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周一,京城的天氣已經熱得讓張曉夜跟樹村的所有搖滾青年一樣,穿着花短褲恤和人字拖,看起來就像個閒散青年。
頭髮也跟李茜要了跟橡皮筋扎了起來,這樣比披着要舒服一,其實簡短了更涼快,只是好不容易養了這麼長,實在是捨不得。
他以前就很想嘗試一下長發形象,只不過父母不允許,在父母眼裏大男人留着女孩子一樣的頭髮實在不像回事兒,怎麼看都不會順眼,再加上學校也不允許所以只能作罷。
現在沒人管了,就像鳥兒衝出了鳥籠,想怎麼飛就怎麼飛,當然是要一償宿願,這來他跟雲彼方是一樣一樣的,之前過年的時候,她還得想方設法將左面剃去的頭髮給遮蓋起來才行,要不然真會挨揍。
大早上的,已經能夠感受到烈日灼心,雲彼方和方媛媛上課去了之後,李茜還將他給拖出了樹村來到了圖書城,本區最著名的商業街。
張曉夜啃着一個烤紅薯當早,而李茜手拿着的則是一串冰糖葫蘆,兩人一邊吃一邊在街上走着,張曉夜實在忍不住就問道:「你帶我來這幹嘛,我已經委託了中介,下午還得去看房子呢。」
決定了要搬家,這可不是而已,張曉夜已經開始了行動,到處打聽合適的房子,因為沒有網絡,也只能依靠中介來完成。
搬家是四個人的事,不過這個任務被全權委託給了他,因為就他最閒得慌,其他人除了練習之外,還得迷弦燕大兩邊跑,學校都讀者兩個,看看多麼的努力。
「我跟你啊,找中介你可得擦亮眼睛,這裏面可黑着呢,有句話得好,沒有被中介坑過你都不好意思自己在京城呆過。」
李茜忙不迭提醒一句,別,還真是這個理兒,張曉夜就道:「安啦,像我這樣的,不去騙人政府就應該發給好市民獎給我了,我老老實實的就已經是給社會做了貢獻,誰還騙得了我啊。」
這句話得很是裝逼,不過其實也不能算是錯,從後世那種騙子太多傻子不夠用的年代裏穿越過來,張曉夜覺得自己要是不走文娛路線去騙人的話,槍斃一個月估計都不足以懲罰他給世界帶來的危害。
真那樣的話,世界上多少騙局將是他發明出來了,相比起來這年頭中介哪伎倆就太兒科了,根本不用擔心。
李茜聽得連翻白眼,張曉夜也沒法解釋過幾年用砂紙磨塊晶片lg就能騙一個國家這種扯淡的事情,只能道:「所以你拉我過來究竟是要幹嘛?」
「買唱片啊,到了。」李茜指了指街邊一家音像店,然後三步並作兩步兩步的跑了進去。
這家音像店規模不,除了左邊堆着滿滿的磁帶、之外,右邊還兼着賣樂器,張曉夜不免多了看幾眼,跟在李茜後面道:「買個唱片有必要非得跑到這邊來嗎?」
李茜就道:「這是打口碟,其他地方雖然也有,可貨沒這麼全。」
「我靠,傳中的東西啊。」張曉夜一聽也不淡定了,連忙衝上前去看究竟。
前世他沒有接觸過打口碟,但也聽很多音樂發燒友吹噓過,同樣是喜歡音樂的人,要是連打口碟都不知道逼格就沒有別人高。
打口碟全部都是國外音樂,但可不是盜版,而是完完全全的正版,只不過不是從正常渠道進口來的。
國外的唱片公司製作發行一張唱片,會因為高估了市場等等原因導致銷售不完,而為了長久的市場考量人家寧願銷毀也不會降價清倉處理,國內的打口碟其實就是這些國外賣剩下打算銷毀的唱片。
因為磁帶和的塑料盒都是高品質的化學纖維,具有很高的回收價值,這些被打了口以示銷毀的唱片就被當成廢塑料出口到了帝國,於是乎打口碟的商機就被精明的商人給發現了。
外殼被打了口,對於本身的破壞有限,一般就是被開了口的那首歌聽不了,其他的都不影響,無非就是播放的時候有傷機器。
運氣好一的打口只傷到外盒,本身毫髮無損的就被稱為是原盤,非常搶手的存在。而隨着這塊市場被發現,有人發現大有可為之後開始走通關係,市面上所謂的原盤也就更多了。
只需要打口的時候稍微注意一,或者象徵性的在一部分上打口,更多完好無缺的原盤就能流入市場,這種人為的事情有的是辦法解決。
「銷毀」的唱片已經被定義為是垃圾,不在是音像製品了,所以不管是買的還是賣的都沒有壓力,聽不少人可是因此沒少發財,兼職賣打口碟賺生活費的人都不少,在順村打口碟其實也很普遍,只是張曉夜之前沒留意而已。
這年頭磁帶還是主流,所以打口碟磁帶的數量也非常龐大,音樂類型也是無所不包,搖滾自然也包含其中,而且所佔的比重還很大。
搖滾本來也發源於外國的音樂類型,帝國的搖滾樂起步又比較晚,國內樂隊往往都是學習、模仿國外的樂隊,打口碟也就成了樂手們追逐的東西,甚至可以打口碟就是一些樂隊的老師。
比起價格昂貴還很不容易買到的正版進口唱片,打口碟就要容易接受得多了。
打口碟的存在和流通,甚至已經隱隱形成了一種文化,特別是在搖滾圈子裏影響力非同一般,這也是張曉夜最感興趣的地方,比起這些大部分他聽都沒有聽過的國外樂隊、歌手的專輯,他對這種文化現象反而更感興趣。
相比起來,興致勃勃在一堆、磁帶里淘寶的李茜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打口青年」。而且這家音像店裏,像她這樣的人還不少,基本上全部都是年輕人。
進的貨太多了,往往連老闆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一些什麼內容,只靠顧客自己翻找,找到原盤或者是自己所中意的歌手、樂隊,往往就能聽到一陣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