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意思,快滾,明天不用來上班了。」西裝男不耐煩的說到,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西裝男不惜上演只有在電影電視上才能看到的情景。
「不行,我是簽有勞務合同的,違約你們得賠錢。」經理歇斯底里的喊叫到。
「單方面解約,該賠的錢我們不會少,你現在可以滾了,不行的話可以去申請勞動仲裁,我們隨時奉陪。」西裝男不耐煩的說到。
別說開除一個區域經理了,就算是把各個樓層的經理全都開除了,只要能讓蓉蓉這個大小姐高興,那也值了啊!
「這是你們家的?」蕭遠山一陣苦笑,下意識的躲在一個模特後面遮住自己,心說這要是曝光了,自己免不了又要惹上一身騷。
「看樣子好像是吧,我也不知道。」蓉蓉吐了吐舌頭,模樣可愛至極,可蕭遠山卻一陣感慨,在有錢人的眼裏,普通人是沒有任何尊嚴的,哪怕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負責人,為了讓少東家高興,也會不惜一切代價。
這就是赤果果的現實,這就是人性的悲哀。
可蕭遠山也知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剛剛那個經理表現的再委婉一點,說不定完全可以避免這件事發生,怪就怪在那個經理在見到蓉蓉之後有些飄飄然不知其所以然,腦子裏就想做一些壞事,所以這才有了這個下場。
那邊西裝男直接找來兩個保安把那個所謂的經理給拖走了,然後滿臉堆笑的轉身,卻發現眼前空空如也,那個少東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對不起啊,害你沒能給家人買禮物,這樣,一會兒吃完飯我再帶你出來。」蕭遠山一臉歉意的看着蓉蓉,而後隨手拿過手機撥出一個號碼「往我卡上打點錢,一會兒我把卡號發給你。」
這會兒的蕭遠山也有些後悔了,剛剛早就應該這麼辦,還什麼簽字啊,直接找人給自己打點錢不就解決問題了?
唉,在那個位子上待久了,生活上的一些問題還真的有些弱智了,明明一個電話可以解決的事情,非要惹出一大攤子事來。
「不用了,不買了,買啥,反正他們什麼都不缺。」蓉蓉無所謂的說到,其實心裏面早已經有了定論,話說,買禮物是假,這考察才是真。
「答應你的怎麼也得做到,你等着啊,等錢到了我們就去買。」蕭遠山一本正經的說到,心說可不能就這麼算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好不容易有一次巴結的機會,那不還得趕緊的。
進到定好的酒店,蕭遠山單獨把何麗娜叫到一邊「娜娜,你說這次的事情應該怎麼辦才好?如果這次不能把他們一舉拿下的話,那後面有很多事可就不好做了。」
「這次怕是不能如願了。」何麗娜倒也沒有藏着掖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今天晚上應該就是談判,應該會談出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結果,而不是單方面的利於某個人的。」
「可是……」蕭遠山有些着急,這次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如果不好好把握的話……
「蕭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在這個圈子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應該懂得誰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何麗娜嘆口氣「所以,有很多事情並不會真的以我們的意志為轉移,縱然是我父親,雖然稱得上一方封疆大隸,可有很多事情也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唉!」蕭遠山無奈的嘆口氣,想要再說些什麼,房門突然被推開了,張文浩急火火的跑進來。
「娜姐,不好,出事了。」張文浩抓着手機,臉上寫滿了焦急。
「出什麼事了?」何麗娜皺了皺眉頭,對於張文浩的表現很是不滿意,心說這說過你多少次了,在這個圈子裏面混,不管遇到什麼事,一定要沉得住氣,整天跟個毛頭小子一樣,誰會拿你當回事?
