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鬼啊——」
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驟然炸響!
那個行刑隊員被披頭澆了一盆冷水,第一個醒來。35xs
果然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就是甦醒的速度也比別人快得多。
但是,他雖然武功高人一等,對外界事情的反應更快一些,並非是對生死的領悟就高人一等。
醒後習慣性地一看四周黑洞洞,什麼也看不見,剛才死前的一絲殘念有關另一個世界陡然出現在他的腦際。
地獄!
這個念頭首先躍出他的意識,十分契合目前的情景。
他雖然武功高強,但是心志並非堅定,而且一生難免作出有愧良心的事情,經常午夜縈迴,良心受到自責的煎熬。
這個時候剛從死亡的經歷中度過,觀念中地獄裏那些懲罰紛至沓來,不由得讓他心膽皆裂!
這個時候,趙興按照原來得計劃,已經命令把室內所有的燈光熄滅。
同時,把那些可能放進光源的門窗全部關閉。
但是所有的人卻一個不走,全都坐在黑暗中。
自己的人,準備按照安排行事。
那些被抓的人,你們倒霉的日子到了。
來,大家振作點,我們干點新鮮事,也給他們來點兒夠刺激的。
漆黑的空間裏,什麼都看不到,人們還能幹的事情,就是大腦里天馬行空般的想像。
如果在陽光明媚的日子裏,大家也許還能想像出一些光明磊落的事情出來。
可是在這暗無天日的時光中,人們大多就習慣性地想那些負面的東西了。
這負面的東西在黑暗中思想,就成了負面的乘積,使得心思意念加倍黑暗。
如此一來,心裏僅有的一點光明也被吞噬了。
時間不長,除了心裏的光明成分比較多的人以外,大多數人都徹底和黑暗混在一起。
當然,這種變化只發生在那些被抓住現在被緊緊地捆起來的那些人身上。
那些要搞事的趙興手下,絲毫不受影響。
這些黑暗正是他們的助手,沒有它他們還成不了事。
正當這些被抓的人各個膽戰心驚前途未卜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閻王上殿,開始審批!」
然後就有三五個聲音齊聲喊:「威武!」
然後就有一個黑臉的傢伙龍行虎步走了上來。
這個時候,那些被捆的人都已經看到進來的閻王。
因為他就如同那個黑臉包公一樣,.
本來是看不到的,因為這個空間很黑,那個黑臉的傢伙更黑,黑加黑根本不可能變得不黑。
可是,跟這這個閻王過來的還有一道綠光,正好聚集在這個黑臉的腦袋上。
因此,在綠光的照耀下,黑臉泛出一抹慘綠光芒,很是吸引大家的眼球。
由此,大家也就在濃重的黑色中,看到了一塊更黑的存在。
那個被稱為閻王的東西飄飄忽忽走上前來,然後座在了他的寶座上。
其實他是不是走上來的,還是飛上來的,飛也不知道,因為除了可以看到他的黑臉,別的部位統統看不到。
甚至他又沒有那些東西,大家也不知道,他的脖子以下部分,全都浸沒在黑暗中。
而且人們沒有一個人知道鬼蜮的生物到底都是什麼樣子,也許和人不同,除了腦袋以外什麼都沒有呢。
還有,這位只是擺出了一個坐的姿勢,是不是真坐也不知道。
畢竟脖子一下什麼都看不到,如果連屁股都沒有,坐就無從談起了。
所以這些最基本的東西大家都心裏沒底,因此雖然見到了一個東西,要比沒見到的時候心裏有數一些,但是也沒有多大改變。
甚至心裏更沒數了。
這個時候,閻王怕的一拍面前的桌子,似乎是桌子,反正還是看不到,用的應該是驚堂木,也是看不見。
不過效果還是有的,也卻是提起了大家的注意力。
「不准胡思亂想!否則亂棍打死!」
閻王嚴厲地命令。
眾人心裏就是一個巨大的哆嗦!
好傢夥,果然厲害!
連我們思想開動都知道,果然非同一般!
還有,不准胡思亂想,他肯定有辦法認定我們是否違反他的命令!
