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這天到了,胡燁想要好好的睡個懶覺。但是總有人跟胡燁過不去,張輔老早的就跑到了無名府。
&子,快點起來,咱們去做善事。」張輔直接闖進胡燁的房間,一把掀開胡燁的被子說道。
張輔要做什麼善事,胡燁不關心,只是你丫去做你的,幹嘛非得要拉上我。老子幾個月來第一次睡懶覺,你丫就不讓人省心。
&去不去,我要睡覺。」胡燁不耐煩的扯過被子,再次悶頭大睡。
&是豬投胎麼,一天就知道睡。」張輔是個執着的人,這次直接把被子扔到了地上。
&了好了,怕了你了,端午節不在家裏好好團個圓,跑去做什麼善事啊。真是服了你了。」胡燁揉了揉稀鬆的眼睛,打着哈欠說道。
等胡燁洗漱完畢,來到大廳的時候,發現來的不止是張輔一個人。跟自己一起到燕王府上課的朱勇和柳溥也來了,他們手上都提着一個大籃子。還有兩個不認識,經張輔介紹,才知道一個是金忠的小兒子,金達。另外一個是李陽明的小孫子,李泰。
&大哥,這是要幹什麼,這麼多人要去哪裏。」胡燁吃驚的看着這一群人,好奇的問張輔。
&然是做善事了,難道你不知道城門外來了很多難民嗎?為了北平城裏的治安,那些難民都是不允許入城,燕王殿下命人在外面修煉了許多安置點。這些都是從河南和山西逃難過來的災民,身上自然沒什麼錢財,今天是端午佳節。他們沒錢買粽子,我和這幾位兄弟商量了。就是要給他們送粽子的。」
張輔說着掀開一個籃子,胡燁發現裏面滿滿的都是粽子。還冒着熱氣。
&個啊,藍姨已經去辦了,我就不用跑這一趟了。」胡燁又打了個哈欠,看樣子這覺還沒有醒。
&嘿,既然咱們幾個要去做善事,怎麼能少的了你。」張輔嘿嘿一笑,然後老錢就提了兩籃子粽子上來,「這是藍姨準備送出去的,我給攔下來了。說你要親自送過去。」
張輔指着兩籃子粽子,笑盈盈的說道。
胡燁很無奈,這張輔今天搞什麼把戲,往日沒見他做善事這麼積極,這次竟然還要拉上自己。但是就在這麼多人面前,胡燁也不好拂了張輔的面子,「好吧,我就陪你們走一趟。」
&哈,此言大好。」張輔哈哈一笑。
老錢見胡燁體型嬌小。提不動兩籃子粽子,所以他的意思是幫胡燁提這兩籃子粽子,順便保護胡燁。結果張輔一腳踹過來,一手提起兩個籃子。鄙視的說了一句,「有我在,誰敢動燁子一根汗毛?」
老錢不敢跟這個老上司鬥嘴。知道今天他發起飆來,自己鐵定沒有好果子吃。於是老錢只能羨慕的看了一眼胡燁,然後自顧自的拿起粽子啃了起來。
胡燁不知道這事有什麼好羨慕的。不就是去發點粽子麼。
這次沒走正陽門,而是一路向東,出了東直門,胡燁知道現在北平城外肯定到處都是難民了,不管出哪個城門,粽子都是能發的出去。
出了東直門,來到難民的集中地,胡燁才發現,難民似乎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多一些。現在不過是才五月,湧進來的難民都已經有數百人了,相信越往後,數量越多。到最後,肯定是要湧入北平城內的,到時候朱棣不得不動用那庫存的幾十萬石糧食了。
那些難民很餓,張輔帶着一群人送來粽子的時候,他們便是一擁而上,幾人送來的上千個粽子被一搶而空。還有幾個小娃娃因為動手慢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胡燁他們。
胡燁往籃子裏一摸,發現裏面空空如也,無奈之下,只好掏出一些銅錢,讓這幾個娃娃自己去買燒餅去。貌似現在燒餅又漲價了,要五個銅錢一個了。
&大哥,看來得要殿下準備開倉放糧了,還要多派兵士過來,難民餓極了,就會變成暴民,後果很嚴重啊。」胡燁看着那些吃相很難看的難民說道。
&就放心吧,殿下處理這些事情比我們強多了,倉庫的就那麼點糧食,還要應付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所以現在每天只能給他們提供一頓飯食。城裏的人也開始緊衣縮食,應付越來越嚴重的乾旱,應該能挨到糜子收成。」張輔說道。
&們已經算是幸運的了,逃難逃到北平來。聽說有些逃難到太原府的,被那裏的都指揮使直接趕走,不走的就要用士兵強行驅趕。」金達感嘆一聲說道。
&了,不說這些糟心事了,國家有難,皇上不會坐視不管的,肯定會撥糧賑災。咱們就不要操心了。」張輔開口說道,然後一把扔掉手中的空籃子,一把拉起胡燁說道,「走,燁子,哥哥帶你去個好地方。」
張輔如此一說,只見其餘四人眼冒金光,一臉的期待。胡燁很好奇,什麼好地方,讓這幾個人這般嚮往。
很快,胡燁便得到了答案。
因為張輔帶着眾人來到了東直門外最大的一間建築,只見大門上掛着一塊大招牌,上面寫着「醉月樓」。
如果胡燁沒有經過上次的清風樓事件,一定會認為這醉月樓就是一座酒樓。但是上次丟臉丟這麼大,胡燁自然銘記於心,修在城門之外的什麼什麼樓,一大半都是青樓。
難道張輔口中的好地方就是這青樓!
