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燁認為自己是一個出色的商人,因為用歷史上必然發生的事情,來交換了眼前幾十個女子,好像就是一種無本的買賣。
但是對於朱棣來說,這個交易卻是他佔了便宜。因為他從胡燁口中得知,朱允炆如果登上皇位,就會開始削藩的消息,雖然他現在不確定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
但是胡燁說得有模有樣,很難讓朱棣產生懷疑,而且似乎早作準備也不是壞事。
&們都聽着,這次燕王殿下大發慈悲,就饒了你們的死罪。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們以後就跟着這位小朋友,要好好的服侍他,聽見了沒有。」
一行六人走出大營,來到了那個關押俘虜的大籠子前。朱能走上前去,仿佛就像救世主一般,宣佈了胡燁將這群女子救了下來的消息,不過卻迎來朱棣的背後一腳。
&朱棣一腳揣在朱能的屁股上,很是生氣的說道。
朱能挨了朱棣一腳,差點一個踉蹌摔在地上。但是身手敏捷的他一個跳躍,避免了出醜的一幕。
於是更加肯定自己應該改個怪名字,嗯,就叫朱能跳,要不然自己怎麼這麼能跳呢。
一腳踹開這個大頭大腦的朱能,朱棣看着這群女子,換上了冷峻的面孔,冷聲的說道,「當年你們蒙古人南下,奴役了我們漢人數十年,不知踐踏了多少漢人。本來應該以牙還牙,將你們拿來轉營。但是這個人跟我做了一筆交易,你們現在就都是他的人了,從此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朱棣指了指胡燁,然後那一群女子就偏過頭去看着胡燁。
這人怎麼這麼眼熟呢,籠子裏面的女子看着胡燁。終於有幾個人認出來他就是剛才盯着自己看的人。
特別是胡燁之前注意到的那個小女孩,大概和胡燁一般大小,兩隻小眼睛死死的盯着胡燁,仿佛是要將這個救命恩人牢牢地記在心裏。
&王殿下……」胡燁剛想說話,就被朱棣揮手打斷了。他是想說朱棣說的不對,什麼生是自己的人,死是自己的鬼,那不是奴隸麼,胡燁可不是想把這一群人當做奴隸。
&現在就放你們出來,好生梳洗一遍,然後明天就跟着這個少年回北平,你們不要想着逃跑,因為我朱棣很討厭逃跑的人。」朱棣再次狠狠的說道。
胡燁不明白朱棣為什麼,要嚇唬這群手無寸鐵的女子,但是看到所有人都不說話,就知道這應該是朱棣的一種策略。於是也選擇了沉默,看着那群女子在朱棣的淫威之下瑟瑟發抖。
朱棣的確很可怕,這是這群女子共同的認識,他們之前就聽說過燕王是個會吃人的惡魔。因為之前很多的蒙古人要去燕京找吃的,都是一去不復還,好像就是被這個惡魔吃了。
如今這些女子見到了這個惡魔的真身,雖然長得很帥,但是那陰冷的面孔很讓人生畏。
所以這些女子選擇遵守朱棣的話,一個挨着一個走出了籠子,前去清洗自己的身子,然後去服侍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小孩子。
女人們走完了,胡燁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燕王殿下,為何對這群女子這般威脅,難道她們還能興風作浪嗎?」
&古人就是這樣一種人,你越弱他就越強,你越強他就越弱,這是我跟他們打交道幾十年悟出來的道理。如果今天不將他們震懾住,難免以後不會生出什麼事端,到時你一個人應付的過來麼。」
朱棣很有耐心的解釋道,頗有當年曹孟德對關羽說的那句「雲長兄,君子你來當,小人,我來」的意味。
胡燁覺得朱棣似乎沒那麼不堪,可以在這種小事上幫自己解決掉未來的麻煩。
似乎除了臉皮厚一些之外沒什麼缺點,好像自己的小本子上又多了朱棣的一條。
胡燁心裏盤算着,看來得早些把那個本子搞好,不然經歷的事多了,就容易忘記。好像前幾天,在哈拉哈河獨自生存的經歷,就開始有些模糊了。
處理完俘虜的事,朱棣就轉身回到營中,沒有給胡燁表示感謝的機會。
道衍和朱能也跟了上去,張玉在張輔的耳邊嘀咕一陣之後也跟了上去。
於是這裏就只剩下張輔和胡燁兩人了。他倆不是這座軍營的人,自然不可能留在這裏。軍隊的規矩還在,所以他們只能往自己的軍營走,還好有戰馬在。
不過胡燁看到戰馬的時候頭又疼了,這不就是來的時候,把自己折磨得夠嗆的那匹棗紅色戰馬麼。
那張輔好像也是故意的,率先就騎在了另外一匹戰馬上,揚起馬鞭就跑了,留下胡燁很是懼怕的看着那匹兇狠的戰馬。
&兄弟,你蹲一下行不行,這裏沒有石頭,我可騎不上去。」胡燁來到戰馬旁邊,對着它的耳朵小聲說道。胡燁認為既然自己有能力將小強騙到手,沒有理由騙不到這匹戰馬。
看到胡燁來到自己耳邊,那棗紅色的戰馬感到有些恐懼,竟然乖乖的蹲下了前腿。
它覺得這個人來的時候像個土鱉,怎麼現在像頭狼了呢。難道那座大營這麼厲害,能夠讓人變強?
