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再次進入眼帘的女孩子似乎和從前一樣,質樸的素顏雅致的白衫灰褲,只是更加消痩了些,黑了些。
權傾宬知道水靜經過三年的歷練一定成熟了很多。
「我今天來到這四百米的高空,不過是要約見我的一位故人,我和她之間不僅僅是敘舊,而且有帳要算。」權傾宬的聲音嘲弄中帶有一些憤懣,他傾身向前緊緊盯着她。
「權總,敘舊就不必了吧,您沒聽說:神馬都是浮雲、過往皆是雲煙嘛。至於算賬,我沒有欠帳的習慣,似乎我也並不欠你什麼!」她的聲音中充滿嬉戲,可眼神中卻閃動着悲傷。
權傾宬捕捉到了她悲傷的情緒,他心中一喜,篤定她的心如平湖不過是裝出來的。
他猛地傾身湊向她,將兩人的面孔放大,鼻息中噴出了怒氣:「你就是欠我的。」
水靜知道三年的避而不見,對他也許不太公平,自己還是不要激怒他為妙。
「呵,好吧權總,我洗耳恭聽。」
兩人均無心於窗外華美的夜都市,沉寂了一會兒,水靜淡然地問了句:「權總,現在這個時間旋轉餐廳還沒有人上來,是不是你把它包下了?」
「是,我想我們都須要安靜。又不知道你能不能來,所以包了四個小時。」
「四個小時?這裏晚上就開放四個小時,還要接待觀光團呢,遊客會和旅遊團鬧糾紛的。趕緊取消吧。」最後一句話水靜換成了嘟囔:「再說了,我們哪有那麼多話要說。」
權傾宬若有所思地說:「也是,三年來的話也不急在今晚說完,可以慢慢說嘛!」
這句話像是在提醒水靜:我和你槓上了。
他向服務員招手取消了包訂。不多時遊人三三兩兩地上來了,有的遊客很訝異這裏有兩個佔着整個大廳又氣定神閒的人。
水靜低聲問:「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國金大廈投標,我去了。在你們公司的圖紙上發現了你的名字。」
權傾宬深邃的眼眸看起來猶如深井,水靜覺得自己又要掉進去了。
她告誡自己,大灰狼說不吃人都是假的,如是她問道:「國金的投標?原野志在必得嗎?」
「你又不是商業間諜,問這個幹嘛?」權傾宬對她提出的問題呲之以鼻。
「哦,那我是不是應該問: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這就對了,以示關懷是最基本的禮節。」權傾宬向服務員招手兀自點着吃的。
待服務員離開水靜才說:「關懷?我們之間再也用不着關懷兩個字了。」她頓了頓斜睨着眼笑着問:「聽說,當年你娶的是你兄長的未婚妻,是真的嗎?」
權傾宬滯住了,他沒想到水靜會這麼直白地問這樣的問題。
「怎麼了?這種問題不好回答?你也可以說無可奉告嘛。」水靜的臉上充滿着笑意,一種報復的快感油然而生。委屈也不能只讓我一個人受不是嗎?
權傾宬的身子靠向椅背,本來今天見面他想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坦白地說給她聽,也希望她能接受自己。可一看這丫頭那囂張的樣子,權傾宬把想說的話全數吞了回去。
他笑着看向水靜的眼神諱莫如深:「你這是聽誰說的?」
眼前的這副嘴臉把水靜氣的火冒三丈心裏狠狠地罵着:無恥的傢伙。她真想上去抽他幾個耳光解解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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