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來到拍賣場後堂,在蕭椽的護送下,他拿出三千塊上品靈石給了管事。
錦盒遞到他的手中時,他特意檢查了下,以六罡劍氣攻擊枯樹枝,青色靈紋再現,將一切攻擊阻擋在外,並沒有在上面留下一點痕跡。
見此,秦銘與蕭椽對了一下眼,點了點頭後,就將錦盒收了起來。
「這是我函磨城令牌,小友還請收下,日後來我函磨城,城主大人定當恭迎小友。」管事拿出一塊精鐵令牌遞給秦銘。
秦銘也沒有推脫,直接接過在手,笑道:「一定!」
之後,在蕭椽的陪同下,秦銘與管事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了片刻,就離開後堂回到包廂中。
一回到包廂,秦銘翻手拿出精鐵令牌,想也沒想的將之捏爆,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看得蕭椽神色間閃過一絲訝色。
「換做是別人,當真會拿着這塊令牌,卻不知這塊令牌中,被做下了標記,要不是秦某還有些手段,只怕會栽在你們手中。」
「函磨城?秦某記住了。」秦銘意味深長的喃喃道。
只是這話聽到一旁蕭椽的耳中,卻又是一種意思,畢竟蕭椽也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其中的警告。
不管是誰,算計他秦銘前,就要想着日後承受他的怒火,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蕭椽心中悵悵,也沒說什麼,陪着秦銘一同坐下,心中已經眼前這個沖冥修士,抬上與他一個高度。
無論是心智還是形式作風,秦銘絲毫不像是一個沖冥修士,整個一人精,至少蕭椽不敢惹他。
就在蕭椽出神之際,秦銘的聲音將他拉了回來。
「好了,既然玄天靈木已到手,晚輩也就先告辭了,日後若是有機會,定當前往烈天門拜訪前輩。」秦銘站起身說道。
蕭椽張了張口,準備開口挽留一下秦銘,但自覺現在挽留不免讓秦銘感到他別有用心,也就忍住心中的不舍,說道:「好,那老夫就在烈天門靜待小友的到來。」
「嗯嗯!」
秦銘剛準備離開,無意間看了一眼蕭椽身後的清秀年輕人,目光閃動了幾下,翻手拿出一個錦盒遞給蕭椽。
「小友這是......」蕭椽不解的看着秦銘。
「沒什麼,相逢即是緣,更何況前輩這一次幫了晚輩大忙,權當晚輩對前輩的謝禮,前輩也別急着推辭。」秦銘滿臉笑說道,眼神更是示意蕭椽打開錦盒看看先。
蕭椽眨了眨眼,不明白秦銘究竟是什麼意思,驚疑的打開錦盒的瞬間,臉色驟變,就連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連忙蓋上錦盒,激動的看着秦銘。
「令徒天資過人,但勝極則衰,希望這東西能幫助他一二,告辭。」
說完,在蕭椽震驚的目光中,秦銘帶着胡霸走出包廂,留下怔神的蕭椽與清秀年輕人。
蕭椽的異樣,清秀年輕人自然看在眼裏,皺眉的問道:「師尊,這錦盒中到底裝的是什麼,為什麼他說能幫到我?」
「萬年碧流草。」
「什麼?」
清秀年輕人驚呼一聲,整個人徹底蒙掉。
......
秦銘帶着胡霸,秘密的走出拍賣場。
秦銘看了看四周,轉身看着胡霸,開口道:「你走吧,跟着我只會更危險。」
「大人,我......」
「好了,我也不是你口中的寒山大人,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再跟着我只怕會連累你,日後若是有緣,或許會再見。」
秦銘轉身離去,看得胡霸站在原地一陣發呆。
包廂中的一幕幕,他豈會看不出秦銘根本不是傳說中的寒山大人,但秦銘給他的震撼,卻比寒山大人要厲害的多。
一個沖冥修士,能做到與涅槃修士談笑風生,能做到與涅槃修士競價拍賣,能做到視三千萬靈石於無物,能做到明知道有人暗中跟蹤他,也不願與涅槃境的蕭椽一起走。
這還是沖冥修士能做到的事嗎?
看着秦銘遠去的背影,胡霸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他滿臉複雜,心中更多的是悵然。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強者之路,註定孤獨一人,行走在這世惡道險的修煉一途上。
過了很久,胡霸才回過神來,秦銘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視野的盡頭,不見了蹤影,但留在他心中的震撼卻久久不能散去。
「唉~」
最後,胡霸輕嘆一聲,轉身準備離去,卻驀然發現一個黑袍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令他頓時一驚,連忙退後了數丈之遠。
「你是什麼人?」胡霸警惕的盯着黑袍人。
能夠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這樣的人絕非尋常之輩,若想偷襲他,只怕現在他的......
