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文樂攬在懷裏的時候,修振謙擔心着文樂的那顆心才算安定了下來。
把青宜送回家,修振謙就再次回了警局,只是文樂還沒有回來,之後打電話也沒有人接,當時修振謙就着急了,即使是回了家依舊坐不下來,站在公寓樓下,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即使是夜風吹的他發冷,他也依舊站在這裏。
現在文樂每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他的心反射性的慌亂。
此刻,修振謙攬着文樂的腰身向着家裏走去,垂頭看把頭靠在自己肩上的女人,修振謙嘴角不禁勾起了一絲笑意。
捏了文樂腰間的癢肉,修振謙故意帶着一絲醋意說道,「剛剛是季凡把你送回來的?」
文樂一邊走着,一邊點了點頭,感受着修振謙的體溫,文兒心裏也暖暖的,尤其今天晚上修振謙當着眾人說的那句話。
先她之憂而憂,後她之樂而樂。
修振謙握住了文樂放在他腰間的小手,假裝不悅的說道,「下次手機沒電了也要借別人的手機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接你,知道不知道?」
話落,修振謙像是想到了什麼,垂頭看着自己懷裏的文樂,問道,「你記得下來我的手機號碼嗎?」
「怎麼不記得。」
「好,那你背一遍我聽聽。」
······
兩人的聲音慢慢遠去,兩道身影被路燈拉的很長,霎時之間,相依偎的兩人構成了一幅最美的畫面。
文樂和修振謙兩人回了家,打開家門的那一瞬間,文樂微微愣了一下,只聽客廳里傳來一陣談笑聲。
文樂抬眼看向修振謙,「怎麼這麼多人?」
她不僅聽到了修守正、青宜、文志明、肖敏,而且還聽到了文禮喬巧以及喬禾的聲音。
「都在。」
修振謙無奈的回了文樂一句然後彎腰把文樂的鞋擺放好。
都在?文樂看着客廳的方向,心裏不禁閃過一絲無奈。
走近客廳,人還沒有站好,一個小糰子就向着這邊跑了過來,走近文樂,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喬禾仰着頭看着文樂,眼神中帶着興奮的神色,「小姑姑,你可回來了,咦?小姑姑,你身上這是怎麼了?」
當看到文樂衣服上大片的血跡時,喬禾的小臉皺在了一起。
文樂剛要把身上的外套脫掉,只是在喬禾這一喊,原本坐在客廳里談笑着的眾人齊齊的向着文樂看了過來。
當看到文樂身上一大片血跡的時候,幾人臉上的笑意驟然消失,齊齊的看着文樂,神情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肖敏噌的站了起來,快步的走到了文樂面前,打量了一眼文禮,確定不是她的血她才鬆了一口氣。
責備的看着文樂,趕忙的把她身上帶着血跡的外套脫了下來,「你想嚇死我嗎?打電話都不接,還這一個鬼樣子回來,我什麼時候能省省心。」
「至於嗎,我去換身衣服再出來。」
話落,文樂看了一眼大家然後走進臥室。
肖敏看着文樂離開的方向,眉心皺了皺,抬腳走了過去。
肖敏走進來的時候文樂剛找了一件衣服換上,走出衣帽間就看到了站在臥室正中間,嚴肅着一張臉看着自己肖敏。
「媽,你不在客廳幹什麼?」
文樂拉着肖敏的手就要向着外面走去,只是還沒走兩步,肖敏反手拉住了她的胳膊,一個用力然後把她拽了回來,看着文樂的眼神更加嚴肅了幾分。
文樂看着肖敏的樣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好了,有什麼要罵的就一次性的罵完吧。」
回身,文樂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儼然一副等着被罵的樣子。
肖敏看着文樂,用力的點了點文樂的頭無奈的說道,「你說你能讓我省點心。」
肖敏這樣的話已經說了不僅一遍了,文樂抬眼看着她眼中不禁多了一絲無奈,「媽,你能不能總是說這事,這是我的工作,不管你們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棄的。」
文樂話落,肖敏不禁咬牙,但是最後看着文樂如此堅決的樣子,她還是幽怨的嘆了一口氣,冷冷的說道,「工作你捨不得放下,家庭你就捨得扔下了?」
肖敏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然後坐到了文樂面前,一臉神秘的說道,「你說你,既不溫柔又不會做飯,振謙這麼優秀的人看上你你說你上輩子燒了多少高香?」
肖敏話落,文樂不禁挑了挑眉,「媽,有你這麼說自己孩子的嗎?」
