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微風吹拂着整個遼城王宮,劉御辰獨坐在王宮花園之中,雖然現在是春日,春風不再那麼的寒冷,但是他的心裏仍然透着心涼。
姚娟站在不遠處,默默的守護着他的安全,喜歡一個王者,就要忍耐常人所不能忍受受的一切,劉御辰經歷生死,卻讓他們之間的情感更加的真摯。無論未來有多少風雨,她都要對他此生不渝。
這時,劉祈一個飛身落在花園大樹上,在一個騰飛直竄到劉御辰的身前。
姚娟一個飛身,長劍瞬間出鞘。當她看到是劉祈之際,黑夜裏臉上顯現絲絲弧度,仍然遠遠的看着兄弟二人。
「你怎麼還不睡?」劉御辰笑着問道,看到劉祈這孩子,心中無限的煩惱也稍加消失不少。
「陪。」劉祈指着劉御辰。
「我是因為天下大勢而煩惱,惡人妄想侵吞我國領土,殘害我國生靈。」
劉祈緊緊的握住拳頭,黑夜裏那雙黑色的眸子發出光芒。
「戰。」
劉御辰點點頭。
「惡人自當有惡報,相信聖戰國一定能挺過這次難關。」
劉祈這孩子目光變得深邃,他雖然年齡不大,雖然不善於表白,但是他已然懂的很多,骨子裏也有一股熱血在膨脹。
「給。」說話間劉祈從懷中拿出三本秘籍。
這三本秘籍乃是占宇星球萬龍海域龍王當初所賜給劉正宇的三本道界入門心法。
劉御辰接過心法,簡單的看了一遍,悠悠的說道:「這是?」
劉祈輕輕的握起拳頭。
「練。」
劉御辰一愣,猛然想起自己服用劉祈為自己研製的藥水後,不僅病根全除,修行之門還被打開,本認為此生與修行不再有緣,沒料到19個春秋後他能再次握劍修行。
對劉祈縱使有千言萬語,卻只匯聚成兩個字。
「謝謝。」
二人相對一笑,在聖戰國困境之際,黑夜裏兩兄弟笑的是那麼的真誠,那麼的燦爛。
東城區,經過幾日的休息,劉正宇已經能起床走動,起床後第一件事情便是在護衛的帶領下前去見重傷的龍飄飄。
劉正宇走進了龍飄飄現在養傷的住所,看到她仍靜靜的躺在床上,他聽醫者說了,龍飄飄的生命算的上頑強,已經挺過了難關,只是傷勢太重,即便甦醒過來,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修養。
「飄飄,我來看你了,你要快點醒來。」不知覺中他的淚水滑過他的臉龐。
龍飄飄仍然靜靜的平躺着,想起了過往,想起了她拼死保護自己,劉正宇呆若木雞的站立着,唯一的欣慰便是龍飄飄還活着。
不知道站立多久,一侍衛走了進來。
「國父大人,刑大人叫你一起去用餐。」
劉正宇點點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再次看了一眼龍飄飄,旋即大步隨侍衛離開。
「國父,你一直有傷在身,今日你大傷初愈,為你接風洗塵。」刑笑站起身來笑道。
劉正宇打量一下大廳眾人,七八個人圍着桌子坐立,見他到來,個個起身相迎,這些人大多是盔甲在身,一看便知道是東城區刑笑手上的武將。
「大家坐。」劉正宇沒有客套,直接走到刑笑為自己留的客座上。
「刑大人我們何時出兵。」
「我手下的將士手都癢了,只等大人一聲令下。」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等時刻準備着。」
……
眾人瞬間七嘴八舌,忘記了劉正宇的存在。
不過劉正宇倒是欣慰,這些人一直以刑笑為中心,可見刑笑在軍中的威望。
聞言,刑笑舉杯站起身來。
「兄弟們,大家繼續操練你們手下的兵馬,只等大王一聲令下,我們便攻打西城區和南城區。」
「是。」眾人見刑笑起身,各個站起身來,劉正宇見景也只好起身。
「兄弟們辛苦了,我們幹了這一杯,無論前途多麼艱辛坎坷,我刑笑與眾兄弟風雨同舟,生死與共。」
「干。」眾人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那日同堂進餐,劉正宇很少言語,一來對眾人包括刑笑都不是很熟悉,二來他發現刑笑雖是一介女流,但是和這些將領真的打成一片,他也從中更加了解東城區乃自整個聖戰國的實情。
酒足飯飽後,眾人相繼離去,刑笑由於喝了酒,白皙的臉上有些紅潤,站起身來說道:「國父,你大傷初愈,還是回去好生休息。」
「刑大人,剛才我也大致了解一下東城區的實況,我想和你單獨聊聊。」劉正宇輕吐一口氣。
刑笑隨即繼續坐下,單憑劉御辰對此人的尊重,她便將他視為上賓,更何況對方與她爹是兄弟,雖然她爹刑柯在她少不更事的時候便在大戰中犧牲。
「國父大人有事但說無妨。」
