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婚老公深夜來 191.代替他行使職責

    不會呀,如果斯年出了什麼事情,伊倩還有谷遇東一定是最着急的人,現在肯定已經為了卓斯年的事情忙得六腳朝天了。

    可是,伊倩和谷遇東還很悠閒的在醫院陪着她照顧她,甚至伊倩還每天給她安排一日三餐的營養餐,每份營養餐都有大量豐富的營養,能讓黃連快恢復從前的體態。

    黃連雖然氣色好多了,可是餓了那麼久,還是皮包骨,弱不禁風,必須多長點肉肉,豬蹄雞翅雞腿什麼的都是飯後點心。

    黃志文和藍天心放心不下青城那邊的診所還有病人,畢竟醫者父母心,這邊的孩子好了,那邊的孩子也要顧一顧。

    藍天心依依不捨離開後,病房恢復了安靜。

    黃連看了一眼時間,竟然一轉眼已經下午了。

    斯年再忙都會回來看她一眼繼續忙於公司的事情的,怎麼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實在是太怪異了。

    黃連蹙了下秀眉,耐心讓自己再等一等,拿出平板電腦看看電視劇看看電影打時間。

    一個小時後。

    夕陽西下,暮色四合,醫院病房的透明玻璃窗外的晚霞流光萬丈,十分絢爛。

    病房漸漸暗了下來,空氣灰冷灰冷的,黃連不僅着急了起來。

    斯年怎麼從早到晚都不見人影了,這個傻瓜,知道不知道她會很擔心他的,都已經這個點了還沒有回來,是不是會議太多了呀。

    可是就算會議再多,也應該給她打個電話,好歹也視頻通話一下,讓她看看他的人,好放心他沒事吧。

    黃連又打過去了一個電話,依然是老樣子,卓斯年的電話號碼永遠處於關機狀態。

    黃連爬上微信給卓斯年了好多好多消息,可是根本沒有人回應。

    斯年,好像突然人間蒸,隨着空氣消失了一樣。

    黃連手腳冰冷,腦袋裏面竄出來很多不好的想法。

    斯年會不會真的出事了,在她甦醒之前,谷遇東和伊倩已經處理了所有事情,所以眼神怪異但是並沒有其他舉措?

    伊倩有事忙了,谷遇東硬着頭皮端着黃連的營養餐進來,「黃連,吃晚餐了,今天的晚餐好香好豐盛呢,我看了都好想吃。」

    餐盤放在了黃連病床的小桌子桌面上。

    「謝謝。」

    「不用說謝謝,來,我給你調節病床的高度,讓你坐起來。」谷遇東在心底頭驀地鬆了口氣,看黃連的神態並沒有想要問起卓斯年事情的衝動,那麼他就放心了。

    雖然已經做好了要告訴黃連真相的心理準備,谷遇東這心底頭還是毛毛的不踏實。

    告訴黃連真相,真的很殘忍,能晚一天是一天。

    谷遇東也害怕黃連的身體不穩定,說出卓斯年的事情後,黃連會因為情緒激動,然後身體再次變得不好。

    谷遇東彎身去碰病床的搖手,手臂,忽然被黃連按住了。

    黃連冷靜的聲音在靜謐的空氣之中響起:

    「遇東,我知道你待我就像是親妹妹一樣,在我心裏面,你也是像是我的親哥哥一樣,我是家中獨生女,沒有別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斯年能有你這麼一個好朋友,我心裏面很欣慰。我知道,你一向不會說謊,不擅長騙人。」

    黃連理智得可怕,先使用苦肉計,打親情牌,然後再拋下一句:「我問你,斯年在哪裏?」

    黃連問過藍天心了,可是自家老媽都支支吾吾,更別說問伊倩、卓一航、李菲那些人了。

    要是黑馬也知道就好了,黑馬那個急脾氣,不用她問也會說出來,可是黑馬忙於打理公司,和師姐打得火熱,她生病的事情都不知道,更別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黃連的希望只有谷遇東了,要是谷遇東都不和她說實話。

