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與妖族的和談,因為白駒之死,被緊急取消。
妖祖鈴兒急忙回到妖族的白駒部落,察看這位老妖神的屍身,無劍祖帶着葉天謬和吞天帝靈,也來到了這裏。
他們想要看看,向天明殺白駒的真正原因是什麼,也許從屍身可以找到答案。
只不過,來到妖族部落,眾妖獸看到他們兩個人類,都紛紛露出了殺戮的凶芒,若非有妖祖在一旁的話,估計這些妖獸要群起攻之,將他們撕成碎片了。
葉天謬二人也明白他們的心情,畢竟他們的首領,剛剛死在人類手裏,仇視人類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若是這種仇恨延續下去,人族與妖族再無和平可談了。
所以抓到罪魁禍首向天明,地正法,給兩族一個交代,是多麼迫在眉睫的事情。
想到這裏,無劍祖手執劍的手掌便更緊了。
很快,眾人來到了那妖祖葬身之地,龐大的身軀,五六十丈長的獨角白馬,靜靜地躺在地,嘴角流着鮮紅血跡,身體冰涼,面目卻一片安詳。根本不像遭遇大戰,慘死時該有的樣子。
而他的腹部,有一個碩大的血窟窿,裏面妖核早已被挖掉了。
葉天謬看了看,眼精芒一閃,喝道:「看來這是向天明他們的意圖了,得到妖神白駒的妖核。只是他們拿這個幹什麼?煉妖兵嗎?若是如此的話,白駒這麼大個屍身,為什麼不帶走?這可全身是寶,各個部位都能煉製啊!」
無劍祖聽到後,也是疑惑,不知他們只要妖核幹什麼?
鈴兒輕輕撫摸着白駒的屍身,面有些悲涼,嘆道:「白駒是一位慈祥的長者,一向與世無爭,他也最反對與人類爭鬥,倡導跟你們和平共處。誰曾想,最後居然死在你們人類手裏,真是諷刺啊,呵呵呵!」
鈴兒的譏諷,聽在葉天謬二人耳十分刺耳,二人也是有些慚愧。
一個為兩族和平致力一生的老妖神,最後卻死在對方種族手裏,的確是一種諷刺,也是人類的悲哀。
向天明不管為了什麼,只是為了一己私利,置兩族和平不顧,絕對該死。
兩族再戰下去,無劍祖和他向天明這些高手自然無所謂,天下有幾人能威脅到他們的生命?關鍵是那些芸芸眾生,無辜生靈啊!
千秋霸業,都是帝王將相的功績,關天下蒼生什麼事?為了自己的功業,將無數生靈捲入慘烈的戰爭,妻離子散,生靈塗炭。
這,簡直是惡魔!
「向天明不除,絕對是大陸之患!」
葉天謬喃喃着,無劍祖聽了,點了點頭,鈴兒則是一臉憤恨地咬着貝齒。可是吞天帝靈卻是眼神迷茫地在白駒身前嗅了嗅,眼底深處滿是迷惑:「不對啊!」
「怎麼了,小吞?」
葉天謬看到他面色遲疑,詢問道。
吞天帝靈想了想後,搖搖腦袋,遲疑道:「我修成妖神,是在三千年前,所以萬年前的事不是很清楚。但有一點我確認,五妖神之首的白駒,是從萬年前活到現在的,沒理由在這裏掛了吧?」
「你說什麼?你確定你說的白駒,是這個白駒?」
「不知道,也許是後來有新的白駒頂吧,反正他部落里還有這麼多同族。」吞天帝靈搖着腦袋,愁眉不展:「可是妖神血脈這種事,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一人失道,萬劫不復。白駒一死,整個部族的血脈之力也會跟着減弱。歷史很多妖神部族,是領袖一死,整族的血脈之力都會一落千丈,再難達到頂峰,從此落寞下去。算白駒部族有繼承人,也不可能那麼快又出妖神,起碼得有個兩三千年的緩衝期,這還是後人爭氣的情況下。若是後人沒有什麼天才子弟,將狂戰九天練到頂峰,那這個部族會一直衰落,永無出頭之日!」
聽到這句話,葉天謬瞭然點點頭,腦海想到了青蟒一族。
他們也曾是妖神部族,後來一次落敗,一直沒落到了九府那種最底層位置。所以吞天帝靈的話,不無道理。
鈴兒聽到他們的談話後,卻是有些怪:「你們在說什麼,什麼萬年前,萬年後的?無,他們兩個究竟怎麼回事?」
「呃,這個……」無劍祖撓撓腦袋,不知該怎麼解釋。
正在這時,唰的一聲,一道白蒙蒙的光芒突然自那白駒的屍身綻放出來,然後一道虛幻的白駒身影,便驀地閃現在虛空之,淡淡道:「妖祖大人,這二人的事老夫清楚,乃是天意,大人便不要再問了。他們對我妖族,百利而無一害!」
「白駒?」
不由一愣,眾人皆是一驚,向後退了退。
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妖神死了,居然還能又蹦出來的,這算是他的妖魂嗎?