文樂的聲音還沒有落下,肖敏就接着說道,「你知道什麼?振謙這麼優秀,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妖艷賤貨盯着呢,你相信振謙,但是,外面的小蹄子你知道有多厲害嗎,萬一醉酒了下藥了什麼的,再搞到大肚子母憑子貴,你說你到時候要怎樣?」
肖敏話落,不禁嫌棄的看了看文樂,真是後悔別人家女兒在抱着洋娃娃過家家的時候,自己女兒早已在大院裏當上了大姐大。
文樂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抬眼看着肖敏說道,「媽,這些狗血電視劇里的情節,你能不能別強加在我和修振謙的身上,你知道夫妻不和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有老丈母娘引起的嗎?」
話落,文樂不禁翻了白眼,起身向着外面走去,肖敏趕忙跟上,一邊走一邊對着文樂說道,「你明白我的重點嗎?孩子,我是說孩子······」
肖敏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就從外面被推開了,文樂差帶你和走進來的修振謙撞到一起。
看到修振謙的時候,肖敏的聲音戛然而止。
修振謙看着文樂,然後對着肖敏說道,「媽,出去吃飯了。」
肖敏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文樂說道,「好好,我這就出去。」
話落,肖敏率先走出了臥室。
修振謙抬眼看樂一眼肖敏離開的方向然後問道文樂,「和媽在說什麼呢?」
文樂看着修振謙,嘴角的笑意不禁加深,說道,「在商量着怎麼給你找個更好的老婆。」
看着文樂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修振謙嘴角也不禁勾起了笑意,一把把要離開臥室的文樂拉回到自己懷裏,緊緊的摟着文樂的腰身,抵着文樂的額頭說道,「還有比你更好的老婆嗎?」
聽着修振謙的聲音,文樂嘴角不禁勾起了一絲笑意,笑着說道,「既不溫柔,又不會做飯,你說我哪裏好?」
修振謙攬着文樂要腰間的大手不禁收緊,薄唇落在了文樂的額頭上,輕聲說道,「我會做飯就可以,至於溫柔嗎,那玩意要來能吃嗎?」
修振謙話落,薄唇就已經落在了文樂的唇上,深吻,抵着文樂的額頭順着自己的呼吸。
文樂靠在修振謙懷裏,此時修振謙的感覺和自己的一樣吧,喜歡一個人哪裏需要理由,就是對方一個簡單的動作都會讓自己心跳加快,就比如此時,和修振謙已經接吻過很多次了,但是現在現在和他接吻依舊會緊張,依舊會臉紅。
「走吧,我們出去吧,大家都等着呢,」
話落,文樂牽着修振謙的手離開臥室,再次走進餐廳的時候,當然會迎來眾人的眼神,青宜對着文樂招了招手,說道,「樂樂來,過來坐。」
文樂和修振謙過去坐在了青宜旁邊,看着圍坐在了一大桌子的人,文樂心裏還是比較緊張,因為她知道,今天大家坐在這裏的目的是為了要確定下來她和修振謙的婚期。
修守正和文志明動了筷子,大家也開動了,吃飯的期間,大家時不時的聊着閒話,修振謙一直給文樂夾着菜,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的兩位媽媽眼底不禁加深了笑意。
飯菜之後,盤子被撤了下去,飯桌上被端上了茶水,接下來,終於要進今天的正題了。
文樂看着修振謙,身體向着他那邊靠了靠,就等着坐在上位上的四位長輩發話了。
修守正喝了一口茶水,看了一眼修振謙和文樂,然後對着文志明說道,「文老兄,這倆孩子的婚期你來定吧。」
文志明笑了笑擺了擺手說道,「還是你來定吧,我沒什麼要求。」
聽着文志明的話,修守正也笑了笑,「既然這樣,那咱們就聽聽倆孩子的意見。」
修守正話落,幾人的視線唰的落在了文樂和修振謙身上,等着兩人的回答。
修振謙看着文樂說道,「我聽樂樂的。」
修振謙話落,不僅是文樂,在座的大家都不禁微微愣了一下。
在座極幾位恐怕會只有文樂自己是最不想舉行繁瑣的婚禮的吧。
文樂張了張嘴,就要開口說話的時候,肖敏打斷了她,「你別說,這件事還是有我們決定。」
看着肖敏緊張的樣子,文樂嘴角不禁抽了抽,讓她說的是他們,現在不讓她說的又是他們。
看着又說起來的四人,文樂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瞥了一眼坐在對面給喬禾剝着核桃的文禮還有喬巧,文樂挑眉問道,「你們倆什麼時候領證?」
文禮和喬巧的動作一愣,然後齊齊的看向了文樂,文禮看了一眼喬巧,然後在喬巧看不到的地方給文樂使着眼色。
文樂看着喬巧猶豫的臉色,又看着文禮擠眉弄眼的樣子,瞬間就明白了過來,現在看來是喬巧沒有要結婚的意思呀!
