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一點不講客氣,一雙沾滿了泥的大爪子伸向了情操的衣服,在她的身上一通亂抹,整個過程情操簡直呆若木雞,「這……這是什麼情況?」
「哈哈哈,現在你和我一樣髒了!」那泥人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尼瑪,知道髒你還抹?」情操忍不住想罵髒話。
但是現在的太子,畢竟是未成年人啊,只有兒時的記憶,不能和他計較。「呵呵呵,」情操勉強笑着,在衣服上彈了一下,渾身的泥痕就被彈掉了,她現在穿的是大魔王送給她的天衣,不會破損不染凡塵的那種。
這一下,對於情操來說,本是極為平常的一個動作,她也根本沒想到該做不該做,可是,這一下,就讓眼前的這個泥人跳起來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口中不停地喊「仙姑」。
這時,後面氣喘噓噓地跑來一個人,同樣衣服也沒幹淨到哪裏去,泥巴佔據的面積絕對要比乾淨的面積大。
嘴裏上氣不接下氣地喊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慢着點,小的……小的,實在跑不動了!」
情操一看,後面來的這主,臉上還算乾淨,正是良虎,合着良虎現在成了太子的小廝了,如果被大魔王看到了,肯定會用「超級奶爸」這個詞來形容現在這個囧囧的他。
情操和良虎四目相對,兩個人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良虎先客氣道:「穆姑娘,你回來了,好久不見,非常想念。」
情操也客氣:「是啊是啊,真的很久不見,大家都好吧。」
良虎點頭:「都好都好。」
太子一把拉了良虎:「快來跪下磕頭。」
良虎很想說:「大人說話,小孩一邊玩去!」愣忍住,換成了一句:「仙姑神通廣大,你以後要好好聽她的話哦。」說完,還對着情操,悄悄擠了一下眼睛。
小太子用力一拉他,把他也拉得跪了下來:「這是仙姑,快點給仙姑磕頭!」
良虎毫不猶豫,「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情操退了一步:「啊,這如何使得!」
良虎爬起來在她耳邊道:「只要你能管住這小子,我給你磕三十個都沒問題。」
小太子也不傻,支着耳朵聽他們說什麼,覺得良虎好像是在說自己的壞話,叫道:「良管事,你說什麼呢?」
良虎喏喏:「沒啥沒啥,我是拜託仙姑多照應殿下。」
肉身小太子開心起來:「好呀好呀,仙姑,你既然來了我們這裏,以後就不要走了,這樣,我可以每天看到你。我這裏先給你磕幾個響頭。」
這一回,情操也沒什麼不適應了,說了一句:「太子殿下免禮平身。」也就沒再客氣,再說了,她當了那麼久的皇帝,每天對着她磕頭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而且回去如果需要,她也許會繼續裝皇帝,若是太子在朝中,那是每天都要去給她請安磕頭的。
情操擺了擺手:「免了吧,以我仙家道行,自會保你平安。這樣,你自己去旁邊玩一會兒,我和良管事有重要事情商議。」
小太子一身泥巴,拉着她不放:「他只是我九皇叔府里的一個小管事,你和他有什麼商量的,你還不如和我商量呢……」
情操打斷他,把他抓着自己的大泥手巴拉開:「我的話,你不肯聽嗎?」
肉身小太子一聽這話,馬上鬆開她了,一臉老實的表情:「我聽仙姑的話,仙姑說什麼我都聽。」
情操拍拍他,算是鼓勵和安慰,「自己到旁邊玩去,乖!」
小太子看仙姑拍她了,很開心,一蹦一跳地到旁邊玩泥去了。說起來,一個身份高貴魁梧高大的男人,變成今天這樣,還真夠讓人心酸的,不知道太子另一半魂魄,看到他肉身這樣,會怎麼想,幸好良寬一直待在九王爺那裏,還沒出來。
小太子走開了,情操對良虎直入主題:「你應該已經知道了,黃炎星危在旦夕,劍南春可能也完全落入了敵人手中,我想回劍南春去,進入敵人的腹地,在他們的背後狠狠插一刀,助其他人一臂之力,我想你跟我一起走,太子的本體他自己的另一半可以照顧他。」
「這麼說,小王爺也回來了?那真是極好的,我隨你去便是。」良虎每天都被太子的肉身和他那一小半魂魄搞得頭痛死了,時刻都有想掐死他的衝動,聽情操如此說,正是心中所向,巴不得馬上解脫。
情操點頭:「沒錯,他一直在九王爺那裏,他手腳受了傷,已從前線上下來了,九王爺在幫他療傷。」
「好,我這就去稟報!」良虎要去和良寬交待一下,把太子肉身交給他。
情操拉住他說:「不要去了,我們私下走便是,太子的肉身有魂魄在裏面,再笨應該也會認得路,只要告訴他去找他的九皇叔便是了。」
他們要去做的這種事情,要救的是國家,對個人來講沒現實的好處,九王爺肯定是不會來蹚渾水的,但如果良寬知道了這事,肯定要跟着,九王爺和小王爺良寬分開這麼久剛見面,還沒說幾句話,就要他們分開,有點不近人情。再加上雖有九王爺用法術療傷,但畢竟良寬的傷還是需要時間才能恢復,沒這麼快好利索。
再說了,九王爺留在空間裏肯定啥事都不管,這裏的空間又需要人照顧,雖有幾個依蘭察布的手下還在,但都是沒什麼主意的人,良寬留下來正好可以管理。
要是這事讓良寬知道了,倒是會讓他為難,不如悄悄走了算了。
情操給良虎解釋了一下,良虎聽了也覺得是這麼回事,就把肉身小太子喊過來,如此這般囑咐了一番,看到小太子走遠了,兩人才走去找尋以前情操曾掉下去過的那個小洞。雖然從那裏出去絕對是下策,但想儘快出去現在只有這一個途徑。
那個洞自從情操、蛇妖和良寬掉下去過以後,蛇妖回來說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