這匹戰馬竟然蹲下來了,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一幕啊!不僅讓胡燁感到很驚訝,就連燕王大營的守衛也震驚的看着這一幕。還有一個守衛用力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是看錯了。
不管怎樣,反正這匹戰馬是聽了自己的話,不管是受了自己的誘惑,或者是迫於自己的淫威,反正自己的目的達成了。所以胡燁騎在馬背上很有成就感,絲毫沒有注意到燕王大營中有很多雙眼睛在盯着他。
…………
&道,你認為如何。」燕王大營中,朱棣對着道衍和尚問道。
&子絕非常人,他所說的話裏面都包含着另外一層意思,而且小小年紀就有這般膽量和氣魄,將來一定是人中龍鳳。」道衍回答着朱棣的問題,腦袋還在回想着胡燁說得「九九缺一」的事,好像他是在明確的暗示着自己什麼。
&錯,我也覺得此人很神秘,竟然敢為了一群女子就跟殿下你叫板,還能臨危不亂跟殿下做交易。而且小小年紀就將朝堂之事看的如此透徹,絕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我看他那個師傅一定是個世外高人。我就奇怪了,我中原怎麼有這種高人,而且還從來沒有聽說過。」
張玉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不過他的兒子張輔能夠跟胡燁混在一起,張玉覺得很好。至少張輔有可能見到胡燁那個神秘莫測的師傅,有一場大造化也說不定。
既然大家都發表了意見,朱能也要發表一下,不然就顯得自己很沒有水平。於是朱能開口了,「殿下如果覺得此人有蹊蹺,臣這就去將那小子給你捉來,用刀子把他腦袋撬開看看,到底跟平常人有什麼區別。」
朱棣只是白了朱能一眼,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個將軍。不過這貨確實能打仗,這次追殺北元殘餘,就屬這貨沖的最猛,殺的人比別人一個小隊殺的都多。
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這種人很聽話,所以朱棣一直也很重用朱能,不然以朱能的本事,哪裏能做到千戶的高位。
&肆,這種人不能夠以常理視之。我感覺到他的思維跟我們的很不一樣。難道你們能夠從現在的情況,就能推測出我那侄兒在即位後,第一件事就是削藩嗎?還有他剛見到我的時候,那種恐懼絕對是裝不出來的。」
&是後來他很是有恃無恐,好像很肯定我會跟他做這場交易。所以我覺得這人肯定不是常人的子弟。而他那個師傅更是神秘莫測,遠在深山之中,就能將天下大事了如指掌,我實在是想不出天下哪裏有這種人。」
朱棣又做了總結性的發言,他的結論就是胡燁不是一般人,他的師傅也不是一般人,所以這種人一定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且朱棣還想好了說辭,這場交易不是還沒完成麼,他一手交了錢,但是胡燁還沒交貨。因為那頂白帽子還沒戴在頭上。可憐的胡燁還不知道,自己又被朱棣坑了一把。
&稟殿下。」
就在朱棣做完總結性的發言之後,營帳外走進來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身形削瘦,兩眼如勾,很是大眾臉,就是扔到人群里絕對找不到的那種。
&麼事,直接說,都是自己人。」朱棣看出來來人有點猶豫,於是開口提醒道。
&於是來人將胡燁和戰馬間的事栩栩如生的描述了出來,聽得幾個人是目瞪口呆。
黑衣人說完情況之後就一個閃身出了營帳,當真是來無影去無蹤。朱能很奇怪,大白天的穿什麼黑衣服,就算是要去偷盜,也要等到天黑了啊。
但是張玉卻知道這人肯定是燕王的秘密力量,而且是他們這些心腹都不能知道的力量,所以張玉很是自覺的沒有發問,已經將今天見了一個黑衣人的事情從腦海里抹去了。
&們怎麼看。」還是那句話,朱棣就是喜歡這麼問。
他喜歡聽下面人的意見,這樣可以找出最好的解決辦法,所以他有很多謀士。
&人。」道衍如是說。
&人。」張玉如是說。
&人。」朱能如是說。
朱能很高心,自己終於又一次跟上了他人的節奏,但是看着朱棣的臉色,顯然燕王對他的回答很不滿意。
&了,既然他要養那一群女子,就一定會留在燕京,到時候有的是時間搞清楚他為何這般神秘。不過在這之前,我要知道他的身世是不是真的。張玉,胡燁和你兒子很熟,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不過不能讓胡燁知道了。」
&屬下這就去辦。」
於是乎張玉匆匆忙忙就出了燕王大營,回到自己的營帳,拿出張輔送上來關於胡燁的信息。找來兩個信使,交代一陣之後,兩個信使就騎着快馬出了大營。
一個去安徽一帶,一個去巴蜀一帶,至於能不能找到關於胡燁的蛛絲馬跡,只有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