    她就自己出去找卓斯年,先去正陽集團分公司,然後再去青城,再不行就去卓家,反正她的身體好了,有資本就是任性,她就不信找不到斯年這個傢伙。

    「……」

    聽到黃連這麼冷靜的聲音,谷遇東的呼吸微微一窒,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一下,然後才恢復如常。

    「趕緊吃晚飯吧,吃好了我再和你慢慢說斯年的事情。」

    谷遇東給黃連調到了一個舒服的高度,然後直起身體,坐到了黃連的病床旁邊,不太敢和黃連進行視線交流。

    唉,真是的真是的,斯年這個傢伙啊,這些爛攤子甩手交給他就自己走了,有種回來自己親口告訴黃連呀,這都是什麼事呀。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李菲說的是,黃連很敏感,睿智,簡直和她老公有的一拼,紙包不住火,這才半天的時間呢,黃連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眼下也瞞不住了,只能用最輕柔的方式告訴黃連了。

    可是,吊死是死,安樂死也是死,無論方法怎麼輕柔,要告訴黃連的都是那件事。

    谷遇東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黃連吃東西的這段時間,對於谷遇東而言真是一個煎熬。

    真希望時間停在這一刻啊。

    「好。」黃連乖順得很,不哭不鬧,安安靜靜吃完了伊倩配好的營養餐。

    很快吃完了,放下了筷子,黃連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谷遇東溫潤雅逸的臉,目光灼灼:「說吧,斯年到底怎麼了。請你和我說實話。」

    這個小丫頭,真是會挑軟柿子捏,心知他不會撒謊,這才找上了他。

    谷遇東苦笑了一下,然後和黃連對視,不過看到黃連神采奕奕,眼神都有了光彩,無比堅定,腮色淡粉如玫瑰花瓣身體似乎真的好得差不多了。

    而且黃連的情緒非常穩定,問起卓斯年的時候聲語不疾不徐,不緊不慢,冷靜自持。

    真不愧是卓斯年的女人啊。

    這個燙手山芋,他接,他認了。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我還說謊話騙你,就太過分了,我不妨直說了,接下來的話,你要對我保證,你要冷靜聽,好不好?」

    看谷遇東正兒八經,難得嚴肅,黃連也正襟危坐,撤走了小餐桌後,掖了掖被子,捏起了冰涼涼的手指,堅定地抿了下唇瓣,說:「好,你說吧,我保證我不會衝動,我會很冷靜聽你說完。」

    谷遇東略一沉吟,三秒,阻止了一下語言,然後低沉着嗓音,柔和的聲線開腔,說道:「你知道你的身體為什麼會恢復健康嗎。」

    「知道,難道不是伊倩和家父研製出來解藥,給我服用後救了我嗎?」黃連蹙了蹙眉,谷遇東這麼問,解藥肯定不是伊倩研製出來的了。

    心中已經猜測到了十之,黃連微微睜大了兩隻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谷遇東。

    「不錯,想必你已經猜到了這個解藥其實是斯年得到的。」

    才說沒有幾句話,谷遇東就覺得嗓子眼冒煙了,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喉嚨里吐石子一樣艱難,拿過水杯,水順着喉嚨滑下去,才覺得舒服了很多,繼續道:「解藥的研究遇到了瓶頸,如果想要研製出來解藥,務必會花費好幾個月的時間,你的身體等不了這麼救了。只有萬佳怡手裏面有現成的解藥。你的病情已經白熱化,治療刻不容緩。為了你的身體,斯年用自己換了解藥。」

    黃連鼻尖酸澀,手緊緊攢着被單,嘴角下沉,雖然如此還是很冷靜,平靜問道:「你的意思是,斯年和萬佳怡走了?」

    聲音有點顫抖,看上去平靜,其實最傷心的人莫過於她了吧。

    畢竟卓斯年是她的愛人她的老公,不是他們的愛人老公。

    「沒錯,斯年被萬佳怡擄走了,我在斯年身上放了跟蹤器,但是萬佳怡這個女人的手段,我們也是見識過的,非常厲害,跟蹤器自然沒有任何作用,所以我們現在暫時不知道斯年在哪裏。」

