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那眼神有別於容易發覺的狠戾,卻更讓人有一種森冷的感覺。
但隨即她已遮掩了那一抹情緒,只見,那女人媚眼一翻,「這幾個人離開我們的隊伍那麼久了,說不定也已經被那些蟲子控制,變成了蟲人,寧可錯殺三千,絕不放過一個,我們應該將他們也殺掉!絕不姑息任何一個有可能是蟲人的可疑分子!」
那女人身後的隊伍里又有人嘀咕了:「鐵面將軍對公主你那麼好,你連他也要殺麼?」
那女人便如演戲一般,面色驀然浮上了一層悲切:「我怎會不知他對我好,不然我怎會在他被捉之後,還在一心一意地保存着他的假面,虔誠地祈禱他的歸來。」說完,她走到良虎的面前,將鐵面幫他戴起來,走回到她之前站的位置,頓了一頓,她的面色比幻化之術變得還快,突然冷了下來。
那女人面色如霜:「可是當然要殺,統統殺掉,豈能因為他與我的一點私交而壞了大義!他若已變成蟲人,我願親手殺了他」
情操冷嗤:「一口一個殺字,你憑什麼說他們三個也是蟲人?」
女人爭辯:「他們連走路都走不好,不是蟲人是什麼?」
情操繼續不屑道:「他們是中了水針的毒,你未必不知?還是明知卻還故意扭曲真相,將別人的思維引導向你想要的方向去呢?」
女人吼道:「我沒有!你是什麼人?你憑什麼懷疑我?」
依蘭察布接道:「公主,我也認為你有必要和所有人一起接受一次檢查。」
女人轉向依蘭察布楚楚可憐道:「依蘭王子,難道你是在懷疑我?你居然懷疑我?」
依蘭察布冷冷道:「我為什麼不可以懷疑你?我自己也可以接受檢查,大家都來接受一次檢查好了。將殺蟲草濃濃地點起來,所有人都不許離開,通過檢查的人都可以排除嫌疑。」
女人繼續作柔弱狀:「我們這些沒有離開過大部隊的人,是不需要檢查的,特別是我這樣的千金之體怎麼可以被煙熏?我在這洞裏已悶得心慌,若是再被煙熏到了,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一定。」女人虛弱地用手絹掩着鼻子輕咳了幾聲。
「是啊,公主這樣嬌弱,怎麼能接觸那些煙呢?」一些原住民和士兵都在替她說話了。
依蘭察布的眸子一緊:「據我所知,這些煙還未曾有過熏死人的記錄,公主不會嬌弱到連一隻蟲子都不如吧?我們都站到那一圈殺蟲草旁邊去。」他對着所有的人示意了一下,又對着他身後緊跟着他的幾人道:「你們去看好洞口,任何人只許進不許出。還有你們幾個,去點燃火把,聽我命令將殺蟲草點燃。」
「是!」他身後幾個得力的心腹答應了一聲,按照吩咐去做了。這幾個人依蘭察布可以肯定他們沒有問題。
那女人一看,事情似乎無可挽回,擺出了架子冷聲道:「依蘭王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就不怕我回去告訴當朝大汗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依蘭王子面無表情:「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對你?」
這時,良虎搖搖晃晃走了過來,他中的毒性還沒有完全過去,但是神智已經清醒了,他擋在了那女人的前面,「昭遙公主不可以被煙熏,會把她熏壞了的,我可以證明她絕對不是蟲人。」
情操「嘖」了一聲,看着良虎,真是着急,他都被別人口口聲聲說要殺了,居然還在要替別人證明。
依蘭察布顯然想法和情操差不多,「你還是先證明你自己不是蟲人吧。」
良虎還待要說什麼,這時守着洞口的幾個士兵忽然發出警報:「又來了好多人,不知是什麼人!」
他們話音剛落,就被擊飛了出去,撞在了洞裏那些人的身上。
這時從外面闖進來了一大群人,笑道:「原來都在這裏啊,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回該着我們大賺一筆!那就不用客氣了,收割了他們吧!每一顆人頭都是金絲幣啊!」
情操仔細一看,正是他們之前跟蹤,看着他們進了那洞穴的那一幫松毛蟲國的人,之前聽到了一聲炸響,他們應該被炸死了才對啊!
情操記得那洞穴里在他們離開的時候,散發的那些能夠燃燒的氣體已經濃度很大了,他們從那洞穴七繞八拐走到這裏頗耗費了一些時間,當時那邊被引燃肯定是會發生很劇烈的爆炸,怎麼會炸不死那些蟲人呢?
是那些洞穴的構造複雜,所以爆炸的地方它們有足夠的地方可以躲藏?還是真的有內奸?
但是那些原住民在選擇用來引爆的洞穴時,應該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吧,他們在這裏像是經歷過很長一段歲月,對付這些蟲子肯定已有了很多既定且行之有效的手段,應該不至於選一個不適合的洞穴作為關鍵的一擊。
這種手段對於一批敵人來說只能用一次,第二次指定不好使了。他們肯定會選一個適合引爆這種氣體,但又很複雜,需要很多時間用來搜索的洞穴,已便有時間產生足夠可以用來引爆的氣體,絕不可能選一個炸不死人的洞穴。
這樣來說,第二種猜測更有可能性,誰會是內奸呢?
情操的眼睛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掃了一遍,其實每一個人都有可能。
就在情操還沒來得及好好研究一下誰更像內奸,那些蟲人已經揮刀開始殺人了,之前為了證明他們之中有沒有混入蟲人,所有的人都被集中到了情操他們被伏擊的這個洞內,現在現在想跑都難,洞口狹這麼多人一時根本無法出去。
依蘭察布大喝了一聲:「點殺蟲草!」
已幾步到了情操的面前,手中的利劍一揮,將網劃成了兩半。拉着情操向外跑。
還好情操他們周圍撒了一圈殺蟲草,原本是用來對付他們這一小撮人的。現在應急正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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