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長發高高束起,只露出一雙眼睛,身邊的叛軍模樣的侍衛個個身姿矯健,交戰許久,竟無一人倒下。
沙副將蹙眉,不由的低呵,「你瘋了不成?」
男子一雙劍眉微微挑起,絕美的容顏遮擋在一抹黑巾下,瀲眸,手中又搭上一支箭羽,緩緩的拉開,對準了沙副將。
沙副將大驚,極快的翻身下馬,躲在了人群後。
「來啊,殺!殺!」
男子嗤笑,一支箭羽頂端點上了火把信號衝着天際一划而過,極高,像一抹流星極快的劃破天際,似是要將天際撕下一道口子。
很快,季無憂從身後包抄而來,騎在馬背上,和男子並肩而立,高聲吶喊。
「你們都是東楚的子民,怎麼能跟着沙副將自相殘殺?投靠敵國呢!」
沙副將驚了下,季無憂怎麼會跟男子站在一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胡說!大家快看啊,季大人叛變了,季大人竟跟敵軍首領站在一起,兄弟們,上啊!」
沙副將舉起刀,就要往前沖,男子拉下黑巾,露出絕美的容顏冷冽的目光緊看着他,沙副將愣住了,這不是戚曜嗎!
「你在找什麼?援軍?」戚曜淡淡的吐唇,一字一頓道,沙副將驚的差點跳起來,看着戚曜的眼神猶如鬼魅。
「怎麼可能……你明明不是受傷了嗎!」沙副將不敢置信的喃喃着。
下一刻,男子極快的拉弓箭,咻的一聲,射中了沙副將的胳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搭上了另外一支弓箭,速度極快,快到讓人來不及眨眼,釘住了沙副將的另一隻胳膊。
「啊!」一聲慘叫,沙副將倒地不起。
跟着沙副將的一群人,呆住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相互觀望着。
戚曜抿唇,冷聲道,「一柱香內,若未放下刀劍,殺!」
砰砰砰!兵器落地的聲音,偶有幾人不肯罷休,一臉的不甘心,眼看就要成功了,戚曜卻不知從哪裏冒出來。
戚曜抬手伸出食指微微一彎,有一群人行蹤如鬼魅,快到來不及眨眼,不少人已經倒下,瞪大了眼,滿是不可思議,很快這群人又極快的消失。
戚曜看向季無憂,「這裏都交給你了!」
「嗯!」季無憂點點頭,「將軍放心,季無憂一定不負眾望!」
戚曜一夾馬腹,馬兒吃痛狂奔,一大波烏泱泱的人群,快速的朝着一個方向涌動,漸漸將一個圈子慢慢包圍,四面八方的湧來。
夜瀟寒覺得有些不對勁,這麼久了,大營那邊竟一點動靜也沒有,凌老將軍這邊逐漸有些吃力,人數不過十幾萬。
「報!太子,裏面被擒住了!」
夜瀟寒臉色微變,勒住了韁繩,牽制了馬脖,「不好!上當了,撤!」
「夜太子!既然來了,這麼着急走做什麼?」
一到凜冽的聲音從後背傳出,夜瀟寒猛地回頭,大火燃燒,照亮了整個方圓幾十里地,遠的看不見頭。
「你竟沒事?」夜瀟寒怒瞪,戚曜太狡猾了,竟敢騙自己。
「非也非也。」戚曜淺淺一笑,「若非太子那一箭,本將又怎麼會中毒?說起來,還要感謝那一箭,多謝夜太子成全。」
夜瀟寒並非是傻子,一下子就猜透了其中的關鍵。
「是憐簌!」夜瀟寒咬緊了牙,「她竟敢背叛本宮!」
「一命換一命,不過相抵罷了,有什麼可值得大驚小怪的。」
戚曜聳聳肩,身後走出一名女侍衛,赫然就是夜瀟寒口中的憐簌,夜瀟寒身邊的暗衛之一。
「你竟敢背叛本宮,豈有此理!」
夜瀟寒恨不得殺了憐簌,他說的,戚曜中毒至今,到現在還沒死,說什麼緩解暫時壓制,一朝迸發危在旦夕,都是騙人的!