「王……王局跳樓了,現在生死不明。」張文浩結結巴巴的說到。
「王局?哪個王局?」蕭遠山一時有些蒙圈。
「房管部門那個。」張文浩着急的說到「這次的事情皆因他而起,那個光頭就是他的小舅子,雖然不是名正言順的那種,可很多利益的輸出都在他的商場裏,最重要的一點,那個商場可能擔任着洗錢的任務,所以我們現在……」
「消息可靠嗎?誰發給你的?」何麗娜陰沉着臉說到,眼下的事情似乎有些脫離預定的軌跡了,如果這個王局真的出了問題,怕是後面的所有事情都不好處理了,所謂人死如燈滅,相關部門即便是為了自己的名聲,也會考慮一下問題的定性,畢竟這活人跟死人還是有區別的。
「可靠,我派人專門盯着他呢,而且你看……」張文浩把手機遞給何麗娜「這些圖片總不能有假吧,即便是p的,那也不可能p出這麼多來,況且,他們幾個可是正經的在辦案,怎麼敢p圖。」
要說張文浩馭人的手段倒也可以,楊傑給了他幾個毛頭小子,這夥人之前從未辦過案,總覺得這些事情實在是太神秘了,而張文浩也正是利用了他們這一點,先是把他們叫到一起玩耍了幾天,年輕人都有共同語言,再加上張文浩酒量相當,尤其是在某個特殊時刻張文浩又適時地表演了一把手上功夫,要知道,那玩意兒可都是實打實的,比那些所謂的花架子震撼多了。
幾次酒場下來,張文浩把手底下的幾個兵哄得團團轉,一個個表示絕對以浩哥為中心,早已經把所謂的楊組長拋之腦後了。
所以,張文浩堅信這幾個小子不敢欺騙自己,要知道,對他們來說這次辦案那就是玩,比總是待在單位上舒服多了,最重要的這還能有補助,還能隔上一段出去耍耍,這才是他們想要的小日子,年輕人嘛,還是玩心重,而張文浩也正是抓住了他們的這一點。
「蕭哥,你怎麼看這件事?」何麗娜皺着眉頭把手機遞給蕭遠山。
「應該是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了。」蕭遠山看了看圖片「這件事可能要到此為止了,最好的結果應該是大家各退一步,那個派系的人應該會退一步,而我們估計也得讓一步了,畢竟他們……唉……」
蕭遠山嘆口氣,本來還想借這次的事情來做一做文章,就算不能把之前的那些人連根拔起的話,最起碼也得給對方一記重拳,現在看來,這一記重拳很有可能會打在棉花上。
看兩個人的表情,張文浩像是看出了什麼,心中忍不住一陣不爽,媽的,現在都講究一個和平嗎?本來這事已經搞得夠大了,自己也滿以為後面會一陣颶風吹過,現在看來這個颶風很有可能會變成春日裏的暖風啊,那幫子人說不定就可以逃之夭夭了,再加上人家已經表示了軟弱,已經低了頭,想來這邊不能再追究了吧!
不行,我一定得想辦法搞他們一下,媽的,一幫子蛀蟲不能就這麼逍遙法外。
這樣想着,張文浩有了自己的小九九,可表面上卻不敢動聲色,尤其是想到上次蕭遠山的事情,本以為何萬江真的會大義凜然的把蕭遠山給搞掉呢,而自己也真就沒拿什麼蕭遠山當回事,甚至都做好了看笑話的準備,結果呢,最後狼狽的還是自己,自己那小胳膊並沒有擰得過人家的大腿。
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自己有着絕對的辦案權,這個案子既然落到自己的手裏了,哪怕那個所謂的王局已經跳樓了,只要還剩一口氣,或者說一口氣都不剩了,那也不能阻礙自己差一個水落石出。
「這件事先這樣吧,等今天晚上過了再說。」何麗娜跟蕭遠山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個人也都可以稱得上是圈內的老人了,對於有些事情自然明白的很。
「還是看看上面的意思吧!」蕭遠山無奈的點頭,他知道,想要好好的混下去,那就得遵守這個圈子的規則,否則寸步難行。
席間坐定,張文浩三個人各自想着心事,蓉蓉百無聊賴的擺弄着面前的盤子「喂,你們一個個跟別人欠你們五百萬似的,就不能笑一笑啊?」
「笑什麼笑?」張文浩沒好氣的說到,心中一陣不爽,這樣的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每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就總是有人來把後續的工作接過去,然後就把自己晾到一邊,當年蕭遠山的事情是這樣,後來自己去到刀口鄉,刀口鄉的工作是這樣,眼下的案子又是這樣,本來自己雄心壯志的還想借着這個案子揚名立萬呢,沒想到現在上面的風向又變了,這讓張文浩如何能接受得了?
「氣氛怎麼這麼壓抑啊!」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房間裏的幾個人情不自禁的站起身子,張文浩抬頭,發現四道凌厲的眼神竟然全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
臥槽,這似乎不是什麼好事啊,難不成這次何萬江也要來一個壯士斷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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