「東城區地處偏僻,又有千層山分割,但是你兵多將廣,無疑是現在聖戰國最精銳的軍隊。」
「國父大人謬讚了,只是自從紅玉山寨重組之時,我便準備迎戰,就等着這一天。」
劉正宇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可是即便將廣兵多,修行是天,若是一味地征戰,恐怕也很難擺脫現在的局勢。」
刑笑也悠悠的嘆息一聲,劉正宇的道理她懂,就連江蓉、龍飄飄等人都落敗,自己這些兵馬,只要她一聲令下,刀山火海渾不怕,然怕是徒增傷亡。
「這點我清楚,但是生為軍人,便軍令如山,目前姑姑劉思思中毒昏迷,看當今天下,只希望我們的大王劉御辰能通過他的頭腦力挽狂瀾。」
劉正宇點點頭,本認為刑笑只是好戰之人,但是聽到她如此一說,心裏也稍加安定些許。
「那我就放心了,你的這些部下各個都是漢子,千萬不要讓他們無謂的犧牲。」
「國父大人說的是,修行是天,我等還要努力突破自己的修行,只有強大了才能保護好天下的百姓和生靈。」
聞言,劉正宇莫名的感動,若是他的兄弟刑笑的父親刑柯還在世,恐怕都會為這個不僅漂亮而且心繫天下的女兒而驕傲。
「對了,你將那隻紅臉獅子葬在何處,我想去祭拜祭拜他。」
刑笑看看天色,已經接近黃昏,今日軍中也無大事,隨即說道:「那我親自帶國父大人前往。」
路上,劉正宇問道:「這幾日我深居府中,還請刑大人幫我說說整個聖戰國的戰況。」
「劉源輝這個叛逆已經自稱為皇,將部隊集中在都城附近,一直按兵不動,大有坐山觀虎鬥之意。」
劉正宇嘆息一聲。
「劉源輝也算是一個將才,但是他走錯了路,遲早會有一戰,只是不是現在。」
刑笑明白劉正宇的意思隨即說道:「幻仁這段時間也安靜不少,似乎等待着我等去攻擊,自己則是休養生息。」
劉正宇看着暮色天空,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怕是暴風雨要來襲了,聖戰國已然空虛,幻仁自當明白,我們不攻打他,他也會攻打我們。」
「國父大人有何良策?」刑笑也算的上一方將才,這段時間對天下大勢也深思熟慮一番,想不到好的辦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整個聖戰國只寄望於東紫能擋住來犯之敵,他日再做打算。」劉正宇苦笑一聲。
「若是他日我聖戰國真的抵擋不住敵人的進攻,我一定領兵前往,即便全軍覆沒也在所不辭。」刑笑露出死而後已的堅定。
「不可,東城區以山為靠,以水為險,再加上你的軍隊優良,或許是聖戰國最後的天然屏障。」劉正宇深吸一口氣,一臉的無奈。
說話間刑笑已經將劉正宇帶到了一個大大的土墳前。
「國父大人,紅臉獅子就埋葬在此處。」
劉正宇看了一眼土墳,淚水瞬間在眼中打轉,隨即他雙膝跪下,淚水也隨之噴涌而下。
他雖然一直被人稱之為天煞之命,但是若不是無數人用生命助他,恐怕自己早已經死去。
就這樣靜靜的跪着,心裏想着許多過往,紅臉獅子的仗義相救,讓他無比的感激,更加想起了戰狼等兄弟,不知覺中天色暗淡下去。
刑笑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淚水噴灑,說不上話來,但是能感覺到他重情義的一面,見天色已晚。
「國父大人,人死不能復生,不必過於傷心,天色已晚,還是回去休息吧?」
刑笑的言語打亂了劉正宇的深思,他緩緩的站起身來,擦拭着臉上的淚花,悲傷過後,還是要遠行。
「走吧。」
「國父大人,我爹是什麼樣的人?」刑笑依稀記得她爹的模樣,很多習性都有些遺傳,但是當時有些年幼,她娘親也死亡,所以還是想在先輩們的嘴中了解更多她爹的事跡。
「你爹和我是兄弟,他被百姓譽為殺王,但是卻有顆仁義之心。」
「為何百姓稱他為殺王?」刑笑知道她爹在世的時候,被平定王封為刑王,但是總感覺殺王的稱號有些不太光彩。
劉正宇一笑。
「你爹被百姓稱之為殺王,其中還有個典故。」
「典故?」刑笑瞬間來了興趣。
劉正宇隨後說了刑柯與平定王以二人之力,抵抗修行高超的江浪和他所帶的10萬妖人同城迎戰,他憑藉着手中的軟鞭斬殺數萬妖魂的故事。
那夜,劉正宇和刑笑說了很多關於刑柯的事跡,直到回到東城府,二人仍坐在院落里聊着過往。
動情之處,劉正宇的淚花都如天上星星一般閃爍,刑笑也第一次聽到她爹這麼多事情,對她爹有更進一步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