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黎明的曙光照亮了祠堂,白沐沐頂着紅腫的眼睛,看着四周。
門外的話,她已經聽見了,而且這些年聽了很多。
她最害怕的,是戎戀一個不順心,就把她給趕出家門。其實戎戀隨便給她編排一個理由,就可以讓她離開這裏。但是,戎戀並沒有這麼做。
白沐沐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戎戀是不是沒打算讓她走,而是不停地無止盡地折磨她。這更加符合她的心意。
「你們把門兒打開,我要見沐沐。」白芷一臉正色。
「大小姐,我的祖宗,您趕快走吧。不要看沐沐丫頭了,要是您一直在這裏呆着,夫人發現了,我可不好交代呀。」
白芷不甘心,「白沐沐是我白芷的妹妹,你們憑什麼不讓我見她。昨兒父親都答應我了,讓我帶她回去休息,以後也和我一起上桌吃飯的。你們是不把父親的話放在眼裏嗎?」
「大小姐不要為難我們,我們也只是下人。老爺的話我們沒聽見,所以也不敢輕易行事。」
白芷氣得火冒三丈,「你們都是這樣對待主人的嗎?一群不識好歹的傢伙,趕快把門給我打開。」
「沐沐再給祖先們盡孝心呢,大小姐一直吵吵鬧鬧,會擾了祖先的清淨,這不好啊。」
「如果你們不把門打開,不讓我看自己的妹妹,你們等着。父親就只有我一個孩子,這個白家我還有說話的權力,你們自己掂量着吧。」
白芷小小年紀,卻非常懂得拿捏威儀。
「這……」傭人也怕了,白芷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要是真的要讓她滾蛋,她也沒轍。
「我去問問夫人再回復大小姐,行不行?」
白芷傲嬌,「如果你敢去向母親通風報信,我會用很多方式讓你立刻滾蛋。」
「大小姐一定不能進去太久,就一會兒時間,如果被夫人發現了,我也呆不下啊。」傭人哭喪着臉,還是打開了門。
白芷一下子衝進去,看白沐沐一臉狼狽,整個人瑟瑟發抖,怒不可遏。
「沐沐,你沒事兒吧。母親讓你跪在這裏幹嘛,你快跟我回去。」雖然是親生的姐妹,可待遇卻是天壤之別,白芷對此意見很大。
每次向戎戀抗議,收穫的只是淡淡的冷漠。
「沐沐是個乖孩子,你太鬧騰了,會吵着她。」
「沐沐身體不好,一個安靜的院落給她住着,有人照顧和伺候着,也有老師教着,你不要一天到晚扎呼呼地,打擾了沐沐休養。」
「沐沐在祠堂給祖先們守歲呢,大過年的,祖先也不能沒有人候着呀。你一天到晚貪玩兒,哪裏知道沐沐的好。」
……
這都是戎戀的藉口與幌子,戎戀從來沒有打算讓白沐沐過上和她一樣的生活。
「姐姐,你快走吧。如果被大太太知道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離開這裏?」白沐沐苦着臉,無奈極了。
「你明明就是我的妹妹,為什麼要在這裏守祠堂呢。你昨晚一個晚上都在這裏嗎?你還這么小,你不會害怕嗎?」白芷是真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