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行奉未央等人為座上賓,與未央相見恨晚,若非雲樺阻攔,二人已義結金蘭,帝行和藹可親的做派讓神界眾人大跌眼鏡,這還是他們所熟知的帝君大人嗎?
「帝行大人,那裏是什麼地方?看起來好熱鬧。」未央好奇的看着不遠處。
「一個小擂台罷了,神界後起之秀時常切磋,定然是比不得二位,若二位願意指點一二,實乃他們的福氣。」帝行看着帝修的身影,若有所思。
十三擺手,讓他揍他們一頓還成,指點還是算了吧,未央眼疾手快擋在了十三面前,笑着替他們應下後,鼓着腮幫子,眼睛一眨一眨的,「大哥,可以嗎?」
雲樺雖不喜帝行利用未央的舉動,但他認為帝修的確是可塑之才便點頭應下,指點一二又何妨?
帝行笑看着未央,二人心照不宣的朝擂台走去。
擂台上,素衣女子赤手空拳與劍術高超的少年對戰,台下一陣陣叫好聲,未央習慣性的偏過頭,「大哥,你也認為那青衣少年會贏嗎?」
「他劍術雖高超,可惜沒有一把好劍,發揮不出他的真實實力,而且他處處留有餘地,不出十招,素衣女子定能找到他的破綻,將他制服。」
帝行讚賞的看着雲樺,他果然沒有選錯人,比武最終以青衣少年慘敗結束,素衣女子盈盈一笑,她又贏了。
帝修率先發現帝行等人到來,召集眾人行禮,帝行擺手作罷,「帝修,你上擂台。」說罷轉身對雲樺說道,「有勞雲樺公子了。」
雲樺二話不說一個閃身到了擂台之上,帝修面對強大的雲樺沒有絲毫膽怯,台下眾人也沒有意外,挑戰強者才能讓他們變得更強,這是帝行灌輸給他們的理念。
十三對此無奈搖頭,這群可憐的孩子!
帝行看見未央的小動作淺笑出聲,未央拼命搖頭,十三疑惑不解,正打算回頭時,帝行叫住了他,「十三公子,你認為帝修對戰雲樺公子如何?」
十三認真的看着擂台上帝修與雲樺的打鬥,雲樺看似處處壓制帝修,其實是在指出他的不足之處,他沒想到雲樺除了對待未央外還有這樣一面。
未央對帝行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趁着十三不注意偷偷離開。
聽人說妖界有兔猻,粗壯而短,類似貓,但其聰明機智,聽覺敏銳,反應極快,未央來了興趣,如果能抓一隻陪十三玩,他就不會那麼無聊了。
未央拒絕了『好心』大漢的陪同,一個人踏上了去往落木崖的路,好在去落木崖只有一條路,所以未央不僅沒有迷路,還趕在日落西山時抵達,正巧是兔猻活動之時。
岩洞出口,兔猻冒出一隻小腦袋,乍看之下還以為是尋常貓,未央屏住呼吸,只等它身體離開岩洞,她就可以行動了。
眼看着兔猻出了岩洞,一隻只彩色蝴蝶卻朝未央飛來,擾亂了她的視線。
「走開,走開!」未央小手揮舞着,極其不耐煩的出聲,兔猻聞聲快速逃竄,未央一急,快速跟了上去。
未央時不時發起攻擊,兔猻來不及鑽入岩洞中只得胡亂的逃避,不知不覺中已然離開了落木崖,越來越遠。
林間十五六個男子席地而坐,他們身邊堆放着一些獵物,看樣子是結伴歷練,而且收穫不小,中間坐着那人身材壯碩,濃眉大眼,其餘人以他馬首是瞻。
「大哥,今天我們運氣不錯,有隻兔猻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一個灰色長袍的男子拎着兔猻的耳朵哈哈大笑,他們晚上有口福了。
未央尾隨而來時正好看見這一幕,兔猻淡藍色的眼眸里含着淚,而那個灰色長袍的男子似乎不打算放過它。
「住手……」未央嬌喝一聲,其餘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灰色長袍的男子貪婪的盯着未央,荒郊野嶺,孤身美人,想讓他們不憐惜都不行。
未央小臉一沉,他的目光令她作嘔。
「傅萊,不得無禮。」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一腳踹開了灰色長袍男子,兔猻脫手朝林間深處跑去,未央想要去追,卻被少年攔住,「姑娘,你看這天色已晚,你孤身一人太危險,不如留下來讓我們保護保護你!」
「傅恩,收起你的假面具,保護?說得好聽,還不是想春宵一夜。」
其中一個男子揭了傅恩的老底,引得眾人發笑,傅恩不再裝模作樣露出猥瑣的笑容。
未央悄悄分析自己的處境,這裏每一個人都很強,最厲害的就是那個坐在中間擦刀的男子,王階巔峰,他雖然沒說話,也沒反對他們,說明他也不是什麼好人,若是他們群起而攻之,她還真沒法脫身,未央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傅恩察覺到未央的意圖,一個閃身到了她跟前,「美人,相逢不如偶遇,留下玩玩如何?」
「好啊!」未央語氣輕柔,傅恩靠近她時,快速出掌,沒有防備的傅恩瞬間被打飛,未央眨了眨眼,故作天真的問,「好玩嗎?」
