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笑道:「你怎麼只知道吃啊,我們現在的處境是大敵當前誒,我就算搞野炊也一定會叫上你一起嘛,怎麼可能偷偷地烤蛋吃。」
情操點了點小腦袋:「說的也是,可是若不是烤來吃,你拿走別個的蛋做什麼?」
大魔王牽起她的小手:「當然自有妙用,我帶你去看看,你自然就會知道了。那些蛋除了可以用來吃,還可以有其它的用處,比如培育戰鬥傀儡或者成為引誘大鳥前來助陣的誘餌。」
情操很有點驚訝:「你想利用動物為你戰鬥?那怎麼可能?你真逗霸。」
情操繼續舉例說明:「它們一點都不友好,又怎麼可能聽你的命令呢?你拿走它們的蛋,它們只會跟你拼命。怎麼可能還會按着你的意願行事?我覺得你的想法是很好的,但是根本沒辦法付諸於實踐,那只是一個想法,永遠都只能是一個想法而已。起碼你沒辦法一口氣搞到那麼多蛋,也沒辦法吸引成獸在指定的時間去指定的地點,沒有足夠的數量,不論是自己孵化還是作為誘餌,都不可能建成一支有戰鬥力的軍隊。」
大魔王搖了搖頭:「足夠的數量,這不是個問題。」
情操繼續反駁:「如果你覺得之前那一群小獸是足夠數量的話,那我無話可說。」
大魔王繼續搖頭:「那就不止那麼一點啦,而且也不會這樣袖珍,我使用的都是體型碩大有強大戰鬥力的個體,起碼是看到我不會嚇得跑到一個不剩的。」
情操繼續幫他分析:「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還是會遇到剛才我說過的情況,那就是,沒辦法收集足夠的蛋。比如說上樹掏鳥,你覺得是掏麻雀的窩容易還是掏鷹的窩容易?還有體型越大越靠近頂級的生物需要的生存空間越大,比如一座山在非繁殖期只能容下一隻靈虎,否則就會為了爭地盤打個你死我活,要找到它們的窩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想要在短時間內用它們組成一支軍隊,這不是開玩笑麼?」
大魔王對這種反駁一點都不生氣:「那是因為你還沒有親眼看到,有些動物的習性並不拘泥於通常所用的慣例,它們的這些習性正是可以利用的地方,這些動物所展現出來的力量有時可以與大自然的威力相媲美,說是摧毀一切也不為過。」
情操不以為然:「動物的力量可以與大自然的力量相媲美?我不信!這怎麼可能?要是阿貓阿狗都可以擁有這樣的力量,誰還會追求仙道?只要發揮出你說的威力就可以天下無敵了!」
大魔王解釋:「這是群體的力量與個體力量的差別。個體不見得能有多大的力氣,但是藉助群體發力,短時間內形成的力量是無法估量的,再說仙道主要追求不是力量是長生……」
「哎呀,我不和你說了,你只停留在理論階段。你讓我看的應該也只是個模擬用的小房子,你們家鄉的人,是不是都喜歡搭個小黑屋,在裏面七搞八搞做一些異想天開的事情?我才不要去看。」情操用力想甩開大魔王拉着她的手。
大魔王有一些模擬實驗室,情操是進去看過的,而且很不以為然,覺得就是不正常的人做不正常事情的小黑屋,沒有其它的意義。
大魔王給她下保證:「這次絕對不是模擬,絕對絕對是真傢伙,你看了就知道了。」
情操嘆了口氣:「那好吧,走吧。」
不多時,飛艇已浮在一片空曠的上方,艙門打開,風,似乎是從這個世界的盡頭緩緩吹來,蔚藍色的蒼穹雲捲雲舒。站在蒼穹之上,由上而下,俯視下方,那是一片沉寂了無數個歲月的草原,在這片茫茫交於天際的草原之上,無數個微若塵埃,細若針尖的小黑點,正在以一種常人無法想像的速度和規律,以一往無前的氣勢向着同一個方向狂猛獸奔。
隨着那些黑點越來越近,竟是和之前見過的小蜥蜴外形極為相似的大塊頭,它們的身高普遍都在十幾丈,有的長着粗壯的四足,每一步邁開的距離都非常之大,有的雖只是用後腿奔跑,卻極為快速,如潮水一般奔涌過來,湮沒了整個大地。
大魔王碰了碰看呆了的情操:「很壯觀吧?這裏是這片大陸最遼闊的草原,這裏生活着這世界裏最多的原始野獸,我要讓它們參加戰鬥成為我的軍隊。」
風聲呼嘯起來,那些在闊大的土地上肆意奔騰的野獸,像是踏平一切席捲一切澎湃的浪潮。直湧向平坦如海面一樣的天際。
「讓它們戰鬥?怎麼戰鬥?它們肯聽你的話嗎?」面前的情景確實出乎她的意料,情操忽閃着大眼睛,吃驚地問道,她忽然發現,只要能想到,一切皆有可能。
「它們不會聽我的話,但它們同樣可以幫助我們戰鬥,這就要動點小腦筋。」大魔王故作神秘地笑了一下。
「怎樣讓它們幫助我們?」情操還是看不出來哪裏有它們可以幫忙的地方,它們只會憑着本能亂跑。
「想讓它們幫忙很簡單,比如,驚嚇,驅趕,或者誘導。當然我們的敵人不可能單憑這些壓路機就可以對付,所以我們要找可以和它們完美配合的夥伴,現在地上跑的有了,我們還需要去調動一些天上飛的,你想一起來嗎?」大魔王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好,當然一起去!」這裏有一點風吹,潮濕悶熱的感覺減輕了不少,情操立刻精神了。
接下來,他們的飛艇繞過了一大片嶙峋的岩石,驀然閃現出在他們面前的景象和之前完全不同。
那是一片怪石嶙峋的岩壁,岩壁上全是燕子做巢一樣橢圓形的窩,層層疊疊,一眼望不到頭,起碼有上萬個。無數樣子怪異的原始鳥類在天空中飛翔,它們的身體有三四丈長,身上沒有羽毛,飛行依靠膜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