憐簌面無表情,「太子殿下錯了,憐簌本就是錦武衛一員,東楚人氏,何來背叛一說?」
夜瀟寒眸光驟降,「你不是憐簌!」
憐簌抬眸,「是與不是又有何分別?太子殿下,投降吧,雲騎將軍絕對不會殺了你!」
夜瀟寒死死咬着牙,又瞪着戚曜,「你竟將本宮耍的團團轉,豈有此理!來人啊,殺!」
「太子殿下,不好了,秦國皇子帶走了援兵。」
夜瀟寒聞言,一口氣險些上不來,又生生咽了下去,暗罵一聲無恥!肯定又是被算計了。
二十萬對五十萬精兵,不用說也知道結果。
「殺!」夜瀟寒赤紅了眸子,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已經沒得選擇了。
戚曜遠遠的瞥了眼山坡,似乎有一抹人影在攢動,心微微安定,戚曜勾唇,吐出一個字,「殺!」
這場廝殺接近到黎明,鮮血染紅了土壤,夜瀟寒受了不少傷,咬着牙緊撐。
戚曜坐在馬背上,渾身濺了不少血漬,這一仗打的極痛快,明初一路節節敗退,戚曜要的不多,只要能將明初佔領的失地統統收回來即可。
秦國太子被廢,幾位皇子爭得頭破血流,稍加給點好處,沒有道理再跟着夜瀟寒跟東楚作對!
至於明初,那就更好辦了,內憂未解,哪有心思征戰?拉下了夜瀟寒,下一任太子就是明初大皇子,明初大皇子自然跟着配合戚曜,兩面夾擊夜瀟寒!
「卑鄙!」夜瀟寒腦子反應的極快。
「彼此彼此,比起夜太子勾結瑾郡王,禍亂東楚朝綱,這又算得了什麼呢?」戚曜謙虛一笑。
夜瀟寒冷笑,「怪不得那廢物會栽在你手裏,東楚皇位必然是你的囊中之物,呵呵!」
戚曜眼神閃閃,並未搭話,「沒有援軍了,夜太子又何必拖延?若是片甲不留,即便不殺夜太子,只怕……」
夜瀟寒大恨,戚曜就是欺人太甚,「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
戚曜不可否認,扔下一柄劍,「比試一場如何?」
「將軍!」
「太子!」
戚曜抬手,翻身下馬,夜瀟寒也站了出來。
兩人很快的交融在一起,刀光劍影,極快的穿梭,彎腰下身,橫踢側翻,戚曜踮起腳尖極快的一腳踩在了夜瀟寒的胸口處,夜瀟寒同樣一拳打着了戚曜的胸口,又快又狠。
戚曜捂着身子後退,夜瀟寒身子被踹飛,捂着胸口半天爬不起來。
這時,一名侍衛對着戚曜耳邊嘀咕一句,戚曜臉色大變!
這時,天空升起一縷紫色的煙霧。
夜瀟寒捂着胸口哈哈大笑,撐着身子站了起來。
「戚大將軍,本宮終於又贏了你一次,若要人,來明初找本殿!」
戚曜死死的捏着拳頭,這時季無憂的匆匆趕來,臉色十分凝重,眼眸隱有一抹愧疚。
「撤!」夜瀟寒揚聲,翻身上馬,嘴角是得意的大笑。
「將軍!」衛然忍不住叫了一聲,好不容易活捉了夜瀟寒,就這樣放他走了,太可惜了。
戚曜神色閃閃,眸子裏儘是嗜血的怒火,拳頭緊握,下一刻恨不得就要飛出去。
「撤!」
「將軍!」衛然不解。
「本將再說一次,撤!」戚曜率先牽着馬往回撤,和季無憂擦肩而過。
下一刻,身子一歪直接栽倒在地。
季無憂大驚,「將軍!」
戚曜醒來已經是三日後,傷口發炎,渾身高燒不退,嘴裏無意識的呢喃着什麼。
衛然後來才知道,蘇晗不見了,竟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被擄走,蘇晗就是戚曜的命,夜瀟寒拿蘇晗威脅,雖勝了,可這心裏絕對不好過。
戚曜醒來,抓着元醫就問,「本將何時能好?」
元醫蹙眉,「最快一個月。」
「這麼久?不行,你快點想辦法,越快越好!」
戚曜知道這事拖不得,快捷的消息一旦傳回京都,景隆帝必然下詔招他回京,一來一回至少一個月,他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
元醫也很無奈,「將軍,老夫儘量吧,只能加重藥量試試。」
戚曜陰沉的眸子微微閉上,嗯了一聲。
季無憂挑簾走進來,一臉愧疚,戚曜抬眸,沉聲道,「你不必自責,不怪你!」
