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
黑暗之中,沈致遠並沒有看到沈其遠那原本清澈的眸子忽的升起一抹冰冷的寒光,表情竟是比沈致遠還要沉冷。
「唰…」
就在此時,沈致遠突然感覺身側一道冷意襲來,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令他頭皮發麻,本能的低下了頭,隨即,他便感覺到臉上泛起一絲疼痛。
「噗嗤…」
然而,沒等他回神,一道利器入肉的聲音便傳入耳中,接着臉上被噴上了幾點溫熱的液體,帶着令人作嘔的腥味。
「大公子,該死的!」
此時早已四處燃起了火把,見到這邊的情況,童子明咒罵一聲,縱身上前一腳就將他個刺客給踹飛了出去,等刺客落地,他方才驚訝的發現,那刺客竟是已被刺穿了喉嚨,雙目圓睜的面容上還帶着猙獰和不可置信。
這下,饒是童子明都不由愣了愣,看向此時正淡然收刀的沈其遠,心下竟是徒然覺得有些發悚。
「三哥,你沒事吧。」
收回刀,沒去管一旁的童子明,沈其遠只是一臉關切的看着沈致遠。
「我沒事。」
伸手微微顫抖的擦去臉上的血跡,沈致遠拼命讓自己鎮定下來,方才看着沈其遠那帶血的刀尖問道,「方才那刺客,是…是你殺的?」
「恩,啊,三哥,你臉上受傷了。」
對於沈致遠的問話,沈其遠只是毫不在意的點點頭,見他臉上受傷,慌忙掏出手帕給他捂上止血,「方才還好三哥你躲得快,不然就危險了。」
「小其,你這武功?」
有些愣神的伸手捂住臉上止血的手帕,沈致遠還有些回不過神,他有些理解不來,為何沈其遠分明剛剛殺了一個人,竟然會如此的淡定。
「武功自然是和慕容大哥學的。」
沈其遠微笑着說道,「五妹那邊有慕容大哥給的內功心法,我就跟着學了,所以在夜間也能視物。」
「原來是這樣。」
沈致遠聽完,突然覺得有些汗顏,兩個弟妹如此厲害,他這個當哥哥的對比起來實在有些丟人,剛剛才說着要保護四弟,現在卻是被他給救了,隨即他又疑惑的詢問道,「小其,你以前殺過人?」
「未曾,這是第一次。」沈其遠想都沒想,就笑着搖了搖頭。
而一旁看着沈其遠那無害的笑容,童子明身子不由微微就是一顫,心中暗嘆,不愧是將軍的小舅子,這小公子的心性堅韌的令人心下悚然啊!
「啊?咳,那…那你還挺冷靜的。」
沉默的看了沈其遠一會兒,沈致遠便是無奈的看向了童子明,家裏的弟妹都是怪胎,他早該習慣了的,「童千戶,這些人都是有備而來,不是普通的山賊,要留活口。」
「是!」
而見沈致遠也是如此快就恢復了正常,童子明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就放心的離開了,心下覺得這兩兄弟簡直比刺客還要兇殘,定然是不會有事的,如今他反而有些憐憫那些刺客了。
實情也正如童子明所想,這些刺客並未料到這隻商隊竟然會請馭天軍的軍士前來護送。
馭天軍的軍士全都訓練有素,各個從血雨里殺過來的,從一開始就未曾害怕慌亂過,因此很快的,在馭天軍軍士默契的配合下,除了一開始誤殺的,其餘的殺手全部被俘虜生擒,就連黑煞都不例外。
而擒住黑煞的人卻是眾人都未曾想到的,那個在整個商隊中看起來最人畜無害,最為白淨斯文的沈其遠。
最後眾人只是在心中說了一句『人不可貌相』,就給默默揭過了。
「沈公子,這小人是否要綁…」
「啪啪啪…」
一旁的一個小兵正想說是否將這些人給綁起來,就被沈其遠那一手點穴功夫給震得目瞪口呆的傻在了原地。
「說,你們是誰派來的。」
沒去看眾軍士的反應,收回手,沈碧沁便是看着語氣平淡的看着一眾刺客發問。
瞅着沈其遠這表現,一眾馭天軍軍士瞬間就全都被折服了,心下只有一個想法:果然,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將軍家的都是些妖孽啊。
「不錯,若是不說,他們就是你們的下場。」
此時沈致遠也從愣神中回神,習慣受刺激的他很快就適應了,反正從小到大這對雙胞胎兄妹一直就都是異於常人,習慣就好了。
然而,面對質問,那些殺手依舊是低頭,一言不語。
「哦,不說是麼?」
見他們沉默不語,沈其遠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握着福刀走上前,二話不說拉起其中一個刺客反手對着他大腿就扎了進去。
動作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的猶豫。
「啊!」
瞬間,那原本硬氣的刺客便是爆發出一陣痛苦的悽厲慘叫。
「說是不說。」
一手握住刀柄,輕輕轉了個弧度,鮮血立時從刀縫中汩汩湧出,沈其遠再次淡然的開口,「若是不說,我會讓你嘗嘗被凌遲的滋味。」
對於這些想要殺他的人,沈其遠自然不會有絲毫的心慈手軟,也不覺得如今的做法有哪裏過分,這次若非贏得是他,那如今他早就成了一具屍體了。
這,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
而瞅着眼前沈其遠如此一臉面目淡然虐人的情景,饒是一旁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馭天軍軍士們也是忍不住狠狠打了個寒顫。
這小公子瞅着清俊無害,沒想到武功超凡卓絕不說,這手段也相當的狠辣。
看走眼了啊,真是看走了啊!
想着之前一路上,他們還時刻擔心沈其遠這個長得玉人般的小公子會不會受不住長途跋涉,此時此刻就直想給自己一巴掌,他們還真是瞎了眼了。
「啊,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尖銳的刺痛直接升入心口,疼的眼前整整發黑,這種非人的痛苦終於讓那刺客再也忍不住嘶吼着大叫起來,「我死都不會說的,你殺了我吧!啊!」
「好。」
原本眾人還在想着沈其遠是否會真的對那刺客下凌遲手段,不成想他卻是微一頷首,冷靜的舉刀,一刀就割斷了那刺客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