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的視線收回,微一垂眸,便看到莫燃放在原地的河燈,河燈的內壁上有莫燃些的字,被燈光拉
江潮向那邊看了看,卻見莫燃因為側着身體,半個身體都探入了河岸,一頭銀髮傾斜而下,暖黃色的燈光跳躍在上面,異常好看。m..com 樂文移動網
「姐姐,我放不下去。」莫伊伊着急的喚莫燃,她的力氣小,拿着竹竿的手晃晃悠悠的,河燈都快被翻進水裏了,莫羽飛正想幫她,莫燃卻已經過去了,從背後握住莫伊伊的手,幫她一點點的把河燈放下去。
前面有一座橋,名叫月亮橋,傳說河燈鑽過了月亮橋,河燈上的願望就會被月神帶走,所以越靠近月亮橋,人就越多,因為人們都希望自己的河燈能順利鑽過月亮橋。
「姐姐,快放河燈吧,不然那邊的河燈要飄過來了。」莫羽飛說道。
莫燃瞧着他嘴角的笑,還有那戲謔的語氣,便知道他這是在取笑他,她發呆什麼時候不能發呆,非要在這個時候,看着誰不行,非要看着他?
江潮點了點頭,「嗯,看着我發呆而已。」
莫燃有點恍惚,搖了搖頭,「我沒看你,只是正好發呆而已。」
「呵呵,你不放河燈,盯着我看什麼?」江潮笑了笑。
當初莫家莊出事的時候,江潮和皇帝的賭約也即將到了時限,不知道後來……誰輸誰贏了。
且不說這世上有多少人是擠破腦袋都想出相入仕的,敢跟當朝皇帝打賭的也沒有幾個,遑論一個江湖中人,可皇帝卻偏偏答應了,而江潮的名字也從此更加如雷貫耳。
當年他心血來潮去考科舉,一路考到殿試,摘得探花的桂冠,皇帝本想委以重任,可他卻膽大包天的跟皇帝打了個賭,他離開長安,三年,如果三年皇帝能想出辦法讓他踏進長安,那他這輩子都願意俯首稱臣,為朝廷鞠躬盡瘁,可如果皇帝沒有想出辦法,三年過後,他贏,他自由。
莫燃聳了聳肩,其實她更相信江潮根本沒有心愿,雖然他還很年輕,但是他一直都是過着自己想過的生活,隨心所欲,要說灑脫莫燃不信還有誰能比得過他。
江潮卻道:「心愿在心裏,放河燈應個景。」
「好啊。」莫燃道,又看了看江潮慢悠悠點亮河燈,見他河燈里並沒有小字的影子,便問:「你沒有寫心愿嗎?」
「姐姐我們一起放吧,這樣我們的心愿也能一起到達月神那裏!」莫伊伊充滿天真的說道。
聞言,江潮走開一會,再回來的時候手裏已經多了一盞河燈,而莫燃剛剛將河燈里的蠟燭點燃。
「不然我拿着玩嗎?」
二人一路漫步到放河燈的地方,江潮瞧了瞧莫燃手裏的河燈,微微挑眉,「你要放河燈?」
「唉,這也是我的錯……」
「你還覺得委屈?你的信譽是被你自己折騰沒的,我都被你戲弄過多少回了,早已百毒不侵。」
「唉……」江潮狀似無奈的嘆息,「你問了,我回答了,可你又不信我。」
「等我?我可不信,誰知道你從哪晃過來的,再說了,你又不是找不到莫家莊的山門,還需在這裏苦等?」
莫燃和江潮並肩走在街上,江潮一手拿着摺扇,為莫燃擋開偶爾擁擠的人群,走的不急不緩,一雙桃花眼慢慢的掠過道旁的小攤,聞言笑了笑,「在莫家莊山下,自然是等你。」
所以在這山下的小鎮看到江潮,莫燃才覺得不可思議,「你怎麼跑這來了?」
莫燃也笑,江潮是個很有品味的人,一舉一動都像是藝術,他生下來好像就是為了享受,整日游於山水,想停便停,想走便走,想逮住他還真不容易。
江潮卻慢慢笑了,「小伊伊不懂了吧,折騰這張臉是為了清淨,可要扮成臭哄哄的乞丐,讓自己不痛快,可是得不償失。」
莫伊伊道:「咯咯……江潮哥哥每次都折騰這張臉,讓伊伊說,除非你弄成路邊的乞丐那樣,伊伊才可能不認得哦。」
「這種虛名,你想要就拿去好了。」江潮說着看向莫伊伊,摸了摸她的頭頂,「小伊伊你說說,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只是此時江潮臉上做了些小偽裝,只是稍稍改變了些許,便將那禍國殃民一般的臉遮住了,否則頂着那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上街,今晚又如此熱鬧,姑娘們不用顧忌平日的矜持,見到那樣的美男子定會釀成慘禍的。
沒錯,大齊王朝的天下第一美人可是個男人,而非女人,而這個男人還正是眼前的江潮。
莫燃也笑,「對,你這天下第一美人的位子應該讓給我坐幾年了。」
「呵呵……」江潮細細看了看莫燃,「若非有伊伊羽飛在,我都不敢確定這是你了,上次一別也不過幾個月而已,你的變化怎麼這麼大?嘖嘖,天下第一美人應該易主了。」
見到如此熟悉的動作,聽到如此熟悉的聲音,雖然那張臉又變了偽裝,可莫燃仍然發自內心的笑了,「別來無恙。」
正在這時,江潮卻將酒杯放在一旁,翻身從樓上躍了下來,白衣翻飛,引的不少女子痴迷的看過來,摺扇啪的打開,嘴角輕笑,「別來無恙啊?」
「姐姐,那不是江潮哥哥嗎?」莫伊伊扯了扯莫燃的袖子。
莫燃詫異,那人斜靠在欄杆上,俯瞰着下面熱鬧的街景,白衣翩翩,瀟灑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