傅恩趴在地上,吐血不止,看向未央的目光充滿了殺意,臭女人,敢偷襲他,看他不扒了她的皮。
傅恩與傅萊聯手時,未央沒有絲毫意外,她不指望他們能憐香惜玉,「想做我雲未央的男人,你們不配。」
未央實力不弱,很快自以為是的傅萊與傅恩都敗在她手下,其餘人收住笑意,對視一眼,「一起上。」
與他們不同的是,未央天生靈體,體內靈力源源不斷,所以不知疲憊,擦刀的男子手上動作一頓,抓起大刀快速朝未央劈去。
「也不過如此。」未央拍了拍胸口,還好她反應夠快,不然那一刀劈下來,她不是缺胳膊就是缺腿了。
一擊不成,男子又提刀上前,殺氣騰騰,未央雙拳難敵四手,沒多久,身上或多或少受了一點傷。
男子使了一個眼色,其餘人牽制住未央,而他伺機偷襲未央,雖然這樣為人所不齒,可是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未央的身子像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
未央感覺身後有一股力量在托着她的身體,下一秒,她那纖細的腰肢被一雙大手攬住。
大手微微彎曲,拉近了與未央的距離,未央緊緊貼在他胸口,聽着強有力的心跳,面紗下的小臉緋紅。
「螻蟻。」他的話囂張霸氣,而未央卻覺得如沐春風。
未央抬眼看去,只看見一張白玉面具,夕陽下他一縷髮絲輕揚,未央的心因他而悸動,她大概就是這個時候喜歡上他的。
一見鍾情。
「我不想殺人了。」他的聲音冰冷又帶着一絲漫不經心,成功拉回了未央的思緒,未央這才發現那群人已經被他打倒在地。
除了已經死了的擦刀男子,傅萊以及傅恩,其餘人帶着死裏逃生的竊喜,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面具男子沒有鬆開摟住未央的手,突然湊近未央,方才她那樣目不轉睛的盯着他,他差點招架不住,現在換他了。
雖然隔着一張冰冷的面具,但他就那樣猝不及防的靠近她,看着那雙幽深的眸子,未央的心怦怦直跳,連話都忘了說。
未央手指微動,面紗看似不經意的滑落,白皙的小臉透着兩朵粉紅的雲朵,薄如蟬翼的睫毛微顫,齒唇微張,面具男子怦然心動,不過他的情緒很快被他掩飾過去。
「謝謝你救了我。」未央在他的眼裏沒有看見一絲驚艷,心裏難免有些失落,掙脫他的大手,遠離了他的懷抱。
身上的玉佩閃着微光,耳邊催促的聲音不斷響起,面具下的俊臉閃過一絲無奈,看來只有下次相遇再解釋了。
面具男子忽然溫柔的拉過未央的手,未央指尖一陣刺痛,鮮血滴落在他手心的玉鐲之上,在未央發怒前,面具男子輕輕含住了她的手指,順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送你一方世界。」
「玉鐲?」未央沒發現她們剛才動作有多曖昧,專注的看着不知何時被到了她手上的玉鐲,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世界,未央心裏驚愕不已,她突然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了,抬眼詢問,他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這可是一個世界,如此貴重,她不能收,未央嘗試了幾下,卻發現玉鐲的大小可以變幻,她怎麼也取不下來,只好作罷!
「下一次,我一定要知道你的名字。」未央雙手緊握,氣憤的跺腳,可當她看着手上的玉鐲,還有指尖的餘溫讓她不禁臉紅心跳。
林中深處,面具男子與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一前一後的走着,少年走了幾步,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應該回去,說不定那個人還沒走遠,嘴角不斷念叨,「主子,那玉鐲對你來說比生命還重要,你怎麼就隨便送人了?不行,我得去拿回來。」
關鍵還是個女人,不行,太危險了。
「君七,再不回去趕不上阿悅的晚宴了,你若是遲到,阿悅會生氣的。」
面具男子用一句話堵住了少年的嘴,阿悅就是他的克星,少年轉念一想,那個女人知道玉鐲是寶貝說不定早走了,還有就是玉鐲什麼時候取回來都行,但是阿悅的晚宴不可耽擱,一想到阿悅,少年渾身一顫,不自覺的加快了速度。
「未央,後會有期。」面具男子回頭望了一眼離開的方向,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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