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重生之金玉斗 第121章 桃花轉?殃及魚池

    三娘子沒想到,自己竟然一語成讖,許家真的出事兒了,而且就是許世嘉!

    子衿是傍晚趕去青竹胡同的,回來的時候已近深夜了。她一回來,三娘子就屏退了周圍所有的人,將她帶進了屋。

    「說吧。」幾個時辰間,三娘子已經做足了心裏準備,帶着子衿一進屋,她就坐下了身,端端正正的挺着腰杆子,等着子衿回話。

    「八皇子死了以後皇上就開始徹查宮裏的餘黨,後來查到了翰林院,其中有個掌事就把爺供了出來。」見三娘子聞言目光一怔,身子都跟着歪了一歪,子衿便忙接着說道,「這事兒其實鬧的很大,因為被那掌事供出來的其實不止爺一位。」

    「什麼意思?」三娘子不懂。

    「聽說那幾天翰林院前前後後被抓進去二十多個人,整個翰林院都空了一半,人心惶惶的。爺是被冤枉的,老爺本想上摺子替爺證明清白,偏偏這件事是皇上親自督下來的,且想着替自家人證明清白的摺子每天都沒有斷過,但那些上來請奏的摺子皇上是看都沒看就一概全駁回了,所以老爺也沒轍了,就找了姑爺……」

    姑爺……陸承廷!

    「姑爺知道這件事?」三娘子不可思議的瞪着眼睛看着子衿,「今兒你回去的時候這些話是誰和你說的?」

    「肖姨娘。」子衿抿了抿嘴,微微別過了臉。

    三娘子軟了腰身,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既是肖姨娘告訴子衿的,那這話里肯定就不會有含糊作假的事兒,也就是說許世嘉被抓,陸承廷是知道的,他知道,卻沒有告訴她。

    「後來呢?」過了一會兒,三娘子忽然又問。

    「據說姑爺因為爺的事兒確實有在皇上跟前請奏過,老爺還被姑爺帶着去了一趟刑部大牢看過爺。可偏偏就在那幾天,皇上順着那個掌事一查就查出了三個八皇子的餘黨,所以宮裏就傳出了皇上寧可殺之不可錯放的說法,再加上姑爺又突然去了關東,老爺在宮裏一下子就沒了接頭牽線的人,少夫人這才慌了起來的。」

    「所以嫂嫂就小產了?」三娘子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只覺得心裏悶悶的。

    子衿默默的點了點頭,「我回去的時候,全家裏外就肖姨娘一個人頂着,太太也病倒了,我去和她請了安,太太的臉色都不太好看,許是傷心的,也是害怕的。爺是上個月被抓進去的,肖姨娘說,老爺從大牢回來的時候也是慌的不行,偷偷的置辦了好多銀子連夜送進了刑部去,可結果第二天那些銀子就被人原封不動的退回來了。」

    三娘子心一沉,只想感嘆許世嘉在這個點兒上被人冤枉了一把也着實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其實,這事兒只要冷靜的坐下來想一想,就能知道,皇上之所以抓着翰林院他們這一波不放,那是因為翰林院中眼下當職的這些清貴們很可能就是十幾年以後內閣的中流砥柱,新帝要從根基裏頭把八皇子的餘孽去除,所以才會如此重視這件事的。且事實查出,翰林院裏也確實就有八皇子一黨的人脈,所以這更是給新帝敲了一個警鐘。

    那個最先被抓的掌事之所以一口咬出了一大片,要麼就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想拉一個墊背算一個,要麼這本就是有預謀的,想藉機擾亂君臣關係讓皇上誰都懷疑誰都不敢重用。

    但,許世嘉肯定是無辜的。

    可真正讓許家慌亂的點兒卻在於許三老爺想送銀子,但偏偏銀子卻沒送成。

    畢竟,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如果典獄裏頭的人願意收下銀子,那就說明之後是有路可通的,不管是許世嘉在牢獄中的待遇還是許家的人想私下見見許世嘉,那都是有說話的餘地的。有錢能使鬼推磨,銀子就是用在這種地方的。

