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再然後讓明遠集團正常生產啊!」張文浩怔了一下,很快接口說道。
「再次生產的話就一定能步入正軌嗎?」何萬江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一臉嚴肅的看着張文浩「凡事不能只看表象,而是要透過表象看本質,明遠集團是的納稅大戶,養着幾千口人,幾千口人,那就是幾千個家庭,幾千個家庭,承擔着上萬個家庭的生活責任,這一點你想過嗎?如果明遠集團整治,那上千人就會失去飯碗,那就會有上萬個家庭因此而籠罩上生活的陰影,馬上就要年關了,讓老百姓如何過一個好年?」
「如果不整治,接下來一旦再發生這樣的事情,那一樣會有家庭因此而破裂,一樣會有父母的喪子之痛還有妻子兒女的喪夫喪父之痛。」張文浩這會兒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也不再把何萬江當做是一個省委書記,而只是把他當做一個站在自己對立面的人。
「幾個跟幾千上萬個哪個更重要?」何萬江嘆口氣「我們不能做揀了芝麻丟了西瓜的事情,你們,是站在山腳下看問題,而我,需要站在山頂上看問題嗎,你們說角度能一樣嗎?」
「角度是不一樣,但是我覺得事情的本質都是一樣的。」張文浩梗着脖子說到「螻蟻之穴可潰千里之堤,這樣的道理相信您比我更明白,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現在已經暴露出問題了,如果再不整改,後果不堪設想。」
「我有說過不整改嗎?」何萬江反將了張文浩一軍。
「您……」張文浩啞口無言,是啊,人家並沒有說過不整改啊!
可是,張文浩依然不肯服軟「您剛剛說的那個,不就是想不整改嗎?」
「我那是說面臨的困難,並沒有說不整改。」何萬江饒有興趣的看着張文浩「這麼大的一個難題,並不是那麼好解決的,需要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並不是想一想就能成功的。」
「這有什麼難的,不就是規範化生產嗎?」張文浩滿不在乎的說道,他現在正處於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階段,尤其是經歷過了刀口鄉的空手套白狼,張文浩覺得眼前的這個活根本就不算什麼問題。
「這麼說你有什麼好辦法了?」何萬江笑着說道,他等的就是張文浩的這句話「你能保證就一定能把這件事情處理好嗎?」
「我……」張文浩被逼到份上了,扭頭看看何麗娜,發現何麗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沒有了什麼後盾,張文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是,當他看到何萬江那略帶嘲弄的眼神的時候,豪情壯志一下子就出來了……
「我……」張文浩被逼到份上了,扭頭看看何麗娜,發現何麗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沒有了什麼後盾,張文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是,當他看到何萬江那略帶嘲弄的眼神的時候,豪情壯志一下子就出來了……張文浩狠心咬牙說到「這有何難的,我能處理好,只要是你敢給我尚方寶劍,我保證三個月之內給你一個乾淨的明遠。」
「一言為定?」何萬江猛地坐正了身子。
「一言為定。」張文浩重重的點點頭,心裏面是激動加緊張,激動的是終於又有大任務來了,緊張的是,自己能不能做好這件事,三個月,一個市裏面的支柱龍頭企業,這絕對不是說一說就能解決的,而是需要一個大刀闊斧的精神,還有一個強有力的後盾支持才行,否則,單單是前進路上的阻力都能讓你知難而退。
「哈哈哈,好,不錯,有膽識,有魄力,但是就要看有沒有能力了,膽識與魄力誰很多人可以有,但是這能力,卻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何萬江哈哈笑着說道「如果你做好了這件事,我破格提拔你為正科級,聽說你現在在刀口鄉只是一個鄉長,如果事情成功了,你就是鄉黨委書記了,而且,我還有另外的獎賞給你,到時候絕對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我不要什麼獎賞,只希望何書記能答應我一件事。」張文浩一臉凝重的看着何萬江。
