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丸市市區,南天大廈里走出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身穿黑色西裝,頭稍長,面前的絲還筆直的挺立,帶着一副墨鏡,卻仍然顯得風度翩翩。
門口的保安看到這個青年,都是蕭然起敬,走出大廈,立刻一輛賓利轎車開到他的身前,司機連忙下車,幫他開門。
上車後,司機問道:「付總去哪?」
青年摘下眼鏡,一雙有神的眼睛顯現而出,嘆了一口氣,顯得有些落寞。
「濱海公園。」
司機點點頭,沒再言語,跟着身後的這個青年,他自當知道,身為一個好的司機,不僅要有好的駕駛技術,關鍵是管好自己的嘴,不該說的堅決不說,對老闆忠誠。
大家一定認為這個青年是個富二代,不是,他的名字叫付,父親是個貧苦的農民,二十歲大學都沒讀完,開始踏上和丸市,從一個跑營銷的小子,幾年中便存款十萬左右,他毅然放棄了年薪十萬的工作,憑藉着自己做營銷時候的人緣,開始自主創業,做起藥材生意。
付為人聰明,且能夠吃苦,歷經五年時間,他從藥材生意做到涉及整個和丸市各個領域,並開始向神州大地各大城市展,身家達到數億元,成為本市的傳奇人物。
豪車不斷穿插在都市之中,轉眼便到了濱海公園,司機將車停穩,並下車為付開了門。
付悠悠的嘆了口氣,再次戴上了墨鏡,走下了車,對司機丟下一句話。
「在這等我。」
濱海公園的一處噴泉出,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穿着不算太華麗,但是線條清晰,前凸後翹,頭不長不短,迎着風不停的搖擺,雖然沒有畫濃妝,但是卻顯現出一種自然之美。
她一臉焦急,似乎在等待着什麼?不遠處的付一眼就看見了這個女子,他將墨鏡摘下,看了一眼天空中的烈日,隨即又戴了起來,大步的走到女子身前。
「付,為何這麼久都不來見我?」女子看到付,有種想上去抱她的衝動,但是她沒有如此做,本來他們是要好的情侶,可以說付創業的五年,都是她陪在他的身邊,然最近一年,他們的關係淡了,似乎付一直在躲避着她。
「弄影,這或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付冰冷的說道。
「為何?」弄影想透過墨鏡看看付那熟悉的眼睛,然她卻什麼都看不出來,只能聽得他那冰冷的言語。
「我們不適合。」
無數情侶之間,似乎分手的理由都是這幾個字,弄影連連搖頭,披肩的長擋住了她的面孔,卻攔不住她那決堤的眼淚。
「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跟我開玩笑。」
「這一切都是真的,隨着我生意的展,你已經不在適合我,我更不想讓你苦苦的等待,你是個好女孩,找個好人家嫁了吧?」付說話間,口袋裏拿出一張早已經簽好的支票,也不管痛哭的弄影,直接抓住她的手,放在她的手心。
「這裏是5萬,希望你下半生能過的開心。」
淚水滴到支票上,蘇弄影淚水譁然,苦笑起來。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我是賤,怪我瞎了眼睛,但是你也不要拿這個來踐踏我的尊嚴。」說話間蘇弄影將支票撕得粉碎。
「你」付激動的說不上話來,隨即轉身,心中悠嘆一聲。
「若是你需要,隨時可以找我。」
蘇弄影再次笑了,五年的感情,她一直照顧着對方,為對方能夠在外面好好的打拼,她放棄了所有,甚至是她的工作和最美的年華,只為了悉心照顧對方,最終卻換來如此結局。
或許付能放的下這段情感,他的身家,只要他願意,無數女子都會送上門來,而蘇弄影卻放不下,不是因為對方的錢,而是真心喜歡過對方。
「付,你摘下墨鏡,看看我,我要你親口再說一遍,你已經不愛我了。」
付不是冷血之人,此時墨鏡後的眼睛已經濕潤,他雖然是本市的傳奇人物,但是隨着生意的壯大,他的資金被套牢,人向高處走,越是富有便是越想賺錢,為了能讓自己的資金變得靈活,他已經答應了鄰市的一個地產大亨的女兒,與其商業聯姻。
「這一切都是真的。」付說話間,抬步離去。
蘇弄影再也按奈不住自己的性格,一把衝到付的背後,緊緊的將他抱住。
「我真的愛你。」
付嘆了口氣,將弄影的手拿開,轉過身。
「不要這樣,我們真的不再適合。」
「能讓我最後抱你一次,我保證日後不再打擾你福大老闆的生活。」
