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錦之果然起得很晚。反正有容姒幹活,她不用操心,可以睡她的大頭覺。只是她剛一下樓,就被她媽拎過去了。她媽的表情是非常的痛心疾首。「你睡到這個時候?」
「早上容姒一下來,你媽就想過去關照人家,問人家腰疼不疼,腿酸不酸。我見你沒下來,感覺不對勁,趕緊拉住了你媽,才沒讓你媽丟這個人。」程父解釋道,邊解釋邊上下打瞧着程錦之。「不像啊,我們的女兒怎麼可能是……」
很久沒睡過這麼長時間的覺了,程錦之本來還有點迷糊,見她爸媽這一打瞧,她立馬清醒了過來。「爸媽你們想什麼呢!還有房間裏面的佈置,我還想找你們算賬。」
「爸媽不是沒想到嘛。」這時候,程母又換了一個心疼的神情。「那一定很疼吧。」
「早知道你是……就不買這麼多了。」程母說道。
「錦之,你別怪你媽了,姒兒跟你媽說你還在休息的時候,你媽也是五雷轟頂的。」程父說道。
「我不是……」程錦之本來還想堵爸媽的嘴,剛開口就弱氣了。爸媽以為她是下面的,她是下面的嗎?嗯……應該不是……
「我就是懶得動。」程錦之囫圇地說道:「爸媽,你們別問這種細節了!」
程父程母也連連點頭,看上去就像要保護女兒最後的「尊嚴」。在父母「疼愛」的注視下,程錦之覺得自己走起來都有些彆扭了。這一彆扭,就更像那麼一回事了。
「醒了?」容姒在清點庫存,見程錦之過來便笑了笑。「吃東西了嗎?」
「吃了一點點。」程錦之本來還是「興師問罪」來着,容姒一笑,她的氣就像被拔了氣嘴,一下子放跑了。容姒的睫毛好長,一笑睫毛都在往上挑。程錦之忍不住靠近了點,容姒也很合時宜地低了低頭,讓程錦之摟着她。
程錦之摟着容姒的脖頸,還抬手捏了捏容姒的臉頰。「你跟我爸媽說什麼了?」
「什麼時候?」
「早上,就我沒下來那一會。」
「媽要管家叫你下來,我說你太累了,要多休息會。」
「你說這話太有歧義了。」程錦之說着,又一下子反應過來。「你管我媽叫什麼?」
這時候,容姒揚了揚唇角,摟着程錦之纖細的腰身。「爸媽給了『改口費』。」
程錦之在心底里翻了爸媽一個白眼,昨天她媽還讓她不要上趕子,今天誰上趕子要當婆婆公公了。「你這是拿人手短?」
「爸媽給了很多錢。」
「開半,見者有份!」
「都給你。」
「乖……不對!你還欠我兩千萬!」程錦之捏着容姒的臉頰。「容姒,你怎麼這麼精。」
容姒笑了笑,不說話,見四周沒人才偷偷啄了一下程錦之的臉頰。十分的純情。
純情得程錦之也有些害羞了。
這兩天,程家忙得人仰馬翻。宴席從早到晚,一撥換一撥,又是宴請公司又是宴請合作夥伴。還好有容姒的打點,即便是很瑣屑的事情,也能被她理得很有條理。程家父母也是老油條了,剛開始是冷着容姒,到這兩天便是捧着容姒,看容姒會不會飄飄然。人在相對和諧的環境,是會暴露出很多問題的。程家父母想看容姒會暴出什麼樣的短板。結果,容姒還沒動靜,她家女兒都是暴露出不少缺點了。吃飯,都快坐到容姒身上去了。
程母剛給程錦之安排點任務,程錦之便喊頭暈了。一摸,還真發燒了。沒做什麼事,還感冒了,程母對自己的女兒還是服氣的。服氣之餘,還是心疼得多,也讓容姒去哄寶貝疙瘩。
這段時間忙着錄製《穿越陣線大聯盟》,別說鍛煉了,連休息都不是很充分。稍稍不注意,免疫力就跟不上了。程錦之暈暈沉沉地睡在床上,很快便被一個人抱起了上半身。
「喝點藥再睡。」
程錦之歪倒在容姒的懷裏,拿着小藥瓶,似乎還有點猶豫。「苦不苦?」
看程錦之虛弱的樣子,容姒也有些心疼。她也拿起了一個小藥瓶。「我試試。」
「還好。」容姒面不改色地把整瓶都喝了。
大概是被容姒「唬」到了,程錦之吸了一口氣,和容姒碰了碰藥瓶。「那我也幹了。」
一鼓作氣,把整瓶都倒進了嘴裏。即便是屏住呼吸,舌根也感受到苦味了。程錦之的舌根顫了幾下,咽不下去,太苦了。剛準備吐出來,容姒便低頭用嘴堵住了。程錦之只好咽了下去。等程錦之咽下去,容姒的舌頭便滑了進來,似乎想「稀釋」程錦之嘴裏的苦味。
「我會傳染給你的。」
「我想吻你。」
容姒的吻,很大程度上緩解了程錦之因為生病而帶來的鬱悶。程錦之現在也極其虛弱,只能任由容姒擺佈。
「你要下去幫忙了。」
「等你睡着,我再下去。」容姒給程錦之掖了掖被角,又捏了捏程錦之的耳朵。「大過年的,要快些好起來。」