胡燁目瞪口呆,終於知道剛才那四個人的眼中,為何是那般的期待。那金達和李泰也就算了,都是十六七歲的成年小伙。只是你們朱勇和柳溥湊個什麼熱鬧,十二三歲就流連煙花之地不成。
&大哥,來這種地方不好吧。」胡燁對張輔說道。
&哈,胡兄,我可是聽說你乃風流士子,對這煙花之地頗有研究,你就不要偽裝了,大家來這地方不就是圖個爽快麼。」金達笑呵呵的說道。
胡燁真想踹這金達一腳,但是人還不熟,那就算了。肯定金忠那個混蛋回去添油加醋,把自己描繪成了一個登徒浪子,這筆賬以後一定要算。
&哈,沒想到胡兄在燕王府規規矩矩,在外卻有這般美名,我等真是佩服佩服。」這個時候朱勇也發話了。
對於朱勇,胡燁不給好臉色,在小學堂里就經常拆自己台,於是毫不客氣的一腳踹了過去。不過朱勇那是朱能的兒子啊,深得他爹能跳的真傳,胡燁連踹兩腳都沒能得逞。
&喲,這不是張大公子嗎,真是稀客稀客啊。」就在胡燁準備踹出第三腳的時候,醉月樓裏面走出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濃妝艷抹的,笑得花枝招展的朝着張輔等人走了過來。
&姨哪裏話,我們這不是來了麼。」張輔微微一笑,便帶着這幾個人進了醉月樓。
胡燁不想進去,但是被張輔一把給提了進去,不給一點反抗的餘地。
胡燁心想,這青樓作為中國古代的特有產物,進去看一看也不是什麼壞事,再說了,自己的名聲早就壞了,愛好煙花之地的名頭早就戴在了頭上,索性來次真的。
醉月樓很大,張輔一把將胡燁放下來,然後一群人跟着趙毅來到了二樓的一大間包房。
&公子,還是紫月麼?」趙姨直接問道,看來張輔是這裏的常客,這趙姨對他是熟悉無比啊。
胡燁就奇了怪了,李氏現在懷孕在家,就允許張輔這麼出來亂來?
&子,你也不要想着回去打小報告,這事湘兒是知道的。每年我都有這麼一天可以來這醉月樓,這是當年湘兒給我的承諾,也是我對紫月的承諾。」張輔看了一眼胡燁不解的眼神,知道胡燁現在在想些什麼,於是出言提醒道。
&我才不喜歡打小報告,我就是很好奇,什麼人能夠得到張大哥如此厚愛。」胡燁尷尬的笑了笑,被人當面拆穿還是很沒面子的。
其餘幾人見狀也笑了,沒有一點不適應,看來也是這醉月樓的常客,對張輔的事情也是一清二楚啊。
&兄,這裏面的姑娘都很正點,昨年我來了一次,好幾天都在回味那手感呢。」柳溥這個時候湊過臉來,在胡燁的耳邊低語。
胡燁臉一黑,這柳溥也才十三歲,昨年也就是十二歲。難道這大明朝就如此開放不成,十二歲就開始逛這種地方。然後再看了一眼張輔和金達,看他們滿臉笑容,就知道這柳溥和朱勇,都是被那兩人拐進來的。
那李泰看來也是常客,不過身為大儒的孫子,一點矜持還是要有的,一個人文雅的坐在那裏品茶。
不一會兒,房間裏便進來了五個姑娘,年歲大一點的,也就十七八歲,年歲小一點的,看上去也就十三四歲。
她們一進來,並沒有來到那幾個已經看瞪了眼的紈絝身邊,而是跳起了舞。
胡燁早就聽說過,青樓和妓院不同,這裏的姑娘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現在看來這舞藝也是了得。
正在這幾個紈絝看的如痴如醉的時候,又走進一個身着紫衣的姑娘,約莫十八歲,長發飄飄,一張瓜子臉,水汪汪的大眼睛。哼着迷人的小調,就來到五個姑娘中間翩翩起舞。
胡燁轉頭看了一下張輔,發現他的眼睛已經完全變了樣,突然記起徐妙音曾經說過,張輔有個老相好,就在這醉月樓,貌似叫做紫月。
&非,這個人就是紫月?」胡燁看着在中間翩翩起舞的姑娘,不由得猜測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