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店家現在已經不做生意了,所以沈碧沁和那掌柜也直接坐在大廳里說事。
「沒有沒有,是我心急了。」
聞言,那掌柜趕緊賠笑道,「不知道沈姑娘您決定的怎麼樣了?不是我自誇,我這鋪子是真的好,地段好,規模也大,雖然貴了點了,但絕對是值得的。」
「恩,這個我們價錢我們等會再談,我只是想知道你這鋪子這麼好,為何要賣了?」瞧着那掌柜心急的模樣,沈碧沁卻是淡淡一笑,不急不緩的問道。
「這個我不是銀子掙夠了,想回老家去了麼。」那掌柜聞言微微一頓,隨後言辭有些閃爍的說道。
「哦,當真是這麼簡單?我還是第一次聽有人嫌銀子多的?」
沈碧沁卻只是挑了挑眉,環視了一眼鋪子內外道,「我看你這鋪子裏的桌椅似乎受損不小,難道不開店了,這些東西你也打算全砸了,真是挺有錢的啊?」
「這…這個…」
「還不快說,你知道我們家姑娘是誰麼,伯府的千金,未來的將軍夫人,你若是想死,儘管耍花招試試。」
見着那掌柜心虛的反應,一旁的李藍直接前一掌排在桌子,震得那杯子內的茶水都晃動起來。
「伯…伯府千金?」
這下,那掌柜可算是再笑不出來了,哭喪着一張臉道,「沈小姐,實在是對不住,我…我這鋪子的確是出了點兒問題,但我不是誠心隱瞞的,如果我說了實情我賣不出去了啊。」
「好啊,你果然有問題,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連我家小姐都敢騙!」這下,李藍是真的火了,直接一把拎起了掌柜的衣領。
「啊,壯士莫動手,莫動手,聽我解釋呀。」見此,那展櫃嚇得臉都白了,看着沈碧沁連連哀求着。
「小姐?」李藍可不管他,看向沈碧沁詢問着。
「你確定會說實話?」沈碧沁喝了口茶水,淡淡的問道。
「確定,確定,我還想着賣您這個鋪子呢不是,肯定不敢騙您了。」那掌柜不敢猶豫,點頭如搗蒜。
「恩,讓他說。」見此,沈碧沁這才對李藍點點頭,讓他放人。
「哼,你要敢再耍花頭,看我怎麼整治你。」李藍將人放下,又警告了一句,這才在沈碧沁身邊站好。
「沈小姐,其實是這樣的,我這鋪子原本經營的好好的,您說的,誰會嫌棄錢多不是,可是…」
說到這裏,那掌柜臉便是浮現一陣苦澀,「可在前幾天,有個我惹不起的人過來說了,說是這家鋪子他們要了,那價格低的和白送差不讀了,我不願意賣,他們天天過來砸東西,還恐嚇別人不准買我的鋪子…」
「所以你見我不知內情,急着賣給我了?」沈碧沁挑了挑眉,冷笑道。
「這…這也不能這麼說…」
那掌柜一臉羞愧的低下了頭,「反正如今姑娘也知道真相了,如果你不願意買這鋪子,那我也不能強迫不是。」
「你先說說吧,這想要買你鋪子的,是誰?」沈碧沁卻是眸子微微一眯,淡淡的問道。
「是錦衣衛千戶,閻鵠。」那掌柜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出來。
「閻鵠?」
聞言,沈碧沁眉頭一皺,隨後問道,「他是什麼人,和閻松又是什麼關係?」
如果只是普通的錦衣衛千戶,沈碧沁可不相信他敢如此的囂張,還偏偏姓閻,不得不讓沈碧沁多想。
「哎呦,我的姑奶奶,您怎麼能直呼首輔大人的名字呢。」
聽到沈碧沁這稱呼,那掌柜嚇冷汗都出來了,連忙四處張望着,確定沒人,這才鬆了口氣,連連擦着汗。
「你哪兒那麼多廢話,小姐問你話你回答是,我們小姐乃是勛貴,還未怕他一個閻松。」對於閻松,伯府眾人都是恨透了,說話自然也不會客氣。
「好好好,我說,我說。」
見連沈碧沁身邊一個小小護衛都敢這麼明目張胆的直呼閻松名字,那掌柜算是看明白了,感情這些人和閻松是對頭啊,也不敢再猶豫,趕緊說道,「那閻鵠的確和閻首輔有關係,是閻首輔的恩養孫,不過最重要的是,他還是成國公和惠安伯的女婿,這樣的人,小人實在惹不起啊。」
「成國公和惠安伯的女婿?」沈碧沁面露疑惑之色。
「哦,這個小姐有所不知,他是先娶了成國公之女為妻,隨後又娶了惠安伯之女做續弦。」那掌柜小聲的說道。
「呵,原來如此,有這麼大的靠山,難怪如此囂張了。」沈碧沁先是嗤笑一聲,隨後眉頭不由鎖了起來。
看來她真是低估閻鬆了,回去之後有必要好好調查一下才成,只是一個恩養孫遷出了這麼強悍的關係來,那其它的親孫子呢,豈不是更可怕?
「可不是嘛。」
那掌柜對閻鵠的霸道也是很窩火,如今聽沈碧沁這麼說,便是忍不住的接話道,「此人可是出了名的貪財,被他勒索過得人實在不勝枚舉,而且聽我一個親戚說,民間都叫他『狐大嘴』,只要他路過的地方,那絕對是要被搜刮的連地皮都不剩,奈何他靠山太硬,眾人都是敢怒不敢言,那些和他作對的,更是基本都沒好下場…」
「你知道那人危險,居然還想着將鋪子賣給我家小姐,你是何居心!」那李藍聽到這裏,立時是火冒三丈,恨不得將這掌柜給痛打一頓。
「我…我這不是沒辦法了嘛,我這些家當了,若是不能拿些回來,家裏老小不得餓死了。」
聞言,那掌柜立時鼻子一抽,悽厲的大聲乾嚎起來,「算了算了,我看着鋪子也不要賣了,直接送給那閻鵠算了,誒,那皇帝真是瞎了眼了,這樣的人還不拉去砍了,留着禍害我們這些小老百姓。」
「行了行了,你這肥頭大耳的,還能是小老百姓,誰信。」
沈碧沁無語的說了聲,隨後一擺手,眯着眸子淡淡道,「放心吧,你這鋪子,我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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