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沐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我還沒想好。可是,你下來了呀。你看見了我,我也看見了你。我原本是應該安心離開的,可是我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夏辰皓一怔,如果沒有那對視,白沐沐難道真的要一直等在這兒。
「我想就算我在這裏等一夜,也是我應得的。因為如果不是我,你可能不會受傷。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捏碎酒杯,恐怕是我惹你生氣了。如果你不下來,我就一直等着吧,就當為自己惹你生氣贖罪好了。」白沐沐無比動容地低語着,聲音軟糯糯的,像個孩子。
夏辰皓內心越發不平靜。
「我記得叫你走了的,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夏辰皓睜開眼睛,一片清明。然而,那眼神裏面的閃耀的光輝,仿佛七月的流火一般,有了熾烈的溫度。
是白沐沐這樣的人,才會讓他覺得溫暖吧。
不由得,加緊了這個擁抱,希望將她裹入腹中。
「或許,我比較傻吧。我來不及思考這些了,我不想被愧疚一直折磨着。夏辰皓,看見你沒有事,我放心了。」白沐沐一笑,鬆開了對夏辰皓的擁抱,慢慢推開。
然,夏辰皓卻沒有放開,而是攬着她的腰,和她對視。
「你心裏不是應該恨我嗎?我讓你來到這裏,做你不喜歡做的事情,你莫非不恨我?」夏辰皓屏住了呼吸,觀察着白沐沐的神情。
白沐沐眼睛裏閃過一絲痛楚,選擇了沉默。
對呀,的確應該恨他。可就是恨不起來,就想這麼靜靜看着他,哪怕是很遠很遠地看着。
她或許真的挺賤的,不論夏辰皓怎麼惡毒地對待,她內心真的不願意走。尤其是過了今天,恐怕更不願意離開了。
「回答我,為什麼?」夏辰皓卻是在意了,催促着,心裏也跟小貓在鬧着一般,無法平靜。
「我不恨你夏辰皓。我對不起你在先,我讓你蒙羞。我甚至沒有給你一個解釋不辭而別,我開始了自己的逃亡之路,我讓你無法平靜。這些都是我做錯的事情,我願意接受懲罰。」
白沐沐低着頭,眼神蒙着淡淡的霧氣,更重要的原因,我愛着你,就算是你真的狠狠地傷害我,在我不愛你之前,我不會真的恨你。
「只要你不傷害我的親人,我的朋友,一切與我有關卻又無辜的人。我都不會恨你。做錯事就該受到懲罰,這個道理我懂。如果你要我用餘生來彌補我犯下的過錯,我願意彌補。真的,這是我的承諾。」
抬頭看着他,男人眼神平靜一片,似乎依舊在等待着。
「而且,除了第一個晚上,你對我做過的事情之外,也沒有繼續傷害我。你甚至讓我參加了這樣的舞會,讓我穿上這麼美麗的衣服。就在不久前,我仿佛一個高貴的公主,與你翩翩起舞。」
夏辰皓忍不住出了聲,「難道這樣你就滿足了嗎?這樣就可以讓你不恨?」
白沐沐搖頭,當然不是,因為這一切都是你給的,是你給我的,只屬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