看着已然成為淚人的蘇弄影,付承認他也深愛過,畢竟她對他付出的太多,從貧窮走到現在的富有,他不想在破產,即便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是他要越來越富有,甚至要成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那好,我就讓你最後抱一次。」付張開了雙臂,等待着蘇弄影的擁抱。
然他沒有等到蘇弄影的擁抱,而是重重的一記耳光,墨鏡都被打掉,他捂着臉,眼裏泛起淚花。
蘇弄影卻大步的穿過他的身邊,向遠處跑去,跑了幾百米她累了,淚水肆意的流淌,腳步變得緩慢,耳邊卻響起了公園裏眾人的議論聲,聲聲刺耳。
「那位不是我們市最富有的付大老闆嗎?」
「那她是誰啊?」
「還用問,傍大款沒成功被大款甩了唄。」
「付老闆真是年輕有為,這樣的人能和我在一起一天,哪怕只是睡一晚,死也願意。」
「犯花痴了不是,走不如我倆也去碰碰運氣。」
「啊」蘇弄影大聲的嚎叫一聲,本已經不支的體力,再次的被激,捂着自己的雙耳,不停的向前跑去,只想找個地洞鑽下去,只想快的遠離這裏。
不知道跑了多久,繞過幾條街道,直到濱海公園再也看不到,她氣喘吁吁的停下身來,一屁股坐在街道一旁的公交座椅上,她仍沒有在悲傷中走了出來。
是她做錯了什麼,還是付真的變了心,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有點她可以確定,那便是付這個男人,別人眼中的大老闆,真的拋棄了她。
生活還要繼續,雖然真心愛過,悲傷無比,但是她仍然要堅強的活下去,不能讓人看不起,她站起身來,繼續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不知不覺的走到一處獸類中心,看着很多幸福滿滿的小兩口,領着動物喜笑顏開的走了出來,心中充滿着欣慰。
或許因為此時的她倍感孤獨,她也走了進去,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後院,在一處籠中,她第一眼現一隻臥在一角的絲毛狗。
「你怎麼和我一樣,也是如此的孤單,沒有人陪你嗎?」弄影徑直走到絲毛狗處,將手伸向籠中,摸着絲毛狗的頭顱。
絲毛狗峭立在四退,兩隻眼睛盯着蘇弄影流淚的臉龐,微微出狗類的犬叫,並點點頭。
看着絲毛狗的眼神,望着他微微的點頭樣子,不知道為何,弄影無形中喜歡上這隻狗。
隨後蘇弄影找到了工作人員,辦領了狗證和相關手續,便抱着絲毛狗離開。
回到自己居住的出租房內,說是出租房,也是三室一廳,這也是付為她付的房租,付富有後,曾經說過買房,她笑了,只是說等他們二人結婚時,她要付親自迎娶她回新房。
然此時一切都變了,雖然銀行卡內還有曾經付零零碎碎給她的零花錢,她一直都存着,約有5多萬,但是恐怕這個月後,她也要搬家,畢竟處在市區鬧市地段的房子,每月就是房租也要一萬多塊。
她帶回來的那條絲毛狗,也正是曾經叱咤風雲的劉正宇,她給這條狗起了個名字叫天涯,或許是因為此時的心境緣故吧?寓意同是天涯淪落人。
「天涯,這就是我們現在的家,不過我們很快就會搬家,付不要我了,但是我還要活下去。」蘇弄影顯然沒能在悲傷中走出,只能對着自己剛領回來的寵物自語。
絲毛狗拼命的點頭,似乎在安慰蘇弄影一般。
蘇弄影苦苦笑着,摸摸絲毛狗的頭,淚水又一次流淌而出,她徑直走到冰箱,拿出一瓶紅酒,將其打開,走到桌前,倒滿杯子之中。
絲毛狗咬着弄影的褲管,微微的搖頭,似乎讓她不要借酒消愁。
「天涯,讓我醉一次,雖然她對我負心,畢竟我深愛過。」蘇弄影直接用手擦拭着眼淚。
絲毛狗真的像聽懂蘇弄影的話一般,輕輕的點點頭,當然他什麼都知道,有着思想,有着情感,他就是歷經大起大落的劉正宇,只是此時的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絲毛狗,要不是好心的蘇弄影收養,他的命運不知道會變成什麼?
那夜蘇弄影將整整一瓶酒喝完,醉了,吐了,哭了,最終趴在地上睡着了。
絲毛狗卻沒有任何辦法,他知道眼前的女子失戀了,他能感覺到對方的苦痛,但他只是一隻狗,連說話安慰的能力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樣貌俱佳的美女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