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誰叫她黃家家大業大,就算害死了個人,也沒事人兒似的。」
「就是,那個叫喜兒的小姑娘真是太慘了」
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流年明月樹後的身子微微僵硬,腳仿佛生了根一般扎在了地上。他聽着那幾個婦人的話,腦海中只聽見慘這個字。
而此時,幾個婦人的話還在繼續……
「對啊!也不知道是什麼仇人把這小姑娘放進這黃家來遭這虐待?我上次看黃蓮花抓住這小女孩的頭髮連續扇了十來個巴掌呢臉都被打腫了……」
「嘖嘖,這有什麼?打不過是家常便飯。據說這小女孩來的時候水靈靈的,後來身上的沒一塊完好的地方。每天只吃一個冷饅頭,還要幹活。黃蓮花時不時拿來出氣,就差當狗閂着呢。」
「太可憐了,還有上次在這後院慘叫那個慘的啊!據說是被二少爺玷污了。那么小的小女孩,黃甄居然也下的去手?最後據說不到一刻鐘那姑娘就沒命了被幾個護院抬了出來。據說就用涼蓆包着,打的那個喲,身體都變形了。」
「天哪一個小孩子,居然這樣對待?哎!死了可能也是一種解脫吧?」
「什麼解脫?死了連口棺材都沒有居然直接拋屍在這後山當中了。現在有沒有被野獸吃掉還不知道呢?這樣的死,真是極刑啊?」
「要我說,當初送她進來的那個人才真是該死呢!丟了就不負責任。可憐的小姑娘喲,希望投個好胎……」
「可不是……」
此時,幾個婦人越走越遠……
然而這頭的修長高大的人影整個人還處於極度的震驚當中。虐待?連續打十個巴掌?天天沒飯吃?干下人活?時不時被出氣?被玷污?打的身體都變形了?拋屍?
這……就是他給她的嗎?留給她的嗎?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仿佛刀片,尖冰,銀針狠狠的砸在流年明月的心中。
他狹長的眼眸猩紅一片,極力壓制的仿佛魔化,心疼,憤怒,極端的恨意,仿佛想讓他屠殺掉曾經那些傷害她的人。
此時,他動了,但是整個人趔趄着,完全沒有了半分的仙人之姿,反而是無盡的狼狽。
他抬起頭,一張俊美至極的面容淡然第一次出現完全的破裂。接着整個人身形一閃飛快的往後山而去……
喜……兒
白色的身形很快,他穿梭在山林間,即使樹枝劃破自己的皮膚衣袍也不管不顧。一想起被野獸吃了,他就心被萬針扎被萬捶捶還要難受。天哪!他流年明月到底做了什麼?
他救了她,卻又親手把她推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流年明月的腦海中不由得閃現那個肉嘟嘟,粉嘟嘟的面容,一雙娃娃般的清澈大眼睛,一張嘟嘟唇然後軟軟的聲音叫着他:「神仙哥哥明月哥哥」
仿佛時光倒退到兩人初到安炎城的時候……
「為什麼神仙哥哥不理我?」
「沒有不理你。」
「那為什麼不說話?」
「因為不想說就不說了……」
「為什麼不想說了?」
「再說話,我就不帶你了。」
然後小女孩在果真乖乖的不說話了……
她那麼害怕他丟下她啊?可是……他卻依舊的丟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