這也太不得了!
閻王比人厲害,千萬不能惹。
大家果然停止了思考。
他們都被捆着,原本就幹不了什麼。
只有思想還能動一動。
現在思想也被凍結,那麼這個人也就跟死人差不多了。
那個閻王整肅了思想紀律,樹立了無比強大的威信,然後就開始今天的審批。
「本王判案,鐵面無私,黑臉無情,六親不認,葷素不忌!在我面前,任何犯人休想脫逃!世人常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不到!時候一到,必定要報!今天就是有惡報惡的日子!好!壓上最後面的那個瘦猴一樣的犯人過來,他最是最大惡極,我今天就從他開刀!」
那個瘦猴不但躲在最後,還儘量放低身姿,有過地上有個老鼠洞,.
可是,費了半天心機,終歸無用,還是第一個被弄了上來,閻王選他當第一個被審之人。
如果他一心向上頭條,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
還沒有開審,只是兩個夜叉來拘他,就把他嚇得半死了。
他扯開喉嚨大叫:「冤枉啊!冤枉啊!我是好人來着!我沒有罪啊!不要審我啊!」
閻王喝道:「在本王的正義審批面前,你的每一句話,都是當堂呈詞,如果敢說任何謊言,都是罪加一等!罪加一等的意思,就是當作新的犯罪,罪上加罪,從重處罰!本王明察秋毫、洞若觀火、眼裏不揉沙子,根據你剛才嚎叫的謊言性質,我判你受拔舌刑罰!」
那個人本來還要嚷,聞聽趕緊住嘴。
那個閻王也有點不太正經,已經判他受拔舌大刑了,還追問了一句:「我再問你一句,你還喊不喊冤了!本王給你自由發言的權力,只是要承擔後果!還有,你可能對我刑殿的規定不是太熟悉,拔舌大刑可是對你實施十次,你還有九個指標呢!隨便說,夠你用。」
那個人哭的心都有了!
拔舌那麼好玩嗎?
還給我十個指標!
起碼也要等我經歷過第一次再說其它吧?
多言多失,我還是沉默是金吧。
「不喊冤了?那好,我們開始,你叫什麼名字?
「拓跋行善。」
「拔舌大刑第二次。」
「…………」
那個人用的是一個假名,沒有想到那個閻王真的洞悉一切。
「說你犯罪時的名字。」
閻王提醒道。
否則的話,拔舌大刑的名額別說十次,就是二十次,一會兒也光了。
「趙……趙……我趙斂財……」
假拓跋行善真趙斂財哆嗦着說。
這是他的真名字,而且時貨真價實的名字,就是人如其名的意思。
說起這個名字的事,他對給他取名字的老爸一肚子怨氣。
那太土了!
太沒有前瞻了。
在他沒有當官之前,他還覺得這個名字不錯,招財進寶啊。
可是,他當了官以後,尤其他把手伸到不該伸的地方以後,就特別痛恨這個名字了。
這不是明晃晃地廣而告之自己是一個什麼人嗎?
是人就知道,當官的斂財,那要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
可是自己呢,這個名字就是給自己鳴鑼開道了!
他當的那個官,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是一個經濟發達地區的經濟開發區主任,手鬆手緊就是幾個億的收入。
那外財來的,簡直沒有太多的顧忌。
基本上就是和自己的膽子大小成正比。
那些投資商也不是太在乎花錢花在這些關鍵人物身上,反正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堤內損失堤外找。
開始的時候,他還以自己的名字作為警戒,堅持不伸手,明白伸手必被捉,要做一個清白的好官。
可是時間一長,思想發生了蛻變。
而且那些商人的手法也是針鋒相對,你那裏有弱點就專門找你軟肋下手。
自從一個外商送給他一對雙胞胎姊妹花以後,他就自由落體運動般地沉淪了。
其實時間很短,就是一年時間,他就撈了十億。
美金!
