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長得很一般,根本沒有拿得出手的地方。但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更加嚴格約束自己。如果我這樣披頭散髮走出去,會讓你有損顏面。而且我覺得,你可以不必要這樣拉着我。」白沐沐垂下頭,很有自知之明,但是心情卻是悶悶的。
走出了這道門,他們就恢復了冰冷疏離的身份,他是那眾星捧月的高高在上的王,而她只是匍匐在他腳下,不住仰望他的卑微草芥。不管在這屋裏發生了什麼,她都會將一切埋進心裏。
她不會奢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能夠這樣遠遠地看着他,這樣靜靜地望着他,她已經很滿意了。她真的不敢奢望太多,真的。
夏辰皓看着白沐沐又開始咬嘴唇,過於驚訝她的清醒。
「你既然都知道自己沒什麼拿得出手,那還在糾結什麼呢?梳妝打扮跟你也沒太大的關係,你又何必糾結這些細節。」言下之意,既然知道自己丑,就不必多作怪了。
白沐沐認命地點點頭,哎,一針見血啊。夏辰皓永遠都這麼精準到位,她佩服萬分。但是既然這樣,為何還這麼用力地拉着她,根本沒有放開的意思?
夏辰皓並未覺得不妥,補充了一句,「你做好自己就行了,我覺得沒什麼不同,走吧。」
他心裏其實並不怎麼在意的,白沐沐好不好看,他當然知道。男人都有那麼些審美情趣,這些美麗的東西,他自己一個人看看就行了。再說了,白沐沐就算這麼披頭散髮的,也有自己的風格呀。
雖然是素麵朝天不施粉黛,可是皮膚底子好呀。不需要任何粉底和裝飾,皮膚白裏透紅的,再好的化妝品弄出來,還未必有這樣的效果呢。
白沐沐不敢多言,小媳婦兒一樣跟着夏辰皓走出去。但是,她的頭一直垂得很低,根本不敢見人。
人貴有自知之明,夏辰皓這麼拉着她出現,不知道還會面對多少陰冷暗箭呢。眼不見為淨,最好一路相安無事地走去吃早飯,也算是清靜了。
手心默默冒着汗水,也不知道是羞得,還是激動得。
夏辰皓掌心很大,也很溫暖,一股淡淡的熱流通過手心不停傳到白沐沐心中。她滿足地握住另一個手,唇角不由得露出淺笑。
既然是做夢,那就不要醒過來吧。
因為這樣的溫暖太醉人,她願意永遠沉溺下去,讓時間停在這一刻,永遠停在這個瞬間。
漫長的走廊,迂迴曲折。白沐沐看着自己的鞋面,任由夏辰皓拉着自己的手,行走在別墅中間。從臥室到餐廳,其實有一段不算短的距離。夏辰皓沒事兒人一樣,拉着白沐沐的手來回地行走。
沒有人敢明目張胆看着他,因為他是這別墅唯一的主人。更沒有人會質疑他的決定,或者多說關於他的一句閒話,還是因為他是這裏唯一的主人。
所以白沐沐算是白擔心了,因為不管夏辰皓握着誰的手,這些人都不敢妄自猜測。雖然心有不甘,卻不能表現出任何的不尋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