但是,文樂看了一眼在努力自己剝核桃的喬禾,看着喬巧說道,「喬禾現在的戶口還在美國的吧。」
文樂話落,喬巧和文禮都微微愣了一下,如果文樂不說,他們都快把這事忘了。
喬巧和文禮相視一眼,同時在對方眼裏看到了沉重,喬禾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級,他們怎麼忘了考慮這件事?
想到戶口的事,文禮眼色不禁加深了幾分。
想當初喬巧為了給喬禾落下戶口,可是和司旭結婚了,直到現在喬巧依舊在他的手底下工作,司旭喜歡喬巧的事已經不是一個秘密了,想到這裏,文禮心裏不禁憋起來一股氣,給喬禾剝着核桃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文樂看着文禮撇了撇嘴,心裏也知道文禮介意司旭和喬巧的事。
喬禾把手裏的核桃吃完,沒有等到文禮繼續給他剝,抬頭看了一眼文禮,然後轉身鑽進了修振謙的懷裏,爬到了他的腿上把核桃遞給了他,「小姑夫,剝核桃。」
修振謙接過喬禾手裏的核桃,輕輕的一捏就碎了,喬禾看着修振謙手裏核桃不禁興奮的鼓起了掌聲,「好厲害呀,小姑夫好厲害呀!」
喬禾坐在修振謙的腿上仰頭看着修振謙,眼底是滿滿崇拜的神情。
修振謙看着懷裏的下小糯米糰子,心也跟着軟了下去,嘴角的笑意不禁加深,伸手在喬禾的臉蛋上捏了捏。
在商量着婚期的四人在喬禾鼓掌的時候就看了過來,當看到修振謙和喬禾這溫馨的一幕時,幾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腦海中就自然腦補了一下修振謙抱着自己家孩子的樣子。
青宜眼底是滿滿的笑意,抬眼看着修振謙和文樂就說道,「真好,樂樂振謙,你們什麼時候要孩子?」
青宜話落,包括喬禾在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齊刷刷的看向了修振謙和文樂。
文樂瞬間就愣住了,抿了抿嘴剛要說話,一旁的修振謙搶先回答道,「孩子也不是說要就要的。」
修振謙話落,文樂轉眼看看向了他,和他的眼神對上的一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先瞞過去再說。
看着修振謙,在桌子下面文樂牽起了修振謙的手,轉頭對着四位長輩說道,「對,孩子的事得看緣分。」
文樂話落,青宜和肖敏眼神狐疑的打量了一眼文樂和修振謙,到是一旁的文禮,撇了撇嘴說道,「什麼緣分,你們倆結婚這麼長時間了,身體有沒有問題,至於現在連我大外甥都沒造出來嗎?」
文禮話落,文樂和修振謙危險的眼神齊刷刷的看向了文禮,喬巧在旁邊也捅了捅他的腰。
關鍵時候拉後腿的總是文禮了!
