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走出書房,為了弄清彭長宜到底是不是生氣,她就推開了臥室的門,就見彭長宜和衣躺在床上,而且背向着她。
舒晴笑着來到他的對面,剛要跟他說話,彭長宜一翻身轉了一個方向,仍然將後背給了舒晴。
舒晴這才確定彭長宜是真的生氣了。
舒晴感到莫名其妙,本來今天就是想給他驚喜,而且在沒有他的幫助下完成了從省城到閬諸的搬家過程,沒想到卻莫名其妙惹他不高興了,她嘟着嘴說道:「怎麼了?突然就不想跟我說話了?我怎麼惹着你了?」
彭長宜不理她,只是呼呼地出着粗氣。
舒晴又說:「你倒是說話了?」
彭長宜還是呼呼地出着粗氣,緊閉着眼,不理她。
舒晴也生氣了,說道:「你要是覺得我哪兒做得不對你就直接說出來,別這麼讓人猜謎好不好?」
彭長宜突然就坐了起來,直把舒晴嚇了一跳。
他瞪着紅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舒晴,大聲說道:「好,我問你,我是你什麼人?」
舒晴一聽,就納悶地說道:「什……什麼人?」
「我問你,我們倆是什麼關係?」
舒晴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調皮地笑了,說道:「你是我孩子的父親呀?怎麼你想抵賴嗎?」
「我跟你在說正經話,我沒問我跟你孩子的關係,我在問你咱們倆是什麼關係?」
「夫妻呀?」
「這不得了嗎?既然是夫妻,我問你,你眼裏有我嗎?」
「我……我怎麼沒你了?難道我做錯什麼了嗎?」舒晴莫名其妙地說道。
彭長宜拉開衣櫃門,指着她搬回來的衣服說道:「你看看。」
然後又拉着舒晴的手,來到客廳,指着花架說道:「你再看看那個。」
緊接着,就拉着舒晴氣呼呼地走進了書房,指着舒晴帶回來的新床和書櫃裏的書,瞪着眼睛說道:「你在幹這些活兒的時候,想到我是你丈夫了嗎?」
舒晴就是一愣,沒容她回答彭長宜又說道:「是,我知道,你想給我一個意外驚喜,讓我高興,誰讓我盼着您仙女下凡的這一天呢?我也知道,這些東西肯定不是你從你宿舍搬下來的,也不是你搬到這裏來的,但是,在收拾整理這些東西的時候,你想到我了嗎?你想到咱們的孩子了嗎?」
舒晴看着她,她搞不懂這和孩子有什麼關係。
彭長宜仍然生氣地說道:「我下午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氣喘吁吁的說在收拾東西,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在收拾這些?」
舒晴木然地點點頭:「是……」
「你……」彭長宜指着她,看了一下她的肚子,氣得嘴唇都紫了,他哆哆嗦嗦地說道:「你真是氣死我了!好,既然你眼裏沒我,我去單位睡去!」說着,就就走出書房,拿起外套開開門就要出去。
舒晴怎麼能讓他走,她攔住彭長宜,說道:「彭長宜,你是不是喝多了?」
彭長宜拿着外套說道:「我八百年前就跟你說過,我酒醉心不迷,我內心清醒得很。」
「那我怎麼惹着你了,你給我說清楚再走!」
彭長宜剛想說什麼,但一甩頭,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你自己反省吧!」說着,真的就開開門,走了出去。
舒晴追了出來,衝着彭長宜的背影吼道:「你今天要是從這裏走出去,就別想再理我!」
彭長宜眼睛紅紅的,回頭看着她,說道:「好,那我問你,我是誰?你根本就不在乎!」
舒晴委屈的眼淚就出來了,她走到他的身邊,將他拉回屋裏,鎖上房間的門,說道:「你把話說清楚再走,我不攔你,如果真的是我錯了,那麼該走的不是你,是我!」
彭長宜見舒晴流淚了,知道她也動了真格,語氣就有些緩和了下來,說道:「我說什麼?你眼裏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做丈夫的?」
「我怎麼沒你了?」舒晴反駁道。
「你說吶?」說到這裏,彭長宜又有些氣,他指着書房說:「你干那些活兒的時候想到我了嗎?再有,我過幾天就去省里開會,你幹嘛要自己幾搬家,搬家公司可以給你搬樓下、樓下的,那其它的活兒人家管嗎?是不是你一人幹的?」
「是。」
