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對於過年的記憶是穿新衣服,吃好吃的,領壓歲錢,長大之後對過年的記憶就變成了一個個景點,一段段旅程。
這不僅是針對張曉夜這樣一直在路上的文青,事實上在原本的時空裏,過年出去旅行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很多人都是如此。
也許炎華帝國的人們以後同樣也會如此,但至少現在並不是,而且相比起來,清溪過年要比原本時空濃郁和隆重得多。
距離年三十還有好幾天,街上就已經熱鬧起來了,家家戶戶都忙着採購年貨,張曉夜家也不例外,跟以往就是坐在家裏等不一樣,幾年他們兄妹和雲家姐妹還是絕對的採購主力。
就算是日子過得再緊巴的人,到了過年也都會慷慨一把,因為早點店裏賺了不少錢,張家和雲家今年算是人財兩旺,兩邊家長也變得格外大方。
更何況還有張曉夜這個土豪呢,雲此方的性格導致她不會去要求什麼,雲彼方和張曉汐可從來不會跟他客氣,在她倆的帶領下,雲此方就算不想接受也得接受。
更何況她本身也不是抗拒張曉夜,只是沒有她姐姐和張曉汐那麼瘋而已。
兩人拉着雲此方殺進百貨大樓之後,張曉夜就徹底變成了一個跟班,穿新衣過新年也可以說是過年的一部分,炎華帝國尤其講究。
即使是在之前,張家和雲家的生活條件還沒有那麼好也是如此,不管再怎麼樣過年時候的一套新衣服也永遠少不了他們的。
只不過重來沒有這麼張揚過,重來沒有這樣奢侈過而已。
那時候,更多的時候是四個小傢伙小心翼翼的穿着新衣服,在街上羨慕的看着別人吃,看着別人玩專門為過年準備的各種遊園活動。
從小到大,每到過年都是四個人一起,身形遍大街小巷,今年也不例外。例外的是比起以往今年更加舒心了,無論是生活上的,還是精神上的。
到了年三十,所有需要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完成,張曉夜懶洋洋的起床的時候,父母都已經去買菜回來,正在準備早餐。
過年了,街上各種上鋪全部都是大門緊閉,早點鋪也暫停營業專心過年,張曉夜打着哈欠就道:「爸,要不乾脆將此方她們家叫過來一起吧,人多了也熱鬧。」
「都年三十了,要是等你提出來早就晚了。」劉英白了他一眼就道:「我之前就已經跟此方她媽說好了,今年就在我家過,這次她也同意了。」
過年是熱鬧的,但有時候反而會顯得格外冷清,自從雲此方的爸爸下落不明,每年過年都只剩他們娘仨,外邊越熱鬧,她們家這樣的情況反而就越感覺冷清。
以往張民和劉英也都會發出邀請,只不過之前都被拒絕了一是因為本來兩家日子都很緊巴不想來來麻煩張曉夜家,二也是怕會有人亂嚼舌根。
那時候,雲家也沒過年的心思,一直都在想方設法尋找雲爸爸的下落,是今年過來才徹底死了心,不得不遺憾的放棄了。
再說幾年兩家已經變成了合伙人,日子也好過多了,湊在一起過年也是理所當然,張曉夜還沒有從衛生間裏洗漱出來呢,雲此方她們一家三口已經抱着飲料水果之類的來了。
掛燈籠、貼春聯,吃年夜飯、看春晚,年三十的規矩是不允許出去串門,所以人都得留在家裏守歲,兩家七口就圍在小小的客廳里,一邊吃一邊談天說地的看着電視。
這個年代的春晚沒有後世那麼炫麗的舞台,演員也沒有那麼靚麗的打扮,卻從來沒有人去吐槽它不夠精彩,前世早已經對春晚沒了興趣的張曉夜也一直守在電視機錢看得興致勃勃。
他是在享受這台晚會,也是在比較不同,同時也是從中搜尋訊息,畢竟不管是什麼時候春晚都有個共同點,能夠登上這個舞台的,都是一年來炙手可熱的人。
