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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十六)
蘭歸握住沉灼的手,抬眼去看師姐的表情,樂茜略微無奈地和他對視,心想既然宴山君這樣說,那沉灼應該是不會做什麼……
而且換個方向想,沉灼如果站他們這邊也好啊,假設魔界界碑崩塌了,他也不會幫那邊,就算兩不幫都好啊……說不定還可以化干戈為玉帛……
只是他堂堂一個魔尊,居然都從魔界出來了,那界碑還有用嗎?有多少魔將也出來了呢?師父他們去修補界碑有用嗎?會不會遇到危險?如果他們遇到不測該怎麼辦?
樂茜越想越亂,頭疼無比,只好按住額角,微微閉上眼來。
一時竟沒有人說話了,蘭歸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蘭熹微見狀,便接過了開話題這個重擔,恭敬對宴山君道:「對了,請問宴山君可知無常間該如何去?」
誒我問的是不是太直白了,是不是應該迂迴一點……?
宴山君側頭,有些微疑惑:「無常間?你們去無常間做什麼?」
他頓了頓,似乎覺得自己這樣問不太禮貌,便補救道,「你們也不用回答這個問題,我只是好奇多問一下。無常間並不是很好的地方,你們若不是很重要的事,最好別去,我可以差人帶你們出大漠的。」
蘭熹微為難地看向蘭歸,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如果拒絕了,總有一種怪怪的負罪感?
「嗯……多謝宴山君好意。只是我們此行是為了尋人,恐不能就此離去。」蘭歸抱歉道,「所以還請宴山君指點迷津。」
宴山君聞言,皺眉想了一會兒,忽道:「我想起來了,樂姑娘說過你們是落雲宗弟子。前些日子云宗主傳訊來時,問柳當時正好在我這兒,好像是說昭繆君在無常間失蹤了。你們可是為了此事而來?」
蘭歸心裏一跳,蘭熹微已經咋呼起來,抓着蘭歸疊聲道:「什麼?大哥失蹤了?我們來找的是大哥?哥哥你為什麼瞞着我?」
何雲飛一口茶嗆在喉嚨,毫無形象地咳嗽起來,還要抓住樂茜衣袖,一面咳一面求證:「師、師姐、咳咳咳、別騙我,咳咳咳,昭、我們找的是昭繆君?!」
樂茜被他拉回神來,茫然地看向蘭歸。
蘭歸:「……」
宴山君疑惑地看着他們,問道:「你們不是為了尋他麼?可是我所知的就只有他了……」
沉灼冷嗖嗖地瞥蘭熹微一眼,蘭熹微連忙鬆開蘭歸,雙手交握緊張不已:「哥哥,你說話啊,我們找的真的是大哥麼?大哥怎麼會失蹤啊?」
這不可能啊!大哥怎麼會……不,之前也沒發生過玄明哥失魂的事,是連鎖反應嗎?為什麼會這樣啊?
她忍不住去看沉灼,對方卻不看她,只攬着蘭歸,細聲說着什麼。
宴山君無辜又茫然,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蘭歸嘆口氣,老實道:「嗯,是大哥。之前不告訴你們也是怕無謂的擔憂……」
蘭熹微抿着嘴,氣憤道:「難道現在我們知道就不擔憂了嗎?」
何雲飛忙不迭點頭,樂茜沒好氣瞪他一眼,板着臉道:「然而事實上最開始我們就沒想讓你們跟來。雖然一路都還算……有驚無險吧,你們也沒拖後腿,可到底也沒幫上忙啊。帶你們出來長見識是一回事,我們尋誰是另一回事,況且如果一開始告訴你們尋的是誰,你們一路能安靜下來嗎?」
蘭熹微攪着手指,低下頭不說話。
蘭歸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師姐的話你聽一半就好了,不告訴你們主要還是怕帶着你們也不安穩,煩惱的人我和師姐就夠了,你們跟在後面長些見識就好了。」
宴山君不安地摸了摸鼻子,出聲問道:「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樂茜連忙擺手,復想起宴山君看不見,便道:「沒有的事,倒是多虧了宴山君。我先前還一直煩惱要如何告訴他們呢。」
「哦……」宴山君也不知內情,只好道,「這樣……我不好論斷你們的事,便且不提。我想說是另一件事,無論你們要尋的人是誰,我覺得在無常間的可能性並不大。無常間已經很久沒外人到訪過了。」
樂茜輕輕頷首:「師父也提起過……只是昭繆君最後留下的訊息說他往無常間來了,我們也只能沿着追查過來。」
宴山君抬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往無常間來了……對了,我沒記錯的話,五年前失魂的那位似是昭繆君的道侶?」
樂茜吃驚地「咦」了一聲,蘭歸猛地抬頭望着宴山君,眼底滿是疑惑。
他怎麼會知道?蘭卿把感情藏得很好,大概除了幾個長輩,便就只有蘭望舒和自己知道了啊。
宴山君也感到疑惑:「你們不知道?昭繆君一直對外說那是他道侶,希望有人能夠提供那個偷學瞳術的人的下落,他必有重謝。所以剛開始那段時候幾乎半個修界都在找那人的下落。畢竟昭繆君的承諾實在難得。」
他嘆了口氣,繼續道,「只是不知那人是如何做到的,這樣竟都沒人找到。」
樂茜結巴道:「這,這樣……我還真不知道……」
蘭卿和蘭望舒——?!