「我會叫程錦之快點好的。」
容姒笑了笑,又捏了捏程錦之的臉頰。「睡覺吧,我陪着你。」
「嗯我睡了。」程錦之閉上眼睛,甜蜜地進入夢鄉了。
第二天要上山給奶奶拜年了,今年去的比較晚,主要是奶奶忙。奶奶忙着籌善款,和山下的香客吃飯,便要他們晚點過來。上山的時候,即便是在車內,容姒也用毛毯把程錦之左三層右三層的包好了。
「容姒,你別給我找毛毯了,熱。」
「嗯。」容姒撩了撩程錦之的髮絲。「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你這樣抱着我,會不會累啊?」
「那你舒服嗎?」
「挺舒服的。」
「那就不累。」
「真希望天天生病,這樣你就天天哄我,天天對我小心翼翼了。」
容姒笑了笑,捏了一下程錦之的鼻樑。「睡吧。」
到奶奶寺廟的時候,奶奶還驚呼了一聲。「我還在想姒兒怎麼給我上了這麼大的一個禮,抱着一個大肉粽。」
「我的小可憐,讓奶奶來抱抱。」程奶奶抱了一下程錦之。「你爸媽也是,都說了,還要把你帶過來,感冒可別加重了。」
「沒事兒,是我自己想過來。」程錦之說着,又介紹身邊的容姒。「奶奶,給你重新認識一下,這是容姒,我的女朋友。」
「我知道,你爸媽跟我都說了。」程奶奶看上去很高興,又拉着容姒的手。「嗯,姒兒長開了。」
晚上,程父程母容姒陪奶奶又吃了一頓齋飯。程錦之腿軟腳軟,程奶奶便讓她在屋裏躺着了。這裏的房間都是很老式的,冬暖夏涼,晚上睡覺也是躺地上。冬天有地熱,手摸着還有點溫度。程錦之沒有什麼胃口,吃了幾根菜葉就不想吃了。容姒又特別去廚房,熬了點瘦肉粥。
一碗粥下肚,整個人也是熱烘烘的了。程錦之靠在容姒的大腿上,臉頰磨蹭了一下。「晚上,奶奶跟你講什麼了?」
「奶奶問我要《歸人》的影像。」
「奶奶看好的電影,一定會火的。」
「嗯。」容姒輕輕揉了一下程錦之的耳朵。「等下山,又要去跑宣傳了。」
想着容姒要大火,程錦之的心空空的。大概是生病的緣故。「好想你被很多人知道,又不想你被很多人知道。」
「別胡思亂想。」
「忍不住。」
容姒低頭,吻了一下程錦之的額頭。
「不夠。」
容姒又吻了一下程錦之高挺的鼻樑,吻了程錦之的臉頰。
程錦之抬頭,碰了一下容姒的嘴唇。「這樣才夠。」
容姒揚起了唇角,輕輕笑了一聲。「嗯。」
等春節一過,兩人的工作又開始忙了起來。在程母的堅持下,程錦之開始每周去公司報道了。其實重生以來,她都有好好看公司的運轉情況。所以每周的例會對於她來說,並不算很吃力。容姒徹底地忙起來,連視頻的時間都沒有了,更別說見面了。《歸人》在國內的反響只能算平平,還好有容姒,算是撐住了通稿。
「感冒好點了嗎?」
「當然好了,你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忙暈了。」容姒撐着下巴,看着視頻里敷着面膜的程錦之。「你什麼敷完,我想看看你。」
「不好看,這段時間太忙了,皮膚狀況有點差。」
「想看。」
「那你不許截屏。」程錦之說道:「你要是拿來做屏保,你就死定了。」
「不截屏,不做屏保。」容姒老老實實地保證道。
程錦之便捂着視頻,慢慢地拿開手。拿開手,還有點捂臉。
「挺好的。」
「你到底是比我小,皮膚狀況這麼好。」程錦之看着容姒的臉蛋。「最近是不是睡得很少,黑眼圈有點重。」
容姒的臉本來就白,臉上有點什麼就會非常明顯。
「最近都沒怎麼睡,都是在保姆車上睡的。」容姒說道。「你黑眼圈也重。」
「我知道,快趕上國寶了。」程錦之捧着自己的臉頰,有點哀嚎。「我現在每天只睡兩三個小時。」
兩人都是擠出了休息的時間,平時又比較衝突,不是容姒在忙,就是程錦之在忙。聊了一會,程錦之便去補覺了,她明天還要去錄製主持節目,和《穿越陣線大聯盟》真人騷劇組成員。第四季的《穿越陣線大聯盟》是在東芒衛視播出,自然也參加了東芒衛視本土的王牌主持節目——《歡樂頌》。《歡樂頌》每周六晚上播出,主持為三加二模式,三位男主持人和兩位女主持人,是國內收視率最高的主持節目。和台海的《女神了沒》一樣,有非常高的國民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