    不過,谷遇東知道卓斯年和萬佳怡以前的一些事情,他們在美國有一段,萬佳怡很有可能會帶着卓斯年去了美國。

    美國到底是國外,國內的領土有這麼大,別說美國,就是國內也找得夠嗆,美國更不用說,那是別人的領土,不可能再別人的領土上大肆搜索,動靜太大的話也會打草驚蛇。

    而且萬佳怡會轉移地點,這才是最傷腦筋了。

    只是如果卓斯年有心想要回來,昏迷甦醒後,會自己回來的。

    谷遇東不敢想像最壞的情況了。

    怕黃連傷心過度,谷遇東出言輕聲安慰道:「雖然我們不知道斯年現在哪裏,但是斯年走之前跟我說過,保證過,他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爭分奪秒回到你的身邊,他很快會回來的。還囑咐我們要保護好你照顧好你。你瞧,斯年心裏面全都是,不會跟萬佳怡走太久的。讓我們好好等他。」

    谷遇東的安慰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黃連有些崩潰,完全不相信谷遇東的話,就像當初卓斯年說自己的孩子留不得一樣,心裏面有一瞬間的凌亂崩潰。

    黃連的眼眶變得通紅,嬌小的身軀瑟瑟顫着抖,指甲嵌入手心肉里,滲出來絲絲血珠她卻渾然不自知,「不,不……」

    谷遇東看得心疼,正常的女生遇到這樣的情況恐怕已經失心瘋了,痛苦的大哭大叫起來。可是黃連的反應,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堅強很多。

    「虧得我還這麼相信你,相信你不會對我說謊!遇東,你怎麼能編織出這種謊言來騙我,你以為我是小孩子?我自己去找卓斯年!等我回來找你算賬!」

    黃連掀開身上的被子,惡狠狠地咬牙說着,然後走下病床,「你們都是騙子,我自己去找斯年!」

    她不相信谷遇東的話,斯年一定不捨得離開她的,每次醒來都能看到斯年深情款款的眼神,斯年也說過,要他離開她,除非她死。

    斯年不會離開她!

    黃連堅定地相信着卓斯年,腳步邁開,就要衝出去

    「黃連!」谷遇東急忙起立,伸出手臂,攔住了黃連的去路,聲音保持着溫醇:「冷靜一點,我就算是吃一百隻蟑螂,也不會欺騙你。」

    黃連要是跑出去了,外面車來車往,萬一出了什麼事情,等斯年回來,他們怎麼和斯年解釋,怎麼給斯年交待?

    谷遇東的手掌穩穩扶住黃連瘦削的肩膀,瘦得不盈一握,瘦得讓人心疼,谷遇東於心不忍,斯年的離開,對於任何人而言都是痛苦的不舍的。

    「黃連,你現在跑出去找卓斯年,找不到的,就算你走遍了古城青城都找不到卓斯年的,如果你跑斷了腿,斯年回來後該有多麼心疼?你不為自己着想,也要為你們未來好好想想啊。你現在養好身體,等到斯年回來,你們就能天天生猴子,兒孫承歡膝下……」

    黃連先是噗得一笑,然後眼眶像是被撒了一把辣椒粉,火辣辣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忍住不能哭,堅強一點……

    霎時,黃連潸然淚下,淚水像是開了閘的水龍頭嘩啦啦流了出來。

    黃連撲進谷遇東懷裏,全身顫抖得厲害:「遇東,斯年這個傻瓜,為什麼要去和萬佳怡做交易?他這個智障,他這個蠢貨嗚嗚嗚嗚……」

    上氣不接下氣,罵到哭得快要斷氣,連一個完整的字眼都說不出來了。

    淚水浸濕了谷遇東的衣衫,聽着黃連的哭聲,谷遇東的眼眶也跟着猩紅,吸了吸鼻子,嗓音帶着濃濃的鼻音,安撫地輕輕地拍着黃連瘦的一點肉也沒有的肩:「傻丫頭,沒關係。你知道為什麼伊倩和鄭東不見蹤影嗎,因為他們已經派出了所有的人手尋找斯年的下落了,大家都在努力。你要堅強,耐心,等到斯年回來……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風雨過後,總會見彩虹的……」

