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繼續強調:「沒事,只要我幫你打斷筋骨重塑,很容易解決的事,不要怕麻煩,我幫別人這樣做過,效果非常之好。」
情操點頭:「那麼到時就要勞煩您費力了。」情操對人世間的算計並不在行,這些人在她看起來,是和她一樣的妖修。那年輕人在情操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了一抹陰狠的冷笑。
兩人進了莊子,此時正是午時,莊子前很清淨,大概人們都在午休。
年輕人的腳步踏在石板上,一路腳步聲走得很響。似乎故意想要驚擾到某些人。
一個肥胖的中年婦人從一簇矮杜鵑叢的後面轉出來,殷勤地踩着小碎花步挪動着圓滾滾肥碩的身體,像個球一樣滾了出來。一出來就尖着嗓子拔高音量吆喝起來:「喲,福瑞大兄弟回來了,給大少爺找的貼身丫鬟找到了?咱大少爺的要求高的嘞,想要找個合適的可不是件容易辦的差事。」
年輕人點點頭:「是啊,要機靈,要聽話,
還要看着順眼且是底細清白的靠得住。還好前幾年我新添了一個小侄女,我回去看了頗覺滿意將她帶了回來,陪伴大少爺再合適不過。你給看看,阿旺嫂,以後靠你照應她了。」一邊說着一邊示意了一下他懷裏抱着的小女孩。
情操瞪着兩隻圓圓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滾過來的中年胖女人,第一件想到的就是猜測她是哪邊的人,看這兩人配合默契一唱一和,不離十是自己人。
中年胖女人聽到那青年所說,那張肥胖得皮都要爆裂的大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嘴巴上仍在寒暄:「極好,你這樣辦事用心,大少爺一定極為歡喜。」湊到青年跟前才又道:「你確定是這個?太小了吧?」
年輕人聳了聳肩:「只要大少爺喜歡,小點有小點的好處,若不合適再換就是。」
情操附在他耳邊輕聲問道:「如果我被換掉,會接到更輕鬆一點的任務嗎?」
年輕人看了她一眼,並未作答,抱着她繼續向莊內走去。
那個肥胖的中年女人並沒有跟着過來,說還要去準備主子午睡起來要用的茶點。讓他們先過去候着,等主子醒了,傳了他們再帶進去見了。
轉了幾轉,前面是一條曲徑通幽的迴廊,上面生着許多蔓生植物,一側臨着池塘。年輕人走了進去,突然開口對情操道:「你要用心做好這個任務,一旦被換掉後果一定不是你想看到的。」
「會怎樣?」情操有些警惕地問道,不會不管飯把她丟到街上去吧?
年輕人一邊的臉抽了一下,顯然那是他非常不願意想起來更不願意回答的問題。
「你在這裏叫福瑞?」情操繼續問道。
年輕人點頭:「你以後的名字等着大少爺給你賜名,你暫時的名字就叫做,嗯,叫做,叫做秋菊?」
看到情操臉上比晴雨表還明顯的表情,他又換了一個:「要不,花?」
情操把臉轉向一邊,不想看他:「我還是叫翠花得了。」
這莊子裏的樓台建築看得出都是匆匆搭建而成,想必用來建造的時間很短。林木稀疏但點綴的恰到好處錯落有致,也修了些假山池塘,雖算不上多麼精緻卻也用了些心思的。
福瑞帶着情操在外面等了一刻,才被傳了進去。此時阿旺嫂也已到了。
進去前阿旺嫂又湊過來,不住口地反覆囑咐着:「進去以後不要亂說話也不要發出聲音來,大少爺問了才可做答,問什麼便答什麼,不然不可隨意做聲。一定要好好記住了,進去不要出錯,否則會說我沒有提前教導好你,會扣我餉銀的。」
情操掏着耳朵終於擺脫了她的音功攻擊走了進去,「不說話就不說話就是了嘛,真囉嗦,要求別人之前也不要求一下她自己。說話的音調和速度比炒豆子還要更炒豆子。」
情操是吐糟着忿忿進去的,牽着福瑞的手,通過層層的幔帳,能看到窗口吹進來的風吹着床邊掛着的靛色紗帳微微拂動,很有些蕭瑟的味道。
一個身形頗為欣長的男子半躺在紗帳里,上身微微抬起,向他們進來的方向看過來。
福瑞恭敬地稟報,那種帶着濃濃獻媚的語氣和神情看得情操直想吐口水,他現在這副樣子像是在進門的那一剎那立刻脫胎換骨了似的,和進莊子之前精明的探子形象判若兩人。
看來他們幫里培訓的專業素養是真心不賴啊,隨便演演那都和真的似的,看來在這裏混那是人生如戲,特麼全靠演技啊。
情操正在心裏吐糟,床上躺着的那位公子已聽完福瑞的匯報,轉頭對着情操說道:「你在我這裏一切都要聽從我的安排,不可半點逾矩,乖巧就好,儘量不要講話,我不喜歡吵鬧。」
情操看着他,點了點頭,他們一而再地強調一件事,那就是安靜,這事妥妥不要太好辦了,不說話就是了嘛,還省了不少力氣呢。
情操的乖巧聽話顯然讓這位大少爺頗覺滿意,遣退了福瑞便招手喚情操到他身前去。他緩緩起身,將那靛色的紗簾挑起,用床邊銀絲懸着的玉鈎輕輕地掛了,一張臉從暗處探出來,情操這才見到他的真顏。
只見面前這男子二十左右的年紀,眉目間頗為俊朗,可謂劍眉斜入鬢黑睛如墨點,儒雅間頗帶了些英武。情操放輕腳步走到他面前,揚着小臉看着他。
大少爺對情操走路聲音輕微更覺滿意,大手撫上她的頭頂:「我很喜歡你可以長時間安靜的樣子,福瑞來我府里時間雖不久,但辦事還是很讓我滿意,知道我想要什麼樣的人,就是你現在這樣的,甚合我意。你既然和他有親緣關係想必這為人處世也學的不錯,年紀小沒有關係,聽話即好。」
這位少爺除了戀童,看來其它的怪癖也不少哇,真沒見過這樣喜歡安靜的人。情操一邊心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