因為他的動作太大,再加上他的名字就是一個指路燈,根本沒有辦法隱藏,因此有關部門很快就頂上了他。
他因為自己的名字的關係,警覺性一直非常高,一看風聲不對,立刻就跑路了。
許多他那樣的人都跑到了境外,認為那樣才安全。
可是他沒有,他卻玩了一招金蟬脫殼,讓一個人頂替自己潛逃境外,而他自己卻隱名埋姓躲進了胡營村。
實際上和他換了身份跑到國外的那個就是真正的拓跋行善。
他們兩個人偶然相識,發覺對方和自己極其相似,因此就搞了這樣一個互相交換身份。
這個趙斂財也是一個狠茬,為了徹底銷聲匿跡,愣是把一個大胖子弄成了一個瘦條子。
其實也是和他的擔驚受怕和心情鬱悶有關。
一個養尊處優的中層幹部生活環境發生了突然變化,能夠活下去就很有勇氣了,減減肥也就理所當然。
不過他也因禍得福,現在的他和以前的他完全脫離了聯繫,就是讓他老婆孩子看到他,也絕對認不出來。
他實際上也以為就這樣了此一生了。
生活雖然不如意,但是也逃脫了懲罰。
從那個疏而不漏的恢恢天網中逃脫出來。
那裏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說不漏就是不漏,萬萬沒有想到,今天在這種情況下,被這個不知真假的閻王爺被抓住了!
不管真假,反正那個拔舌大刑太過嚇人,還是實話說話吧!
反正如果是假的,說了也沒有關係。
如果是真的呢,不說也不行!
於是,他只好交代出自己是誰,還有他的真名實姓。
「不錯!這個說的是真話,如果你從現在起一句假話不說,我作主,就把你的兩次拔舌大刑去掉!現在你說吧,一句假話都不要有!把你從前,確切地說十年之前,你把你的髒手伸到不該伸的地方所竊取的國家財產,一筆一筆,從實招來!」
閻王高高在上坐在那裏,威風凜凜地命令趙斂財道。
就連當事人趙斂財本人都沒有意識到那些事情轉眼你就是十年了。
由於數量巨大,那些東西倒是至今記憶猶新。
於是趙斂財一一交代清楚。
二〇〇七年一月,舊城改造,趙斂財作主,把真箇一個十億美元的工程承包給了一個資信不合格的外商,獲得一億美元的紅包一個。
二〇〇七年二月,建造綜合大樓,造價十億美元,趙斂財讓一個親屬城建,獲得謝禮一億美元。
二〇〇七年三月,修建一條環城高速公路,造價十億美元,趙斂財允許一個外地商人承建,獲得謝儀一億美元。
從此以後,這就成了他的一個規矩,他可以讓你得到項目,好處費固定在整個工程造價的百分之十。
這個比例,也是正常工程利潤的百分之五十。
這樣的分配,就是他和出資商各得百分之五十。
可是,出資商還有其它許多方面要打點,因此他的份額遠遠低於百分之五十的利潤。
可是還有問題的另一面,就是無商不奸。
他們還有許多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擴大他們盈利的份額。
實際上他們到手的往往就是所有的正常利潤。
而打點各級官員,包括趙斂財的前,都用其它手段,從工程裏面竊取。
這才有羊毛出在羊身上的說法。
這個標準一建立,趙斂財就遵行不移。
後面的七個月,以每月一億的速度成就了每月一億十月十億的斂財記錄。
「趙斂財!竊取十億不義之財,我判處你當收剮刑!每十萬美元贓款,當剮一刀,因此剮你一萬刀!拖下去,用刑!」
又有一撥人在那裏起鬨:「千刀萬剮!威武!」
閻王話音未落,跳出兩條光着膀子的大漢,口中叼着三尺長一條解腕尖刀,上去就把趙斂財拖了過去。
然後固定在一個絞刑架一樣的門形支柱上,一聲冷笑,二話沒說,四手齊動,開剮!
那個趙斂財,從宣判到開剮,就沒有停止求饒求救,然後沒有任何用處!
雖然改變不了當事人的命運,卻嚇壞的旁觀的人。
其中嚇得最慘得就是那個行刑隊員,拓跋大鳥。
「拓跋無鳥!」
忽聽那個閻王叫了一聲。js3v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