    在谷遇東輕柔聲語的安慰之中,黃連的情緒漸漸平緩冷靜了下來,呼吸變得沒有那麼急促,胸前的起伏也漸漸趨於和緩,只是眼眶還噙着淚珠,啪嗒啪嗒地順着臉頰滾落。

    將黃連輕輕地放回了病床上,谷遇東手插着褲兜站在黃連面前,目露憐愛,「我們一起耐心等斯年回來,好不好?」

    從口袋掏出一枚白色的手帕,遞給黃連。

    接過,擦乾淨眼淚,黃連紅着兩隻眼睛,像只小白兔一樣,惹人心疼。

    黃連斂眉撫摸了一下指節上面的鑽戒,堅定地聲音:「我會的!」

    這是婚禮上卓斯年給她戴上的鑽戒,戴上了她就一輩子是卓斯年的人了。

    她有一輩子的時間等他回來。

    雖然婚禮被萬佳怡攪局了,但他們心有所屬,屬於彼此了。

    上帝,神父,見證了他們的婚禮,見證了他們在一起,天災能分開他們,卻分不開他們的心。

    況且,她相信斯年,會儘快擺脫萬佳怡,回到大家的身邊來。

    思及此,黃連吸了吸鼻子,堅定地說:「這輩子,我認定了斯年,不等他等誰?哪怕是一年,十年,一輩子……我都願意等他!」

    倘若有生之年他們還能再見,黃連一定會衝過去緊緊抱着卓斯年不讓他離開,不讓他逃走,不讓他再離開她的身邊!

    何況,卓斯年是誰?說好了會儘快回來,怎麼會食言呢!一定不會的!

    藏起了嘴角的晦澀和心底的苦楚、思念,黃連微微仰頭看着站在身前的谷遇東,扯了扯嘴角,莞爾一笑,「遇東,真的很謝謝你陪在我身邊,斯年不在的日子裏,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谷遇東心底五味雜陳,不得不感慨,斯年這一趟出去的真是值啊,斯年這個小子,修了幾輩子的福,娶了這麼一個好老婆。

    堅韌,獨立,懂道理。

    要是尋常的女孩子,失去心愛的男人,等同於半個寡婦,恐怕已經比失戀還要痛苦,已經失心瘋了吧?

    而黃連呢,很快消化了這些噩耗,在他的一兩聲安慰之中,情緒平息了下來,快得他還尚未從卓斯年離開的悲傷中抽身,她便已經平靜了下來。

    「不必客氣,斯年在與不在都是一樣的,我們是一家人不是嗎?」谷遇東心疼極了黃連的心疼,不禁讓他想到李悅然,面對這麼一個事實,一個晚上就緩過勁來了。

    這兩個獨立的小女人,真是不簡單,在老公愛人面前能小鳥依人,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能很堅強。


    只是,谷遇東更希望他們能好好大哭一場,什麼委屈都不要往心底頭咽,哭出來來,宣洩出來了,或許會好受些吧。

    這樣的堅強,反倒讓人心疼。

    「嗯。」黃連唇瓣一抿,咽回了喉嚨里那聲想要說的謝謝,用力攢着被單,因為太過用力,指甲在被單上摳破了一個洞。黃連強忍着內心的悲傷悸動,笑容燦爛道:「你,你先出去吧,我想要自己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嗯。」

    谷遇東頷,放護士進來收拾好餐桌以及餐盤,又拿了好多好吃的東西進來,「這些是夜宵,有什麼事可以按鈴,我就在門外的小客廳,好好休息。飯後睡一覺最容易長胖哦。」

    「嗯。」黃連澀澀然地笑了一下,目送谷遇東掩上門,她伸手調低了枱燈的光線,然後緩緩躺在床上,拉過被子蓋過頭,捂住自己的整個身體,擋住自己的臉。

    被窩裏,一片黑暗。

    被子的隔音很好,就算是哭,也沒有人聽得見吧。

    斯年,這個傻瓜,為什麼要和萬佳怡做交易?

