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盤坐在寶葫蘆空間的寒冰洞府之中,此刻的他完全沒有意識,更不知道那道化形之後在封神世界遊走的化形之軀在經歷着什麼。
如果此刻他清醒着,如果知道封神世界正在發生的事情,只怕會驚得呆若木雞,會驚得掉了下巴。
不周山,那是一個他做夢都不敢想像的地方,可是如今卻是在封神世界裏讓自己的元神化形之軀踏入了。
按照他本尊的意願,只要踏入此間,定然不會與任何仙神發生衝突,只會四下收集寶物,不等待回歸的日子。
要知道,此間的任何一物帶回去,那將都是逆天之物,就算是功交會減少一半,但是定然也是仙器中的高中級品階。
這樣的寶物一出,自然是大殺四方了。
一個連仙都不是的修士,突然間進入到封神世界這等高階的世界裏,看到仙神到處跑,看到滿地仙珍仙藥,只怕不驚得掉了下巴就不正常了。
而眼下,慕白元神之軀剛入得不周山,想要取得寶物,卻是發生了大戰。
張嘴吹出黃風來,這風自然是厲害非常,比之慕白本尊所會的所有法術都還要強大。
摩羅吃了一驚,忙將自己的血神子化身招出,伏於血海之中,藉機偷襲慕白元神之軀。
六耳獼猴不知厲害,竟伸手攔截。
只聽得一聲悽厲的猴叫聲響起,六耳被血神子咬了一口,頓時手臂上潰爛了一大片,眼見森森白骨,好不嚇人。
慕白元神之軀忙招出仙劍,對着那血神子一劍斬去。
噗!
一聲輕響傳出,那血神子一下子消散了,化為血水融入血海之中。
摩羅的血神子分身之術本就不甚純熟,花了大力氣也不過練了幾隻。這一下子被慕白元神之軀打散了一隻,要重修煉又不知要花費多少心力。
想到這裏,摩羅不由大怒,索性招出一柄鬼頭大刀,劈頭蓋臉地嚮慕白元神之軀砍去。
摩羅身為冥河老祖手下大將,修為豈是等閒,一番全力施為下來,打得慕白元神之軀手忙腳亂,漸漸只有招架之功,眼看就要落敗身死。
忽然,一道聲音傳將過來:「摩羅道友,何事如此發怒?貧道來給你解勸解勸。」
那人揮手將包裹着慕白元神之軀師徒的血海破去,笑呵呵地指着慕白元神之軀對摩羅說到:「摩羅道友,這人與我西方教有緣!還望道友給個面子,放他一馬如何?」
摩羅聞言大怒,道:「原來是毗婆屍道友。這人偷我法寶,我豈能干休。既與你西方教有緣,你可叫他把寶貝還我,我便可放了他。」
毗婆屍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道:「他偷了你法寶麼?我怎麼不知道!倒是貧道師尊剛才傳法旨與我,叫我來此將二位師弟好生送回山門,卻不知道他們竟然偷了你寶貝麼?帶我問問他倆。」
說着,轉頭對慕白元神之軀一笑,溫和地說道:「兩位道友,我師尊他老人家想見見你們。卻不知你們可曾拿過這位摩羅道友的寶物。二位不出意外當會是我師弟,只管照實說,摩羅道友想來不會為難你們。」
「媽的,赤裸裸的引誘啊!這毗婆屍是西方教的,那就是接引、准提二人的弟子了。果然有囂張的本錢,難怪不把摩羅放在眼中。不過,你來救我怕也沒安什麼好心吧!想來也是看中我手中的芭蕉扇了。哼哼!先看看再說,見機行事。」慕白元神之軀也不知道自己是咋回事,這腦袋轉動起來,簡直就如有神助一般,居然想起許多東西,更是感覺好似對於這些洪荒中的人物個個都很了解一樣。
然而他又如何明白,他的本尊可是現代人,是一個從現代社會穿越而來的人!