想着想着,胡霸後背冷汗直冒,如臨大敵的盯着黑袍人。
「跟我走。」黑袍人低沉一聲。
隨即,他轉身離去,所去的方向與秦銘消失的方向一樣。
胡霸心中掙扎了幾下,最後一咬牙,直接跟了上去。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聽黑袍人的話,興許是擔心秦銘的安危,又或者抱着某種荒唐的希望,總之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做出如此反常的舉動。
秦銘離開拍賣包廂,對於那些涅槃修士來說,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他們大部分人,早就派遣修士暗中跟蹤他。
別的不說,單單秦銘身上的玄天靈木,以他們的性子絕對不會放過,這種東西寧錯殺不放過。
並且,他們抱着一絲念想,那就是秦銘手中,還有多餘的憶龍香,這種東西對於他們的誘惑極盡瘋狂,就算是萬分之一的機會,他們都不會放過。
只不過拍賣會進行到最後,他們都在爭奪最後一件壓軸拍賣物,根本抽不開身,只能先派人跟蹤秦銘,等拍賣會一結束,他們會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去。
一個時辰後,秦銘來到九環城南門。
看了一眼『南門』兩個字,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冷色,接着沒有一點猶豫的走出九環城。
如今還沒出城,他就感知到不下六股氣息,在暗中跟蹤着他。
其中有一股氣息,殺氣凌然,沒有一點掩飾,顯然是要將他殺之而後快,因此並沒有收斂氣息,而是明目張胆的跟着他身後,這讓其他暗中跟蹤秦銘的人,心中一陣暗惱。
要不是怕暴露行蹤,他們絕對會一起跳出,聯手將毫不收斂殺氣的那人轟殺成渣。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一點,一個人的暴露,與他們所有人的暴露沒有任何區別,因為早就驚動了跟蹤之人。
一走出九環城,秦銘駕馭飛行靈器,化作一道疾馳的遁光,朝着遠空飛遁而去。
暗中跟蹤之人又是一陣暗恨,紛紛化作流光,朝秦銘消失的方向追去。
秦銘遁光雖快,但畢竟是駕馭的飛行靈器,與御空飛行的教主修士沒得比。
沒一會兒的工夫,距離九環城差不多三十里外,某個湖泊的上空,一個陰氣瀰漫的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看來你就是那個要殺我的人。」秦銘看着此人淡淡道。
「你惹了不該惹的人,註定該死!」
說完,此人根本不給秦銘一點機會,揮手間陰氣狂涌,將方圓幾里的範圍,化作九幽地獄,陰氣陣陣,散發出陣陣寒人心魄的氣息。
陰氣中,那人五指一張,一道道陰氣從四面八方破空射出,每一道都化作凌厲的刃芒,交織成一張巨大的陰氣網,將秦銘圍困在其中。
見此,秦銘神色絲毫未變,依舊淡淡的看着陰氣網外的那人,開口道:「若是秦某所料沒錯,想必必殺我的人,應該就是你的主子闡月公子吧。」
「哼,知道又如何,死人是沒有記恨的資格。」
話落,陰氣中的身影五指猛地緊握成拳。
一瞬間,陰氣網驟然一收,將秦銘切割成無數肉末血流,爆散成一大片血霧,只是血光一個閃動,血霧驀然的消失不見。
「替身?什麼時候......」
噗!
一道金色龍爪,從他腹部洞穿出,令他當即噴出一口鮮血。
嘭~
此人爆散成一團陰氣,跟着在十幾丈外重新凝聚出,原本腹部的血洞,也被一股陰氣所取代,並不斷地凝實恢復。
秦銘也沒有趁機攻上去,單手一甩,將龍爪間的鮮血與內臟碎末震散,跟着金光一斂,重新變成正常的右臂。
他本就沒有指望一擊斬殺,畢竟教主境修士就算沒有身軀,也能存活下來,生命力極為頑強。
「秦某很喜歡剛剛你說的那句話,的確,死人是沒有記恨的資格,在下也不會給自己留下禍患,所以你......可以死了!」
秦銘單手一掐,一道道五罡劍光從那人的體內刺出。
其身軀再次爆散,化作陰氣瀰漫開,想化解掉危機,卻見秦銘目中厲光一閃。
虛罡劍芒!
哧~
濃郁的陰氣中,一道虛無的劍氣輪廓出現,跟着化作無數道虛無劍光,將半空中的有陰氣絞散成虛無。
身軀陰氣虛化,固然是一門詭異的秘術,但秦銘感悟虛實之道,凝聚出的虛罡劍芒,卻正好克制這類秘術。
此人的確是個訓練有素的殺手,就算是同階修士對上他,恐怕不出半炷香就會被其滅殺。
然而,他這一次獵殺的對象是秦銘,註定被反獵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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