    他知不知道這麼做還不如讓她就這麼躺下去。

    她寧可奄奄一息,了無生氣,每次醒來都能看到他坐在床邊,筆記本電腦熒幕的淡淡燈光或者是昏黃的枱燈光線打在他的臉上,臉部線條如鬼斧神工,精美絕倫,眉目如畫,就連緊蹙的眉心都是精雕細琢。

    美得好似油畫裏的美男子。

    黃連就喜歡那麼靜靜地看着卓斯年,描繪着卓斯年的臉。

    可是這次醒來,再也看不到熟悉的一幕了,再也看不到那張凜然驚艷絕倫的臉,看不到卓斯年溫柔寵溺,好像融化了的巧克力的眼神……

    再也不……

    一股酸澀湧上了心頭,鼻尖酸痛,不知道是不是被窩裏胡椒粉,眼眶又是一熱,一大顆淚珠滾落臉頰,滴在了枕巾上,只留下一朵淡淡的水跡。

    黃連揪着床單,身體劇烈顫着抖,喉嚨里壓抑出一聲嗚咽,先是一滴淚珠砸了下來,好似一滴小雨落在大地上,緊接着大雨傾盆而至。

    很快,枕巾上一片鹹濕,好似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本以為萬佳怡的到來只不過是一場鬧劇,想不到竟然是一場悲劇。

    萬佳怡太不簡單了,當初就萬佳怡出現的時候,就應該帶着卓斯年去海角天涯,躲得萬佳怡遠遠的!

    只可惜沒有如果,時間不能倒退。

    斯年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次啊能回來,萬佳怡不簡單,她一定不會輕易放卓斯年回來,她又會用什麼計謀來綁住斯年呢?會不會砍斷斯年的雙腿,會不會把斯年關在籠子裏面,會不會……

    黃連不敢再想下去,聽到外面有細碎的聲音傳進來,趕緊擦乾了眼淚。

    ……

    谷遇東上了個洗手間,擦拭乾淨雙手,拉開廁所的門把手,走出來的時候忽然看到病房門外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傑克?」谷遇東喜形於色,便快步走過去拉開病房門,「怎麼來了?」

    門外,男人一襲米白的休閒西裝,環抱雙臂,斜倚着門框。藍色瞳仁的鳳眼瀲灩,嘴角挑着顛倒眾生的笑,仿佛水墨畫中走出來的千年狐妖幻化成的妖孽儒雅的美男子,令人為之神魂顛倒。

    「遇東!別用這麼溫柔的眼神看着我,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要是追不到她我就答應和你交往。」