「這不得了,你現在是什麼身子你知道嗎?你懷着我的孩子你知道嗎?早期懷孕是很危險的,我說過你多少次了?我老家的女人懷孕後,都不讓晾衣服支窗戶你懂嗎?!萬一……萬一出現點什麼差池,你……你想讓我心疼死嗎?」
舒晴這才明白,彭長宜生氣的原因是因為她獨自搬家幹活了,她一時竟然不知如何辯解。
彭長宜又說:「你膽子也太大了吧?一個人居然鼓搗回這麼多東西!你想過沒想過我的感受?」
舒晴說:「我還不是不想麻煩你嗎,誰讓你這麼忙?」
「我忙不假,但是再忙也能給老婆搬家的,你倒好,挺着大肚子做這些粗話累活……小丁就是因為第一胎流產後,那麼長時間都懷不上,她急,江帆急,兩家人跟着急,難道,你想步她後塵嗎?」
彭長宜提到丁一,不得不讓舒晴定定地看着彭長宜。
彭長宜目光坦蕩、磊落,他並沒有感覺這話有什麼不該說,就繼續說道:「我早就告訴你,你現在的身子不同以往,為什麼還要進行大體力的勞動?你要當女強人我不管,你要當巾幗英雄我也不攔着,但是有個問題,我請你想清楚,這個孩子是你的第一個孩子,你不珍惜拉倒!」
「彭長宜,你混蛋,你居然敢這麼詛咒我!」舒晴的眼淚嘩的流了出來:「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本來是想能自己乾的,就不勞煩你了,誰想你……我……我還不是心疼你嗎?」
彭長宜眼睛紅紅地看着她,說道:「你就是這樣心疼我?萬一,萬一……我的心就會疼死你知道嗎?」
「你怎麼就知道有萬一,丁一那樣了,不代表所有的女人都得那樣,她不是標杆,不是我的參照物,你不要拿她來跟我比較!」
彭長宜見她說歪了,就舉起手,說道:「我不是拿她跟你比較,我是說我的周圍就見識了這麼一個女人,其它別的女人怎麼樣我不知道,也不認識,因為我曾經真真切切感到他們兩口子對孩子的渴望,尤其是江帆,他失去過一個,又失去過一個,我看着揪心,所以才用他們的例子來提醒你。」
舒晴透過淚眼,看着彭長宜清透的眼神,知道那裏並無雜質和不良的慾念,就低頭擦了一下眼淚,說道:「我不想你這麼對待我?我本應該獲得你的理解和同情,甚至是讚美和表揚,不曾想你居然這麼對待我,你不能這麼不說理!說道這裏,為了表示自己的不滿,舒晴狠狠地跺了一下腳。
也許是舒晴這個動作讓彭長宜心疼了,他連忙抱住她,說道:「你看你看,幹嘛那麼大勁兒跺腳,我看你就是成心,成心要傷害這個孩子,你要是有什麼想法就說,別拿孩子出氣!」
舒晴一聽,氣得她無話可說,她簡直認為彭長宜不可理喻,氣得又要跺腳,哪知彭長宜大聲吼道:「你敢!再跺一下試試?」
舒晴嚇得真的就不敢動了,等她明白過來後,她大聲說道:「我看是你成心氣我,彭長宜,我……我走!」
舒晴說着,回到臥室,搬過來一把椅子,站了上去,就要去夠櫃頂上面的手提箱。彭長宜一見,攔腰把她抱了下來,說道:「好好,你下來,我去給你拿,小心動了胎氣。」
彭長宜說着,就被彭長宜抱了下來,然後兩人一起滾到了床上,舒晴掙扎着要起來,但是她起不來,彭長宜不讓她起來,舒晴就繼續掙扎,這時,彭長宜就抬起一條腿,壓住了她的腿,同時,自己撐起上身,把她圈在自己的懷裏,嘴唇便壓在她的唇上,吻住了她……
舒晴開始還在反抗,雙手不停地亂捶着他,但是漸漸地,她就安靜了下來,完全沉浸和陶醉在丈夫的深吻中了……
俗話說:夫妻沒有隔夜的仇,床頭吵架床尾和,何況本來就是彭長宜想成心給舒晴一個下馬威,第二天早上兩人便沒事了。
兩人一塊去吃的早點,然後彭長宜上班,舒晴回到住處,她要等市委的人來送她上任。
經過昨天晚上的事件,舒晴感到彭長宜對自己和孩子的看重,難怪當初她想打掉孩子,彭長宜急急忙忙趕來,給她下了死命令,不許她做傷害孩子的事,有什麼事情他來處理。儘管昨天晚上彭長宜的態度粗暴而且不近人情,但是舒晴感到了溫暖,感到了依靠,也感到了安全,用彭長宜的話說,這個孩子是舒晴第一個孩子,他的潛台詞其實也是在說,他已經有了娜娜,這個孩子似乎對於他無所謂,但他的所作所為分明是口是心非,其實他很在乎這個孩子,也許是老年得子的緣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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