而且,還是一個在現代社會極為喜歡神話小說、電影、電視劇的人物。
他不明白這些,但是腦袋中出現的東西,自然不會排斥。
嘿嘿一笑,對毗婆屍說道:「道友,有禮了。我從來就不認識這個摩羅,更別說偷他的法寶了。是這摩羅苦苦相逼,我百口莫辯,真是冤枉啊!道友,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說到最後,便是開始了表演,可憐兮兮地抹了一把眼淚,聲音也越見悲嗆,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那般模樣,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一段音樂來。
「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遞進的情緒請少些,你又不是個演員....」
摩羅氣急,抖手指着慕白元神之軀道:「無恥之徒!偷我寶貝,反來賴我。我誓不與你罷休。」說罷舉刀便嚮慕白元神之軀砍去。
慕白元神之軀卻把脖子一縮,躲在毗婆屍身後高聲叫到:「道友,救我!這賊子惱羞成怒,他要殺我。」
毗婆屍微笑着說道:「道友請寬心!道友與我西方教有緣,貧道一定保你無恙,」說着將手中念珠拋出,與摩羅的大刀重重地碰了一下,將摩羅刀勢盪開。
摩羅見毗婆屍出手,怒極而笑,說道:「你西方教是一定要與我血海為敵了嗎?哼,也好,就讓我來領教領教你的西方教大法吧!」說着揮動血刀便要撕殺。
卻見毗婆屍氣定神閒地站在原地,半分動手的意思也無。
摩羅正疑惑間,忽聽身旁傳來一個平緩低沉的聲音道:「摩羅道友,我西方教卻沒有與你血海為敵的意思。我們只是奉師尊法旨來接與我教有緣之人,還請你給個面子,如何?」
話音落處,一個青臉道人顯出身形,站在摩羅身前,與毗婆屍成犄角之勢將摩羅圍在中間。
「屍棄道君!」
摩羅臉色鐵青,一字一句地盯着來人說道,「看來你西方教是想以多為勝,硬搶我寶貝的了。你們只管上來,我摩羅卻也不懼。」
原來這摩羅乃阿修羅族大將,阿修羅族本就驍勇善戰。明知不敵,卻也不懼,一心只要撕殺。
毗婆屍與屍棄二人對望一眼,便待動手搶人。
忽然,空中傳來一聲大喝:「無量天尊!」
漫天花雨撒下,三道清光落處,走出二男一女來。
只見為首一人清奇古貌,一臉穩重,雙眼浩瀚如海;第二人眉目寬大,一臉慈悲;那女道卻長得端莊秀麗,玉肌雪膚,美貌非常。
慕白元神之軀偷偷打量着,雙眼不自覺地在那女道人身上停留片刻。
那人似有所覺,轉頭看了慕白元神之軀一眼。
只一眼,便將慕白元神之軀看得面紅耳赤,暗自驚呼:「這女人好美的眼睛!」
心中震驚,卻忍不住偷偷又看了一眼。
卻見毗婆屍與屍棄二人眼見三人到來,臉色微微一變。強笑着上前見禮,道:「玄都師兄、雲中子師兄、雲霄師姐,貧道二人有禮了。不知三位師兄駕到所為何事?貧道或能幫上一點忙。」
慕白元神之軀聽得此語,心下一驚:「她竟然就是雲霄麼?竟然這麼漂亮!」
轉念又想,「玄都、雲中子、雲霄、毗婆屍、屍棄還有摩羅,各大勢力的人都到齊了,這事情可鬧大了。我還是想想待會兒該怎麼脫身吧!」
一邊想着,一邊悄悄地回過身來幫六耳獼猴治傷,同時也打量場上的形勢。
只見玄都大法師對毗婆屍與屍棄二人微施一禮,不發一語。
雲霄冷哼一聲,撇過頭去。
雲中子卻笑眯眯地還禮,親熱地說道:「原來是西方教二位道友在此,貧道有禮了。貧道三人到此實是為了給各位調解一二。要說這天地靈寶,乃是有德有緣者居之。這位小道友得了,也是他的緣分。各位又何必苦苦相逼,作那欺壓弱小的不義之輩。」
毗婆屍與屍棄二人聞聽此語,心下大不以為然,暗道:「你們道門三清乃是盤古正宗,手中法寶眾多,當然敢說大話。我西方教卻在貧瘠之地,靈寶缺缺。師尊說這把芭蕉扇乃是頂級的先天靈寶,一定要得到手的。貧道卻是不能放手。」
二人對望一眼,對雲中子的話沉默以對。
那邊摩羅卻叫嚷起來:「這芭蕉扇分明是我先看到的,要說有緣也是與我有緣,何時輪到那賊小廝了。」
到得此刻,慕白元神之軀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自己有了靠山,不由得硬氣起來。
瞪了一眼前者,朗聲說道:「你先看到怎麼不先取下來,等我拿到手了又來爭搶,真是好不要臉,冥河老祖真是教的好徒弟。」
聽得此言,眾人的眼睛全都落在摩羅身上。
只見他微微一滯,他本就不善言辭,慕白元神之軀此語又佔着道理,所謂來得早不如來的巧,一時間竟然是無話可說。
在眾人的注目下,只得強辯到:「胡說八道!我看到的自然是我的。就算是你先得了,那也得分我一份。」
此刻的他也看清了形勢,心中明白寶物要不回了,退而求其次,只要分得一份就知足了。
聽得前者之言,慕白元神之軀心道:「靠,你丫想得美!」
說話間,卻是思緒瞬間轉動,暗思着眼下眾人又各不相讓,此正是自己逃遁的最佳時機。
俗語說時不待我,過了便不再有了!
這個念頭瞬間轉過,便不再停留,扶起六耳獼猴就要尋機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