    傑克眉梢爬上了一縷邪氣,湊近了谷遇東,嘴角噙着痞笑,細長手指勾住了谷遇東線條睿智的下頜,「嘖嘖嘖,不錯啊,雙唇有血色,看來最近有接吻吧,對象還挺兇猛的!」

    谷遇東哭笑不得,拿起傑克的手扔掉,「別鬧,你怎麼來了?」

    傑克優哉游哉地走進了客廳,看向黃連的病房門,裏面光線昏暗,「我聽到消息就趕過來了,斯年呢?」

    在青城接道了伊倩的電話,傑克沉默了三秒,立刻扔了手機,買了機票,馬不停蹄趕來古城。

    斯年居然用自己作為臭罵和萬佳怡那種陰險狡詐的女人交易,丟下黃連一個人,他爭分奪秒趕過來,沒想到一走進小客廳已經看不到卓斯年的人影了。

    谷遇東收了臉上的笑容,說:「我們也不知斯年人在何處。」

    「斯年和萬佳怡走了?」傑克臉上的笑瞬間消失殆盡,惱怒地皺了下眉,瞪向門外的鄭東,「身為斯年最親密的隨從,斯年最信任的手下,這麼大的消息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如果不是伊倩打電話給我,恐怕我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他也算斯年身邊為數不多的好朋友其中之一,為什麼谷遇東就能和斯年告別,斯年的所有事情谷遇東全都知道,他也是斯年的好朋友,就被打到青城那個鬼地方,天天面對一堆糟老頭子,心情都不好了。

    傑克聽到斯年已經和萬佳怡走了,瞬間氣得不行,咬着牙,直跺腳。

    鄭東滿臉愧色,卻沒有辯解,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卓斯年已經離開了,說再多也沒有什麼用了吧。

    病房裏極其安靜,外頭的動靜,黃連聽得一清二楚。

    先用手帕擦拭乾淨臉上的淚漬,黃連清了清嗓子,朝外面道:「傑克!」

    「昂!」傑克臉上的惱怒瞬間撤掉了,聽到這清脆甜美的一聲呼喚,心情瞬間好了起來,傑克笑呵呵的打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黃連打開枱燈,光線充盈整個病房。

    坐在的床上的女人清純甜美,好似盛開在懸崖山頂的一朵白色茶花,淡淡橙黃的光線勾勒出她柔和的臉部線條,還有嘴角的那一抹寬慰的淺笑。

    只是,太瘦,不似以前那個元氣滿滿的美少女。

    傑克最喜歡美人了,看到這個大美人,適才的滿心不快瞬間拋到了腦後,恐怕問起他剛才為什麼不開心,傑克恐怕回答不上來。

    「黃連,身子好些了嗎?」傑克就想要伸手去跳起來黃連的下巴。

    被谷遇東逮住了手,阻止了傑克的動作,「碰壞了,斯年回來找你算賬。」

    傑克哼唧了聲,「有本事斯年就回來啊,有本事走他也要有本事回來。」

    黃連搖頭笑笑,鼻尖和眼眶都還有些紅,聲音還帶着一點點哭過後的鼻音,「我沒事了。」

    看向了傑克和谷遇東身後,站在門外的鄭東,黃連細眉蹙了下,目露安慰:「沒關係的,想必你們比我更清楚,斯年是誰,斯年做事很有分寸,斯年做這個決定,想必已經想了成千上百次,才下定了決定做了這個決定。」

    其實也是安慰自己,這麼一想,黃連心底便沒有這麼苦了,只是還是晦澀不已。

    「斯年肯定是不忍心看着我被病魔折磨,才狠下心做了這個決定,一命抵一命,用自己的身體去換來了解藥,才讓我今天有力氣和你們說話,而不是垂死掙扎……」

    話音落下,病房,好像被人按了靜音建,一時間變得冷凝,就連空氣都好像被微微凝固了起來。

    谷遇東凝目望着黃連,眼睛裏滿是大哥哥對妹妹的關愛和心疼。

    傑克向來是喜形於色的人,感情藏不住,瞬間就微紅了一下眼眶,別過腦袋,抬起手狠狠擦了一把臉,逼回眼淚。

    鄭東一個大男人,從小到大,摔骨折也沒有哭過一聲,在先生身邊做事,即便是殘廢了鄭東也不會哭一下,現在卻差點就要哭出了聲。

    「大家,都不要抱怨任何人了,現在我們最應該做的事團結,你們是斯年的好朋友,我是斯年的夫人,我們應該團結起來,一起面對斯年離開的問題。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在等我們,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團結一心,眾志成城,面對接踵而至的難題。」

    淚水,難過,以為沉溺悲傷,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斯年離開,不僅僅是難過,還有很多很多事情,譬如公司,譬如尋找斯年的下落。

