成說我想你了?
怎麼感覺有些難以啟齒啊。
或許說今晚真的不該來的。潯仇想一想,愈發覺得這種舉動是有點任性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道聲音傳進他的耳中,那是廉知音的聲音。
「你……你怎麼來了?」
潯仇向着聲音起處望去,眼前的窗戶已經開了,房內燈火已經點燃,她的半張臉探了出來,神情疑惑而帶着一種難以掩藏的驚喜。
她手上還拿着一卷書。
夜已深,她卻還沒有睡,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未能入睡相同的原因。
「我……想你了。」潯仇隔着窗戶對她說道。
廉知音嘴唇動了動,在窗那邊輕聲說道:「不是下午才一起吃的飯麼?」
潯仇猶豫了會兒,說道:「可是我還是想啊。」
廉知音扭過頭去,嘴角勾了起來,她一直以為是自己與潯仇發生了關係,他才選擇跟自己在一起,多少有虧欠的心思,現在看來,情況遠遠比自己想的要好很多。
「知音……我……沒什麼事情了,你先休息吧,我走了。」見廉知音把頭扭了過去,潯仇以為自己的行動打擾多了對方,支支吾吾的說了句話,打算離開。
深更半夜的跑到別人窗前,也的確有點古怪了。
不過這時候,廉知音心中所想潯仇並沒有料到,她沒有覺得古怪,反而覺得很幸福。
當然這種事情她一個女孩子是不可能開口的。
「潯仇,你等等。」
廉知音站起身來,隔着窗戶看着他的身影,然後伸手把窗戶完全推開。
清風吹進房內,她臉頰邊的髮絲舞動着,令她整個人都有些飄渺,像是月夜下的女神一樣。
「房裏太熱了。」廉知音用手捂着臉,找了一個漏洞百出的理由來掩飾,不過這麼一說,潯仇順着望過去,竟是發現她的臉蛋都紅了。
「我倒是有點冷,能進去嗎?」潯仇很誠實地說道,他敢發誓,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一點別的意思都沒有。
此時是初春,夜裏的溫度還是有些低的。
「哦,那趕快進來吧。」廉知音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讓潯仇從窗戶進去。
而這時候,一直用精神力注視着這邊一舉一動的廉總成卻是暗暗叫苦,他原本還期盼着潯仇是因為有什麼急事情才來找廉知音的,說完便走,到時候也就不用尷尬。
誰曾想這混小子竟然進入妹妹的閨閣。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情人相見,情到深處,乾柴烈火,地動山搖……
接下來將要發生的畫面,簡直不敢想像!
而且最最苦逼的還是他,他要隨時待命,偷聽兩人具體說了什麼,而且一旦那邊傳來了什麼少兒不宜的聲音,他必須得在第一時間屏蔽掉。
怎麼說他廉總成也是意師會堂堂副會長,現在居然成了宮內守在門外的小太監一樣的人物。
難不成裏面打得火熱,時間久了,他還要提醒一下注意身體?
這些事情,想想就快要把他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