鈴兒看着他,也是不可思議道:「白駒,我還以為你妖核被奪,已經魂飛魄散了,沒想到你竟然還活着?果然不愧是最古老的妖神,有一手啊,那麼你還可以復活嗎?」
「妖祖大人說笑了,人死如燈滅,老朽怎能有復活之理?只不過老朽身為時空妖神,天賦異能乃是時空之力。在臨死前,將自己的一個念頭,保留在一個特定時空裏,與妖祖大人最後告個別而已,別無他求!」
白駒微微一笑,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鈴兒鼻子一酸,身為妖祖的她,頭一次有種想哭的衝動。
雖然她是妖祖,但她卻是從小被白駒看大的,白駒在她眼裏,跟爺爺一般和藹。如今爺爺要作古了,她心裏肯定不好受。
白駒笑着搖搖頭,躬身拜了拜:「妖祖大人能在老夫死後,如此感念老夫,已是老夫最大的欣慰了。只不過現在有件危及兩族的事,我需要跟這兩個孩子單獨商討,妖祖大人可否與無大人,先且退避一下?」
「什麼,你說你要跟這兩個孩子商討?」
鈴兒一驚,深深看了葉天謬他們一眼,眼泛着怪,又問向白駒道:「你是說他們嗎?」
白駒笑着點點頭。
鈴兒看到,更加不解:「既然事關兩族危難,你該跟我和無討論才對,跟他們說得嗎?他們能幹什麼?」
「妖祖大人息怒,其緣由,皆為天意,老朽不方便透露。只是人妖兩族想要安然度過難關的話,只能託付給這兩個小傢伙了,呵呵呵!」
白駒輕輕笑了笑,鈴兒不甘地狠瞪了葉天謬他們二人一眼,心不忿。
難道老娘堂堂妖祖,還不這兩個小鬼?
無劍祖似乎猜到了些什麼,大概是萬年後的劫難,便插科打諢地將鈴兒請走了,順便把周圍的人都清場,給他們獨處的空間。
「阿玲,走吧,也許白駒前輩有什麼重要囑託,是只有他們年輕人才能聽的,我們不要瞎摻合了。要是誤了大事,是兩族大禍啊,我們可承擔不起!」
鈴兒聽後,憤恨地點了點頭,然後便氣嘟嘟地走了,只是臨走前還向葉天謬他們瞪了一眼,吼道:「兩個小鬼,好好聆聽白駒的教誨,要是敢漏聽一個字,我打斷你們雙腿,聽到了沒有?」
身子一個哆嗦,二人忙不迭點頭。
然後,不過一息工夫,這裏便只剩下他們三人了。
白駒深深看了他們一眼後,遙遙拜了下去,特別是對着葉天謬道:「人妖二族的命運,全勞兩位了。如果兩位失敗,則如今的天道大陸毀矣。萬年後的兵靈大陸,亦毀矣!」
身子猛地一震,葉天謬和吞天帝靈齊齊對視一眼,心下大驚。
他,果然知道我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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