這年頭的春晚還很走心,不管是什麼年齡層次的人都能找到喜歡的節目,張曉夜的父母和雲媽媽聽着民歌看着各種舞蹈喜滋滋的,一到相聲小品的節目就會被都得哈哈大笑。
張曉汐她們則更喜歡年輕歌星,時不時還一驚一乍的大呼小叫,就這樣一直到了凌晨十二點,春晚的鐘聲響起之後,整個清溪都籠罩在了煙花和鞭炮聲中。
辭舊迎新,沒有煙花鞭炮又怎麼能辭舊迎新了,張曉夜和雲此方提前跨了一次年,但以帝國的習慣來算,今晚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跨年,煙花鞭炮還是沒少準備。
跟之前不同,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之後院子裏早已經圍滿了人,年紀大的七八十歲,年齡小的才五六歲,在今天誰也不會去催促孩子們回去睡覺。守歲嘛,本來就是要熬通宵的。
基本上家家戶戶的孩子都跑出來了,要麼自己放煙花,要麼看着別人看煙花,張曉夜他們每人一大箱子的抬着出來,很多小傢伙就「哇」的驚呼着圍了過來。
在小孩子眼裏,過年有很多煙花的人都是英雄一樣的人物,就算只是看着別人玩都會覺得很開心。
雲彼方哈哈笑着,跟那些小傢伙也沒什麼區別,時不時的還故意嚇唬別人,慫恿着小傢伙去嚇一邊的大人,將鞭炮悄悄扔在別人身後。
而張曉汐呢,就在一邊充當張曉汐的幫凶,就算在平時,她們兩個也是小區里最受歡迎的人。雲此方性格偏冷漠,在小孩子眼裏就是個讓人害怕的大姐姐,要說人緣的話遠遠沒有她們好。
雲此方點了一根煙花拿着手裏,就這麼站在一邊看,等張曉夜靠近的時候才說道:「我們小的時候也是如此呢。」
張曉夜就道:「所以你看你姐和小汐,那些小傢伙兜里都被她們的煙花給塞滿了,其實你要沒有興趣的話也可以分給他們,反正都買回來了。」
「是他們不來跟我要。」雲此方的份可也是一大箱,依舊整整齊齊的放在一邊。
張曉夜就翻白眼說道:「你平時要不是總板着一張臉,現在早就圍滿了人叫你姐姐了。」
雲此方沉默了一下,手裏的煙花燃盡之後又點了一根才道:「可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是不是不好?」
張曉夜一笑就道:「當然沒什麼不好的,這才是我熟悉的雲此方啊,你要是突然變得跟你姐一樣了,我反而會傻掉的。」
十人十色,每個人都是自己,為什麼要去學別人呢?
「我好像聽到了有人在說我的壞話。」雲彼方哼了一聲走了過來,張曉夜連連擺手就道:「疑心病別那麼重,我們什麼時候說你的壞話了。」
張曉汐看了看她和雲此方,然後就跟雲彼方咬起了耳朵,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雲彼方一直在點頭,然後就說道:「既然不是說我的壞話,那就是在說情話咯?」
雲此方斜着眼睛瞪着自己的姐姐,雲彼方接着就道:「這次說了什麼,講來給我也聽一聽,之前西曆新年時候你說得那些話就很不錯嘛,不過是個作家了呢。」
「姐。」雲此方一聽眼神變得更加凌厲,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雲彼方也被瞪慫了,喃喃道:「凶什麼凶,那麼晚上你專門打電話跟我說你……」
「雲彼方。」雲此方直呼其名,雲彼方就縮了縮頭,再也不敢接着說下去了。
張曉汐倒是眼睛都冒出了綠光,八卦之火正在熊熊燃燒,「彼方姐,你悄悄告訴我,此方姐她到底說了什麼。」
兩個人又開始咬耳朵,張曉汐越聽眼睛就越亮,張曉夜只能在一邊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