而此時的斯文長輩,他們可是關注的只有剛剛文樂說的那一句話:身體又沒有問題。
對呀,他們怎麼忘了,修振謙的身體······
當時文樂為了逗修振謙和推諉孩子這件事,胡亂說的修振謙身體有毛病,那個時候青宜還每天都送補湯呢。
此時想到了修振謙這件事的四位長輩眼神複雜,之後片刻間,原本從討論婚期的話題就轉換成了誰認識這方面的專家,誰認識有名望的老中醫的話題上。
修振謙臉色瞬間就不好了,抬眼倏地看向了無辜臉的文禮,咬了咬牙,感受到他不悅的喬禾,躲在他懷裏不禁縮了縮,大人的世界他不懂。
文樂看着修振謙逐漸黑沉下去的臉色,安慰的捏了捏修振謙的手,在他手心裏寫下了一句話。
我一個人知道你身體棒就可以了,老公最棒了。
文樂寫完這句話,手還沒有來得及收回,被修振謙緊緊的抓住了,臉色也不禁好轉了幾分,伸出手指在文樂的手心曖昧的勾了勾,眼中看着文樂是滿滿的情意。
文樂反手和修振謙十指相扣,緊緊的抓着對方。
此時的倆人堅信,即使是沒有孩子和婚禮,他們也會一直走下去的。
霎時間,兩人齊齊的想到了白頭到老這個肉麻的詞。
在公寓裏,熱鬧了一晚上,最後,婚期還是定下了,在元旦之後的一周後,一月八號的那一天,離現在只剩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婚禮的細節青宜和肖敏都包攬了,文樂和修振謙做了甩手掌柜。
把幾位全都送走了之後,文樂和修振謙終於可以躺到大床上享受着二人世界。
修振謙把文樂圈在懷裏,身後撫了撫文樂因為情事而濕了的額角。
看着文樂軟軟的趴在自己懷裏昏昏欲睡的樣子,修振謙嘴角不禁勾起了一絲笑意。
只有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修振謙可以在文樂身上找到優越感,因為他的總是能讓文樂累的什麼都不想動。
寵溺的眼神看着文樂紅潤的小臉,修振謙捏了捏文樂的鼻子輕聲說道,「樂樂,在景山我們的婚房已經裝修好了,我們這周六去看看怎麼樣?」
文樂懶懶的嗯了一聲。
「樂樂,婚紗和首飾都準備好了,這周六我們去試婚紗接着把婚紗照拍了怎麼樣?」
文樂又懶懶的嗯了一聲。
「樂樂,現在累嗎,要不要再來一次?」
文樂習慣的嗯了一聲,當反應過來的時候,雙眼倏的睜開看着修振謙,「滾。」
第二天一早,文樂起來的時候就面臨了一個讓她咬牙切齒的事。
她遲到了,伸手摸了一下身旁涼透了的被窩,文樂眉心蹙了蹙,起床剛要走出臥室,收到了來自修振謙的短訊。
「樂樂,早餐在餐桌上呢,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收起手機,文樂快速的洗漱,簡單的吃了幾口修振謙做的早飯,就開着那輛在地下室放着落了一層灰的保時捷去了警局。
自從她的小polo被送去修理之後,文樂好像再也沒有看過它,曾經問起過修振謙,他以車子舊了不安全為理由,強行要去送自己上班。
來到警局的時候,文樂已經遲到了一個小時,走進辦公室,自然接受了辦公室幾人詫異的眼神。
趙欣欣給文樂到了一杯咖啡,調侃的說道,「哦吼,三百六十五天輪軸轉的頭竟然遲到了哈!」
文樂接過咖啡,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轉眼看了楊瑞的位置上放着的一件外套,不禁微微挑眉,「楊瑞病好了嗎?」
趙欣欣搖了搖頭,「沒有,今天早上還打了點滴,燒還沒有退。」
文樂的眉心瞬間蹙了起來,沉聲說道,「那他不在家好好休息,他去哪了?」
趙欣欣無奈的說道,「去法醫室了唄,自從冉楣走後,法醫室的人手更緊了。」
文樂的神情驟然縮緊,沒等趙欣欣話落已經抬腳走出了辦公室。
在法醫室的樓層,文樂還沒有走進當時屬於冉楣的辦公室時,就聽到了楊瑞的怒吼。
「楊主任,這不是我的責任,冉楣的辭職信上確實有你的簽字……」
「有我的簽字就可以了嗎?誰允許你放她走的,誰特麼的允許她走的!」
楊瑞本來就生病嗓子難受,現在嘶吼起來,完全就是就像破鑼一樣難聽。
當然,此時任誰也也聽得出他的怒氣,也不禁詫異楊瑞對冉楣的離開反應這麼大。
文樂蹙了蹙眉,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楊瑞在扶着桌子撕裂般的咳嗽着。
看了一眼法醫辦公室里錯愕的眾人,文樂拉着楊瑞就向外走去,但是楊瑞卻一下子甩開了文樂的手,雙眼是像是充了血一般的紅。
看到是文樂的時候,楊瑞微微愣了一下,雙眼微垂,嗤聲冷笑說道,「冉楣這女人,真是……」
只是楊瑞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嘭的一聲,他兩眼一番,倒了下去。
「楊瑞!」
文樂神情一緊,趕忙蹲下去看楊瑞的情況。
手剛落在他的額頭上,溫度竟燙人。
拖着一身病跑到醫院對着一群無辜的人質問冉楣的下落。
要說楊瑞對冉楣無情,誰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