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不滿了,「萱萱,你不要轉移話題。你還沒答應呢。」
「好吧。」她嘴上同意,心裏認為如果不該說的事,還是不會說的,到時只當成忘了說就是了。善意的謊言有時候值得被原諒。
閻世霆見程小寶這麼護着她,小小年紀這麼懂事,他心裏還是有幾分動容。不免想起在幼兒園門口,自己被人朝笑長相那次,小傢伙竟然幫他出頭,冷硬如冰川的心房不知不覺崩塌了一角。
程小寶一板一眼地說道,「閻叔叔,你的九十分,可以坐實了。」
他一挑眉,「剛才不是死活不同意?」
「哪有死活,那是女人才用的要死要活招數。我剛才只不過是持反對意見。」小傢伙聲音嫩呼呼的,「但沒有什麼比我媽媽的安危更重要。所以,九十分我就不反對了。」
他勾起薄涼的唇角,「這麼說,我是你媽媽的男朋友了。」雖然在他心裏早這麼認為了,讓小傢伙同意,也不過是順便的事。
「不是。」小寶搖頭,「還差十分。」還有十分才滿,要他另外十分拿到天荒地老也不夠格。
閻世霆冷硬的面色不太好看了,「你自己說過,六十分就合格了。」
小寶也不辯白,「確實合合。不過,做我媽媽的男友,得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那就得一百分好男人。你這個九十分的,靠邊站。」
閻世霆滿額頭浮起三道黑線,他伸出長臂一撈,把他小小的身子抱入懷裏,坐在沙發上,讓小傢伙坐在他的大腿上,低首,語氣陰狠帶着警告,「小傢伙,你這是存心跟我過不去?」
微眯起的冷森眸子,嗓音充滿危險壓迫。
程小寶小小的心肝兒顫顫的,有點怕,還是挺直了脊背,「人的心是會變的。你今天九十分,不代表將來不變壞。所以,有加分制度,還有扣分制度。」
閻世霆眉頭皺成了個川字,「還要扣分?」怒,能不能捏死這個難纏的小傢伙?
大掌撫到小傢伙小小的胳膊,看着他粉嫩嫩的臉蛋,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稀罕得很,別提多可愛了。
還是暫時不掐死算了。
小寶直接定規矩,「扣分就很簡單了。不疼我媽、答應的我媽事做不到、偷人、喜歡別的女人。通通扣九十九分。剩下一分,我可以贈你一元錢去買一根廉價的冰棒吃,就當是bye了。平時不聽我媽的話,讓我跟我媽不滿意,酌情每次扣十分。」
「……」閻世霆臉色森寒,「小兔崽子,你哪來這些見鬼的思想?」
程小寶認真地回答,「我爸教的。」
他狐疑,「如果我沒記錯,你爸在你出生前就死得很慘了!」
小寶憤怒了,晶亮水骨碌的眼睛幾乎噴火,「閻叔叔,你有沒有常識?我是我爸生的,我當然帶了我爸的遺傳。所以,潛意識裏,我繼承了他的思想,有什麼不對?你不知道父子傳承的科學嗎!沒讀過書不曉得可以原諒你,聽說你是去國外念過書的高材生,簡直不可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