    可事實上,銀子被退了,那就說明路被堵了,許世嘉在裏面冷暖溫飽不得而知,外面的人想要見他一面也是難上加難。

    刑部大牢是個什麼地方,好端端的人進去了能脫一層皮出來。先不管許世嘉到底是不是逆黨,只說他現在被關在裏面,有沒有私下被用刑,有沒有屈打成招,這些都是未知數。

    三娘子一直覺得,因為未知,所以才可怕!許世嘉讀了一輩子的書,在家是金貴嬌養的嫡出大少爺,哪裏經得起刑部裏頭那些非人的折磨,這才是許家真正害怕的。

    三娘子慢慢的攥緊了拳,腦中幾乎不敢去猜此時此刻姚氏小產臥床的模樣,「嫂嫂人怎麼樣?」

    「少夫人……」子衿嘆了口氣,「我去的時候正好遇着大夫上門給少夫人診脈,大夫說少夫人這胎滑的危險,險些大人也跟着……跟着就沒了。」

    「那麼現在大哥哥那裏是沒有人在籌謀了?」三娘子不敢深究,生怕自己會因為怒意橫竄而喪失了冷靜,便是連忙的轉開了話題。

    「肖姨娘說老爺還在想辦法,也讓我回來問問說……不知道姑爺什麼時候會從關東回來。」

    子衿的聲音輕了下去,三娘子的耳邊卻一直有嗡嗡聲在作響。

    陸承廷……

    她不懂,許世嘉出了事,陸承廷瞞她的用意是什麼?

    若說因為新政不穩皇上親自徹查此事而陸承廷怕殃及自己,這好像不太說得過去。她認識的陸承廷,並非是自私自利的一個人,更何況早在她和陸承廷一起回娘家的那次,陸承廷也是特意提點過許世嘉的。

    且那天連帶着許三老爺,三人似乎聊得很投緣,按着許世嘉那謹慎的性子,是一定不會和陸承廷選擇的路差太遠的,所以這次許世嘉被抓,當中肯定是有人栽贓的。

    因此,許世嘉到底清白不清白,陸承廷心中多半是有數,可是為何卻會按兵不動呢?

    而如果他明知卻不言是為了怕她操心,那又好像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她是出嫁了,可同在帝都,首尾相連,許世嘉是許家三房的嫡長子,他如今在許家的地位根本就不亞於陸承安在侯府的地位,這樣大的事兒,三娘子就算不去問,許家也會找人來說,那陸承廷即便有心相瞞,又能瞞得了多久呢?

    所以,不管陸承廷瞞着她的原因到底是什麼,三娘子都覺得就情分上來說,姚氏的小產和陸承廷是脫不了干係的!

    「夫人。」見三娘子又沉默的走了神,子衿便輕輕的喚了她一句道,「肖姨娘讓我告訴您,少爺如今還在刑部,她是想了很久才偷偷瞞着老爺和太太把少夫人滑胎的事兒告訴你的,因為她實在心疼……」

    「你不用說,我明白。」三娘子伸手打斷了子衿的話,幾乎有些不忍再繼續往下聽了。

    姚氏肚子裏這個孩子對於許世嘉而言或許是珍貴萬分的,可是對於許三老爺來說,一個未出世的孩子是絕對比不上仕途正好的嫡長子來的重要的。

    也並非說姚氏滑胎了,許家就存了心思的不想告訴她,只是就算要說,也不是現在。

    可是肖姨娘作為女人作為娘親,在面對姚氏撕心的悲慟時,那種感觸和許三老爺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她才會暗中讓五娘子給三娘子捎信遞消息的。

    想到這裏,三娘子不禁又覺得焦慮了起來。

    怎麼辦呢?眼下好像有點叫天天不應的感覺。且先不說許世嘉這件事陸承廷是出過面沒辦成的,就算眼下皇上可能會鬆口,可是陸承廷卻是遠在關東,遠水救不了近火。

    本來,找裴湘月其實也是一條路,但現在,裴湘月和陸承安也不在府上,而且這個節骨眼兒上,萬能的余安也是幫不上忙的。

    還有誰,還有誰可以幫着她站在許家的立場在皇上面前替許世嘉說上一句話呢……

    三娘子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忽然間,腦海中就閃過了一個人影——蕙太妃!

    但是,有了想法,提了筆,可這封替許世嘉懇請的信三娘子卻是寫了撕,撕了寫,足足折騰到了大半夜,方才勉強的湊了兩張紙,合成了一封請願信。

    第二天一早,三娘子就將信親手交給了余安,還不忘吩咐道,「務必找個可靠的人,一定要交到太妃娘娘的手中。」

    假人之手,自有風險!三娘子知道不管是許世嘉還是姚氏,都經不起折騰了,所以送信進宮給蕙太妃就不能再節外生枝弄出什麼岔子來了。

    索性,讓三娘子欣喜的是太妃娘娘隔天就送來消息,親口攬下了許世嘉的事兒。

    五天後,肖姨娘又來了信,激動之情幾乎溢於言表。信上說,許世嘉已經回來了,身上只帶了一點皮肉傷,養兩日就沒事了,且皇上也已經查明他是清白的了,不僅恢復了他的官職不說,還賜了他養傷假,特命他在家中修養半個月再回朝當職。