「什麼事?」何萬江微微皺了皺眉頭,領導都這樣,都不喜歡下屬給自己出難題,尤其還是這種什麼讓領導答應某件事的這種,是最讓領導感覺到厭煩的,但是,張文浩既然提出來了,何萬江又不好說什麼,只能是皺着眉頭問下來。
「我只希望,何書記這一次能公事公辦,誰應該負什麼責任就負什麼責任。」張文浩也知道這話有點讓何萬江不是那麼容易接受,但是,他心裏面很是不舒服,就是想不通。
「這個不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何萬江的心中很是不快,他本想着可以岔開話題讓張文浩不再糾結這件事,沒想到,這小子壓根就是一個死腦筋,怎麼也轉不過彎來,這讓何萬江的心裏面很不爽,雖然何萬江自詡也算是比較開明的,但是,這做官做到一定程度上就不怎麼喜歡讓人給自己找不痛快了,也不喜歡有人會逆着自己而行。這是大領導的一種通病,並不是某個人的事情,而是整個社會的一種無法改變的現象。這個就像是能量守恆定律一樣,是一個看不清道不明,但卻是一個真實存在的問題。
「當初您既然交代給我任務,那我就得有一個圓滿的回覆吧?」張文浩有些不依不饒。
「你現在已經有圓滿的回覆了,你只需要報告給謝書記,你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何萬江陰沉着臉說到「剩餘的事情我們自會有一個論斷,你就不用管了。」
「為什麼我不能管了?」張文浩有些激動「您剛剛也說了,需要我解決明遠的問題,想要解決問題,首先要了解問題,不了解問題我怎麼才能解決問題?」
「我會給你了解的機會,但不是現在。」何萬江有些動怒。
「為什麼不是現在?是害怕我會把真相曝光嗎?」張文浩的火氣徹底的上來了「今天,所有的媒體沒有一個報道這件事的,這是為什麼?相信你心裏比我還要清楚,新聞媒體的作用是什麼?新聞媒體是傳播信息的工具,是社會的觀察者和監督者,現在呢?就只是成了政府的喉舌,就只是成了一個為政府為領導層服務的東西了,現在,只要是領導不讓曝光的,別說是報紙廣播,就連網絡也禁止,你說還有意義嗎?」
「行了」何萬江忽的一下站起來,雖然心裏面一再告誡自己要忍住,因為張文浩說的也都是事實,也是因為相信自己才說這些話的,但是,因為久居高位,何萬江似乎也逐漸的隨波逐流了,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可以容許下面的人暢所欲言了,或許,這就是一個大環境下的特殊產物,是一個大家不想出現,但是又會不由自主的出現的產物。
何萬江一旦發飆,無形的壓力像三座大山一樣壓向張文浩,壓得張文浩喘不過氣來,這會兒的他不敢再沖何萬江嚷嚷,但是,心裏面依然很不服氣,這會兒的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就像快要炸開一樣,如果不是外面的這層皮還算堅韌,說不定那砰砰跳動的心已經跳出來了。
「有什麼事情回頭再說,你老老實實的給我在這裏呆上兩天。」回頭看一眼張文浩,何萬江快步走出家門,張文浩分明看到何萬江出門的時候雙手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看着何萬江離開,張文浩整個人一下子鬆弛下來,搓了搓雙手,發現手心裏全都是汗。
「談判的怎麼樣?」何麗娜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冒出來了,作為女人就得這樣,懂得時候離開,又曉得什麼時候再出來,有很多女人,不管什麼事情都喜歡在場攙和,總覺得自己多麼多麼了不起,凡事都想參與一下意見,其實這是不可取的,是對自己男人的一種侮辱,作為一個女人,要懂得維護自己男人的尊嚴,要甘願做一個幕後之人,場面上的事情必須要讓自己的丈夫去完成,哪怕需要你後來指點呢,在特殊時刻也不能在場。
就拿居家過日子來說,家裏面來了客人喝酒,聰明的女人知道把酒菜備齊之後帶着孩子去臥房玩耍,把客廳餐廳的空間留給丈夫還有丈夫的朋友們,相反,某些女人卻總是帶着孩子在客廳裏面折騰,一會兒孩子哭了,一會兒大人叫了,更有甚者還會時不時的竄上餐桌叫嚷幾句「行了行了,別喝那麼多了」,雖然時下都知道喝酒不好,但是作為女主人,你是絕對不能說出這樣一番話的,這不但會讓你的丈夫臉上無光,也會讓你整個家庭蒙羞。
所以所,作為一個女人,要懂得適時進退,該維護自己丈夫的時候就得維護,該自己丈夫獨當一面的時候就得給丈夫獨當一面的機會,而不是凡事都去攙和,讓丈夫沒有做男人的尊嚴是最不可取的。
「不怎麼樣。」張文浩苦笑了一下「我把他老人家給得罪了。」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