何雲飛雖心知這件事,卻也忍不住驚訝起來。這一世蘭卿失魂,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昭繆君居然仍舊願意和他結為道侶?
這也是個情種啊!
蘭熹微也嚇了一跳,大哥和玄明哥?!
她連忙轉頭去看蘭歸,但見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知道這件事。
蘭熹微說不上心裏什麼感覺,只是想起上一世來,如果上一世玄明哥和大哥也是這個關係,那就怪不得玄明哥不惜入魔也要和那些人同歸於盡了……
只可惜沒有把洛珩一起捎上。
她垂下眼,輕輕咬住下唇。
可是現在,也不比上一世好……
宴山君看不見他們的表情,只能通過樂茜的語氣猜測,不由道:「我怎麼覺得我今天老是說錯話……」
「沒有,沒有。是我們自己的原因……」樂茜按着額角,都怪我們自己消息不夠靈通……
沉灼微微眯眼,一邊可惜蘭卿封在冰里聽不見這事,一邊慶幸自己運氣好,無論這輩子變數多大,他已經愛人在懷,並且綁定了生死和靈魂。
這時,方才那名婢女再次推開側門走了進來,半蹲着身恭敬對宴山君耳語,宴山君似是有些無奈,點了點頭,又囑咐了婢女幾句,婢女點頭應是,便又離開了。
宴山君轉過頭,對他們道:「我方才忘了說,你們要去無常間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我有一友人,過不了兩日也要去無常間一趟,屆時可一起。只我那友人患有奇怪病症,他害怕女子,不敢和女子說話,也不敢和女子對視,靠近。輕一點只會呼吸不順,全身冒冷汗,再嚴重點恐暈倒。」
他略抱歉道,「所以可能要委屈兩位姑娘,他在的時候能少說話便少說些話,也儘可能離他遠一些。。」
樂茜奇道:「這個沒什麼的。只是這病症前所未聞,他竟能活到現在?」
就算是不好女色的人——譬如蘭歸,也不能完全和女性隔絕啊!別說姊妹了,這人不至於連自己母親也不能接近吧?
宴山君無奈道:「他過去如何活下來的我是不知道,總之他來我這兒大概小一個月了,我是知道他現在怎麼活下來的了……」
他說着,忍俊不禁地笑道,「他剛剛回來,我讓婢女去叫他來一起吃飯了。你們大概就知道他怎麼活下來的了。」
宴山君這樣說,饒是沉灼都好奇起來。
這是什麼奇怪的病,竟會害怕女人?
蘭歸倒是想起過去那個世界的恐女症來,只是他只聽說過,卻當真沒見過。
他忍不住看向蘭熹微,心想要是讓熹微和那人打個招呼,那人會是什麼反應?糟了,有點、有點想看……
宴山君沒想到他說的話會讓他們都產生了濃烈的好奇心,還想着剛才自己有兩回話沒說對,想補救一下,但是他們應得都有些心不在焉。
宴山君不禁懷疑起自己過去說話是不是也這樣老是冷場了……
「求求你了,你再離我遠點……」
門外傳來模糊的聲音,聽着似乎是一名年輕男子,宴山君忙道:「應是他來了。」
他話音剛落,正門的紗簾便被一名婢女撩開,她臉上滿是忍笑和無奈,抱着紗簾走到門邊,努力讓自己離門口遠些。
接着走進門的……
蘭歸看着那團人形布條挪進門來,頓時默然無語,要不是知道這個世界沒有木乃伊,他指不定被嚇一大跳。
宴山君聽着動靜笑道:「琬琰,你真不考慮把布條取了?我向你保證,這兒真不會有女孩子靠近你。」
那怪人搖了搖頭,他全身都裹在布里,只露出了眼睛和鼻子,只他一雙眼大而有神,所謂眼是心之窗,有這樣一雙清澈的眼睛的人,想來本身長得也不差,為人也是不錯的。
樂茜想,應該不難相處,只可惜了他有這奇怪的病。
宴山君應是勸過他好幾次了,所以哪怕他沒說話,宴山君也知道是被拒絕了。他也不惱,只笑道:「連翹,給琬琰另安一個座位,離那兩位姑娘遠些就行。」
連翹便是給那怪人引路的婢女,她彎着眼,笑意盈盈地將座位排在了正對着宴山君的地方,按理說那兒不該坐人,但蘭熹微和樂茜又恰巧一個坐在上位,一個坐在下位,便只能這樣給他安排座位了。
期間他一直在門邊沒過來,由此也可以見他是有多怕和女子接近了。
待他落座後,宴山君才對他道:「這四位是從落雲宗遠道而來尋人的,他們也要去無常間,還希望你能稍微忍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