    三娘子大喜,連忙又差了子衿回了一趟許宅,還讓她帶去了兩隻百年山參,給許世嘉夫婦倆一同補補身子。

    不過,被這樣的事兒一折騰,這一整個五月,三娘子每日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好不容易挨足了整整一個月,六月初的時候,侯府上上下下全都除了服,可正當三娘子準備即可趕回青竹胡同看看許世嘉和姚氏的近況時,東郊水榭那邊的私宅卻忽然傳來了噩耗……


    這噩耗是余安親自帶進桃花塢的,但偏偏那天三娘子睡的很早,是以當余安匆匆從前院過來的時候,整座桃花塢已經暗了一大半。

    突發的事態下,三娘子是被子佩從床上拖起來的,不過一聽是余安來了,三娘子便不敢馬虎的立刻就起了身。

    「讓余管事久等了。」待她略微拾掇了一下自己以後,便命子佩趕緊把外面的余安帶了進來,「不知是出了什麼大事兒?」三娘子知道余安是個極有分寸的人,這般半夜敲門,肯定是前院出事了。

    「二夫人,世子爺沒了。」余安照舊的面色無波,說這句話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可三娘子卻驚得怔住了,「怎……怎麼會?」

    是啊,怎麼會呢?雖然陸承安的身子一直都不太好,雖然打從三娘子過門以後見着他就是一副好像只剩幾口氣的樣子,雖然全府的人都知道陸承安是已經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可之前,因為裴湘月的悉心照料,因為裴一白的定期回診,三娘子總覺得陸承安不過就是氣弱了一些,可是再活個十幾年是不成問題的,但誰能料到,他竟就這樣走了?

    可悲的是整個靖安侯府的人才給老侯爺服了喪,那身素縞才脫了沒幾天,這會兒竟又要因為陸承安而重新穿上了。

    「老……夫人知道了嗎?」剛送走夫君,現在又要送走兒子,三娘子忽然對老夫人生出了不少的同情。

    余安點點頭,「全府都知道了,夫人這兒我是最後來的。」

    「是……病沒的嗎?」三娘子輕輕的問。

    「大夫說是氣衰而亡。」余安終於嘆了一口氣,「世子爺的身子其實早已經是油盡燈枯之狀了,尤其是這大半年來,若沒有裴大人的藥引子吊着,只怕早已經就沒了……」

    三娘子沒有說話,此時此刻的她情緒有些奇怪,說不出傷心難受,只覺得略有惋惜。

    「那……要早些告訴二爺才好。」三娘子說着說着,心裏忽然湧上了一股念頭,是不是陸家註定了今年是要走壞運的,這眼下才剛過了六月,侯府裏頭竟就沒了兩條命,而且這兩個人還都是侯府里的頂樑柱。

    但誰知,她話音剛落,余安就回道,「二爺已經回來了,這會兒人正在東郊的水榭里,打理世子爺的身後事。」

    「二爺什麼時候回來的?」三娘子呆了。

    余安臉上這才閃過一抹難色,「二爺……前天就回來了。」

    三娘子的心微微一沉,之前被她好不容易壓了下去的那種難受的情緒又緩緩的冒了上來。

    許世嘉入獄,姚氏小產,陸承安病故,陸承廷回府……怎麼每一件應該多少都和她沾了邊的事兒如今卻好像把她撇的乾乾淨淨的,只在最後告訴她一個結果就完事兒了。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人為?

    三娘子忍不住看向了余安,輕輕問道,「二爺回來的事兒你早就知道了?」

    誰知余安竟也搖了搖頭,「小的也是今兒收到了東郊那裏傳來的口信才知道的。」

    三娘子有些恍惚了,余安的臉上透着坦蕩,看上去並不像是在騙她,可為什麼陸承廷明明已經回來了卻一直不回府呢?難道是先入了宮?還是他已經知道了陸承安快不行了,所以一直在東郊水榭那兒等着他咽氣?

    三娘子已經有些糊塗了,這整整一個月因為服喪而被困的感覺讓她幾乎失去了一貫的伶俐,她忽然發現,原來手中無權,是真的會舉步艱難的。

    眼下,即便余安來報,她卻也是闔府最後一個知道陸承安已經沒了的人。

    而之前姚氏小產的事兒也是一樣,如果不是肖姨娘私下動了惻隱之心,那說不定直到今天,她都是被蒙在鼓裏的。

    「那世子爺過世的事,是二爺讓你來告訴我的?」回了神,三娘子的眼中已染上了一片清冷之色。

    「是。」這一次,余安點了點頭。

    三娘子在心中悵然一笑,遣了余安就徑直回了內屋。

    這天晚上,三娘子徹夜未眠,睜着眼睛直到了天亮,而就在她起身換好了衣裳梳好了頭以後,陸承廷回來了,回來的時候,身邊還帶着一個姿容婉約,明媚柔雅的嬌柔女子。

    夫妻倆迎面相望,目光糾纏在一起的時候,三娘子發現陸承廷的視線微微的一閃,然後竟然低頭對身旁的女子道,「這是內子。」

    「姐姐好。」音色如鈴,裊裊似鳴。

    這女子生的美,可一張臉上透出的卻是毫無生機的默哀之色。她身穿一件素白綾緞束腰羅裙,墨黑柔順的長髮盤成了精緻的偏垂髻,有幾縷碎發披散在耳邊,帶出了幾分飄逸之感,讓她那盈盈而立的姿態頓時站出了弱不經風的感覺。