「我已經遞交了辭官信回京,明日,我先去明初探探消息,若不找回,我這一輩子都會愧疚不安。」
季無憂一說完,戚曜點了點頭,「也好,過幾日等我安頓好了,咱們在明初再聚。」
「好!」
明初
夜瀟寒身受重傷,養了好幾日才醒來,明初帝大怒,直接杖責了夜瀟寒五十軍棍,氣的差點要廢太子。
夜瀟寒愣是是瞞下蘇晗的事,依照明初帝好色的性子,必然不肯放過蘇晗,所以一個人扛下了所有罪責。
「皇上,這件事也不能怪寒兒,秦國皇子太不講信用,說好的援兵,竟在如此危機緊要的關頭撤去,若非寒兒機靈,只怕有去無回呢。」
晴妃柔柔的勸誡明初帝,明初帝餘氣未消,又添怒氣。
「秦國固然可恨,一下子連丟三座城池,他也少不了責任!」
「父皇消消氣,二弟也不是有意的,怪只怪戚曜太奸詐狡猾,竟然在軍中安插細作,二弟一時不慎,才中了奸計,一時讓東楚得逞了。」
大皇子夜煥宇好心替夜瀟寒辯解幾句,夜瀟寒抬眸睨了眼夜煥宇,眼底是一抹諷意。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明初帝氣的火大,惡狠狠地瞪着夜瀟寒,人家安插細作好幾年了,愣是沒有發現,只能說他這個太子無用,明初帝不耐煩的擺擺手。
「退下吧,仔細反省反省!」
夜瀟寒被侍衛扶了下去,昏迷了好幾天。
「太子如何了?還沒醒?」
朱側妃一身華衣慢慢的走來,一手扶着丫鬟,最近她在府里的地位有些尷尬,東楚和明初打仗,她就顯得里外不是人了。
「太子還未醒來,側妃請回吧。」
侍衛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前,攔住了朱寧嫣,朱寧嫣眺望了眼裏間,悻悻的收回目光,轉身扶着丫鬟的手就走了。
「側妃,奴婢聽說太子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個女子,好像是東楚人。」
朱寧嫣微微挑眉,「哦?是嗎?可知道什麼模樣?姓名?興許,我還能認識。」
丫鬟搖了搖頭,「這個奴婢不知道,人就關在了玲瓏閣,派人守着,太子有令,誰也不許踏進玲瓏閣半步!」
朱寧嫣點點頭,在明初一旦沾上了東楚二字,這裏的人就會當賊一樣的防着,所以,朱寧嫣篤定,也不過是個俘虜罷了,許是細作,心裏並沒有當回事。
朱寧嫣自負美貌,尤其在太子府里,幾乎找不到一個比她更美的人,而她也非常的受寵,一路從姬妾爬到了側妃,再往前就是太子妃了。
蘇晗醒來已經有兩天了,這兩天了一直呆在屋子裏,哪也去不了,身邊是個叫袖兒的丫鬟陪着她。
一醒來,一句話也沒說過,袖兒只當她是個啞巴,不會說話,晝夜不離的守着她。
這裏的人看她看的嚴,蘇晗閒着沒事,就呆在屋子裏寫寫字,抄抄書,看看詩詞什麼的,偶爾也會望着天出神。
這天,蘇晗忽然開口,「夜瀟寒醒了麼?」
袖兒嚇了一跳,「姑娘,原來你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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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女毒妃/程諾一
成婚五年夫妻恩愛,外界贊三皇妃賢良大度,抬了一個又一個美貌小妾,背地裏卻嘲笑她是只不下蛋的母雞。
重回閨閣,蕭妧決定狠狠虐渣,絕不手軟,再擦亮眼睛,重新換個相公,
誰能告訴她,這個沒皮沒臉的男人是誰,他本是東鳴最尊貴的異姓王,擯棄王位一度從商,一躍成為東鳴最有錢的人。
打人篇
「爺,夫人把世子妃打成重傷。」
「世子妃說什麼了?」
侍衛狂汗,「爺,世子妃說夫人滿身銅臭,是賤民。」
「記得給夫人配一副金護具,手打壞了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