    斯年不在,他們更應該同舟共濟,萬眾一心。

    黃連堅定了一下心神,先壓住心底對斯年的思念,想了想,然後開腔道:「眼下,你們也知道萬佳怡的手段心計如此深沉,我們未必斗得過她,但是不去爭取就連和萬佳怡斗的資格也沒有。」

    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里,熠熠生輝,灼灼耀眼。

    在場三個大男人,都是呼吸一窒,竟然被一個弱女子的堅定給攝住了。

    「我的意思是,我們不能守株待兔,不能幹坐着等着斯年來聯繫我們,萬佳怡那麼難搞,斯年不一定有辦法和我們取得聯繫。不如這樣,我們主動聯繫斯年,儘量派出大量的人手去尋找斯年。」

    鄭東站出來,應聲附和:「我同意,我們應該主動去尋找線索,一天找不到找三天,一周找不到找一個月,我就不信萬佳怡能把先生怎麼樣!我們試着努力,總有一天老天會聽到我們的心聲並且讓我們找到先生的下落!努力尋找先生的蹤跡不一定會有收穫,但是我如果我們不努力,就一定不會有收穫。」

    傑克哈哈大笑,「這鍋雞湯我幹了!」

    谷遇東淺笑怡然,「算我一份。」

    看到大家都信息十足,黃連冷冰冰的手指頭瞬間溫暖了不少,眼眶炙熱,淚中帶笑,振奮人心地開口道:

    「真好!看到你們這麼有幹勁,我就放心。我相信,我堅信,總有一天,我們能找打斯年的下落,他一定也在等着見到我們呢。不僅僅是我們希冀着見到他,也一定也更思念愛人,思念好朋友,思念身邊的每一個人!」

    「好!」三個男人異口同聲,繼而面面相顧,哄然一笑。

    看着他們,黃連不禁再度濕熱了眼眶。

    頓了一頓,似是想到了什麼,黃連又補充道:「另外,斯年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斯年那前段時間剛剛接手了正陽集團的董事長的職位,如果董事會看不到斯年出現,沒有一個主持大局的人,恐怕會引起非議,外面媒體也會有所猜測。群龍無,恐會引起震盪不安。屆時引起一連串多米諾效應,導致正陽集團不穩就不妙了。」

    傑克,谷遇東,鄭東都停止了笑,正色凝神聽着黃連說的話。

    他們現,黃連雖然是女人,但這病後痊癒之後,在斯年不在身邊到時候,說出來的這些話,簡直就像是卓斯年在他們面前親口說出來的一樣。

    冷靜,理智。

    有條不紊,每一句話都很有道理。

    黃連堅定沉穩地道:「所以,斯年不在這段時間裏,我們不僅僅要尋找斯年的下落,還要在斯年回來之前,打理好公司,這本應該是我的事情,只是我是一個職場小白,還什麼都不曉得,什麼都不會,希望各位前輩能幫我一把……小女子在這裏不勝感激!」

    傑克唇一勾,眼角爬上一縷邪肆,調笑道:「小美人,以身相許麼?」

    谷遇東搖頭失笑,「別不正經,別嚇壞黃連了。」

    黃連噗得笑出聲,表示自己並不介意,擺了擺手道:「沒事。」

    很快,黃連臉上又恢復了正色,正襟危坐,擰眉深思了一會,修長的眉宇舒展,井井有條地安排道:「先這樣,斯年失蹤的事情絕對不能傳出去,萬一造成正陽集團的董事會人心惶惶,後果將會不堪設想。先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封鎖斯年失蹤的消息,一定要密不透風,不能被媒體知道正陽集團群龍無,否則被競爭對手和合作公司知道了,將會造成不可估量的經濟損失。」

    「好!」谷遇東想不想就答應了這個提議。

    從前只是知道黃連腦子靈活,俏皮善良,今日谷遇東可算是見識了,黃連不僅僅聰明,很有頭腦,如果再高冷一點,是個男人,完完全全就是第二個卓斯年,手腕簡直和卓斯年有的一拼。