    「不敢。」三娘子扯了一個冷笑,並非對那女子,卻是直勾勾的看着陸承廷的。

    天知道,她所有的忍耐幾乎已經完全消耗殆盡了,而這女子喊的這一聲軟綿綿的「姐姐」就如同一簇火苗,瞬間點燃了她心中的那把乾柴。

    「這事說來話長,現在我要先去一趟霽月齋,大哥的棺木還放在門口,你先照顧一下林姑娘,她可能要在我們侯府住上一些時日。」陸承廷的眼底透着濃濃的倦意,即便是那硬朗的俊逸也遮蓋不住他那從皮膚中顯現出來的疲憊。

    他清楚自己是欠了三娘子很多解釋的,可是眼下實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陸承廷即便有心辯,卻也只能把安葬陸承安的事兒放在第一位。

    夫妻倆便是這般各懷心事的互看了一眼以後就直接在桃花塢的院子裏分道揚鑣了,而那個女子則尷尬的留在了原地。

    索性三娘子氣歸氣,但最起碼的理智還是在的。

    眼見着陸承廷的修長身影消失在了院子口以後,三娘子便將目光轉到了那女子的身上,「不知姑娘怎麼尊稱?」

    能勞陸承廷大駕由他親自帶進府的,即便只是個看上去弱不經風的女子,三娘子卻也不敢馬虎對待。

    「鄙姓林,閨名婉清。」那女子說着便沖三娘子行了小禮,雖臉上依舊不見笑意,可那舉手投足間的姿態卻是落落大方得令人生喜的。

    「林姑娘……」三娘子看着她,竟一時語塞,這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這個林婉清的來歷,所以也完全不知道要將她安置在何處。

    「夫人,昱哥兒和儀姐兒來了。」索性在這個時候,子佩輕輕的上了前,一句話就輕巧的化解了三娘子愣住的尷尬。

    「林姑娘先進屋吧。」三娘子即可回神,沖她友善的一笑,然後便帶着子佩先進了屋子。

    屋內,昱哥兒和儀姐兒正低頭在說着什麼,見了三娘子進門,兩人臉色都有些不太好。不過昱哥兒素來都不如儀姐兒沉得住氣,一見三娘子,便上前問道,「大伯是不是……沒了?」

    三娘子挑了挑眉,「你聽誰說的?」

    「早上司棋去打水,回來的路上聽兩個婆子在後院裏咬耳朵。」昱哥兒如實道。

    三娘子嘆了口氣,輕輕的點了點頭,「你們父親回來了,如今正在霽月齋,最近家裏的事兒多,可我不希望你們因此而耽誤了課業。不過這兩日你們就各自在屋裏練字吧,楊先生那邊我會和她說一下,看是要再休整兩日呢還是不斷課。」

    「母親,您昨兒晚上是不是沒睡好?」見三娘子說話的時候眼底透着哀默之色,儀姐兒便微微的上前了一步,「您放心,明兒我會和大哥哥一道在思懿居練晨字的,您……早上就多睡一會兒。」

    其實儀姐兒向來都如貼心小襖一般讓人生暖的,可不知道為何,今兒聽了儀姐兒這句話,三娘子竟心中微動,眼眶忽然就紅了起來。

    「這兩日就辛苦你了,你哥哥最近的字進步很快,連我都快分不出你們倆是誰寫的了,這固然有你哥哥自己的努力,可是我知道,和你時時的督促也是分不開的。」三娘子說着,還看了一眼一旁被她暗中誇了一句的昱哥兒,只見素來牙尖嘴利的他竟是一臉侷促的模樣,倒生出了幾分可愛。

    三娘子心下一軟,剛才在外頭竄上來的那些無名火便褪了一半。

    昱哥兒和儀姐兒隨即便福身行了禮,三娘子親自將他們兩個送出了堂屋,等她折回身的時候,卻見屋內的林婉清正對着案桌上的幾疊書稿發着呆。

    窗邊有晨光肆意探入,照在她那如玉般的面孔上,當真是有些「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的滋味在裏面。

    難道,這是陸承廷要帶回府的貴妾?

    三娘子的心,忽然又如同被針扎了一般的難受了起來。



第121章 桃花轉?殃及魚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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