    幸好黃連的頭腦都用在正途上面,如果黃連這個小丫頭也黑化了,怕只怕十個萬佳怡都鬥不過黃連這個小丫頭。

    傑克也嘖嘖稱奇,這些事情和注意事項,他們都還沒有想到,黃連就已經事無巨細的想出來了,還分析了利弊,真是想不到這個小丫頭這麼有手腕。

    正在這個時候,伊倩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進來,「大家都在啊?傑克!你來了!」

    三人轉身,看到了伊倩和卓一航並肩走進了病房。

    卓一航環視了一周,目光柔柔落在黃連的身上,「好多了嗎,早上看你氣色很好,現在已經紅光滿面了,再多吃點,胖點就更好了!」

    黃連噗嗤一笑,「你這是要我吃成一隻豬麼。」

    「豬多好,白白胖胖看了就討喜。」

    伊倩道:「大家都在聊什麼?傑克,你怎麼來了。」

    谷遇東將剛才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傑克嘆氣道:「本來想過來見斯年最後一面的,誰知道斯年已經離開了。」

    伊倩大驚失色,瞪了傑克一眼:怎麼口不擇言,這麼大喇喇說出來要被黃連聽到了!擔心地看向黃連,誰知道沒有看到黃連情緒激動,放聲大哭,而是看到黃連面色平靜的坐在病床上,臉上一點悲傷也沒有。

    傑克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道:「剛哭過了一場,已經知道了斯年離開的消息了,放心,黃連雖然消化食物的胃口不好,但是消化真相的胃口很好。」

    什麼消化真相的胃口好?簡直堅強得讓人心疼,這些臭男人根本不懂女人!

    伊倩不理傑克,眉心微攏,目露憐惜地凝視着黃連,「少奶奶……」

    「行了,都坐下來吧,我們剛好說到如果處理斯年離開後的事情,正好,大家都來了,我就一次性跟大家交代清楚,剩下的事情,就拜託大家了。」

    黃連坐在病床上對大家鞠了一躬。

    「別介啊,你說吧,我們豎起耳朵聽着,斯年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你們說,對吧?」傑克拔高了聲音道,向來吊兒郎當的他難得有正經的一面。

    「浪子回頭了?金不換吶!」伊倩調侃。

    傑克翻白眼,「去你的。」

    大家鬨笑成一團,笑夠了,都齊刷刷看向黃連。

    黃連深吸了口氣,在腦子裏面組織了一下語言,大概十秒鐘,不疾不徐地開口道:「前面我們說到正陽集團群龍無會造成人心動盪,後果不堪設想,想必心裏面比我更清楚。現在不是一味沉浸斯年被帶走的悲傷的時候,我們應該團結起來面對接下來的事情。我是這樣安排的,有不妥的地方,大家盡可以提出來。」

    黃連伸出一根手指,目光落在傑克的身上,「一,傑克,麻煩你繼續回去青城的正陽集團總公司主持大局,你做了幾個月,那邊的事務你比誰都更清楚,也更熟悉,比較好掌控局面。如果遇到難題無法決定,盡可以找我公公卓志山指示。相信他老人家會不惜餘力幫你,也是在幫正陽,幫卓家,幫他自己。」

    「好。」傑克不假思索就答應了下來。

    稍微一想也能想到,黃連的安排很妥當,在場幾人除了他沒有第二人能勝任正陽集團那邊的事務處理,雖然卓一航也是卓家的人,但是對正陽總公司並不了解,很容易出錯,所以黃連的安排非常妥當。

    解決了正陽集團總公司,黃連伸出第二根手指,目光落在了卓一航和谷遇東的身上,微微一笑說道:「再來就是第二件事。正陽總公司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分公司也不能掉以輕心,所謂千里大堤毀於蟻穴,分公司這邊也不能走漏風聲。分公司這邊封鎖了斯年失蹤的消息,古城這邊的事務由一航負責,一航進入分公司實習很長時間了吧,應該心裏面也有數了,分公司交給一航想必斯年也會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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