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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船終於下水了,在眾人或憧憬或質疑的目光中,這款飛剪船身卻裝着硬帆的混搭產物緩緩地駛出港口,然後在船長的號令下升起滿帆逐漸加速遠離了人們的視線,而作為保障救援用途的一艘蒼山船則逐漸的被拉遠,哪怕水手們使出吃奶的力氣划槳也追不上遠處的飛剪船。大家都知道這艘船的速度很快,但是誰也沒想到會快到這種程度,雖然留在岸上的人並不能直觀的看出它的航速是多少,但是至少在這一刻,細長的船跑得快這條真理算是根深蒂固了。
站在岸邊吹着海風,和姜田一樣黑了不少的張環翹首看着遠處的帆影,激動的拽着姜田的衣袖:「先生先生,這船是世界上最好的吧?」
「說不上最好,至少我還能對它進行不小的改進,可是以咱們現有的技術,這已經算是領先世界了,只是用來做商船就有些力不從心了。」姜田也看着遠去的帆船出神,不過他自己清楚這艘船還不算嚴格意義上的戰艦。
一直帶有商人嗅覺的劉寶鎧眼珠一轉:「去年就聽說先生要設計一艘專用商船,不知何時可以見到?」
姜田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鏡很不經意的回答道:「設計不是問題,不過那種船型我已經交給冀王的船廠買斷了,你們家要是想買船得和冀王說去。」
色@狼與假太子心中同時咯噔一下,果然在下一刻就聽見張環問道:「皇……皇家難道也要造船?王爺叔叔不是騎兵出身嗎?」
吳遠知道他差點把皇叔倆字說出來,不過他不急着轉換話題,他想聽聽姜田怎麼回答。所以就看着姜田轉身往回走,邊走邊說到:「皇家搞工業也沒什麼,我那皇帝師兄不是還佔着玻璃工廠不撒手嘛,不過騎兵出身的能塌下心來造船卻是稀罕事,我才不信他能經營好,可是人家是王爺,又有着我這邊的技術支持,想賠本關門也是不容易的。」
姜田說的是實話,雖然這年頭已經有了保護知識產權的法律,可老百姓對侵權還沒有任何概念,只要你的秘訣被曝光了就沒有任何維權的可能性。所以無論是飛剪船型還是鳥籠型龍骨,只要是能看明白的部分都沒有保密的可能。唯獨他冀王能獨身事外,算是可以靠國家暴力機關來維權的極少數人之一,試問哪個船廠要是不經授權就盜用設計,後果嘛……
新船的試航暫且不提,姜田等人的精力又被牽扯到了新船的建造上,這次因為採用了全新的龍骨設計,所以船隻的長度不再受限於合適木材的長度,而是採用了更加前衛的設計,這次姜田乾脆利用天津衛的所有冶金能力,訂做了一根長達一百二十米的鋼製龍骨,為了保障這世界上第一根鋼製龍骨強度要求,研究院以行政命令的方式徵集了周圍兩三百公里內的所有鐵匠,當然因為萬噸水壓機在這個時空還屬於天頂星科技,所以這根龍骨也採用了拼接技術,而且還是鉚接與焊接同時使用的拼接方法,就是為了保證其強度能達到設計要求。
當所有的鐵匠聽完了技術分析之後,這幫人都以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姜田,只是因為這位官老爺的級別太高,加上中國人一直以來「俱官」的優良傳統,所以沒人敢站出來表示異議。再說研究院說的清楚,每個工匠不僅工錢優厚,而且憑院裏開具的發票能免除一定的稅賦。有這種條件在前邊擺着,你們官老爺愛幹什麼就幹什麼,他們這些幹活的當然沒意見。
「你們這些人將分成若干小組,每個小組負責一段鋼樑的鍛造,我要求尺寸必須十分精準,否者哪個組出了問題,我就扣誰的錢!」姜田當然不會告訴他們這根超長的鋼樑是用來做什麼的,而且最後的鉚接工作也是有研究院的技工完成,所以這就要求所有的鐵匠必須按照標準生產出合格的產品,他們將打造一根長度不超過五米,造型類似工字鋼的一段龍骨,這些標準件最後將會統一由研究院的技工一根根燒結起來,最後在打好預留孔的接縫處鉚接上補強鋼板,而且為了保證整根鋼龍骨的品質,材料鋼是由研究院提供的。
其實完全不用如此大費周章,原先的時空中,就是進入了鐵甲艦時代也都採用的鉚接技術。只是姜田並不懂得造船,也不敢隨便的冒險,才折中的用這麼笨的辦法來進行試驗,拼接完成的整根龍骨還要求進行強度測試,所以同一品質的龍骨訂單是兩根,一根用來試驗,另一個用來造船。既然龍骨都是鋼的,那麼肋骨自然也就變成了鋼製,除了船殼還是木頭的之外,主要的承力部件都是鋼製,這艘跨越了好幾個技術門檻的超新銳試驗艦就這麼一點點的在渤海灣里被建造起來。
整個過程中最興奮的其實不是作為總設計師的姜田,猶如科幻故事變成現實一般的研發工作讓張環簡直廢寢忘食。他甚至提出來乾脆將船殼也換成鉚接的鋼板,好提前造出心目中的鐵甲戰艦。不過最終還是被姜田給否定了,因為他知道步子邁得太大容易扯着蛋,現在他都感覺自己已經控制不住研發的進度了,再沒命的堆砌先進技術簡直就是自己尋死。好在當張環帶領着一票同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研究員請願的時候,那艘試航歸來的船成功的將他們的注意力轉移了。看着跟船一起試航,臉色曬得通紅的鄭鴻銘那得意的神情,大家就知道這次的試航很成功,但究竟有多成功就不知道了。
「大人的計算不錯,此船順風時的確跑出了十八公里的航速,就是逆風時都比用船槳推進的蒼山船快許多,我等這次去了趟威海衛,和那裏最大的一艘福船相比,咱這船依然顯得威武非常!」
看着一臉驕傲的鄭副院長,姜田沒有其他人那麼興奮,只是輕輕地的說了一句:「船隻拉進干船塢,進行全船大檢查,然後準備武器舾裝作業,等這些幹完了咱們再去趟威海,讓水軍那些傢伙知道一下海戰的樣式該換一換了。」
現在大家再聽見姜田說這句豪言壯語就沒有任何質疑的感覺了,因為海試的結果充分的說明了飛剪船的性能,這種比任何船隻都快的戰艦一旦出現在海面上,那麼舊式船舶面對它的打擊將會毫無還手之力,也許在接舷炮戰的時候不如歐洲那種動輒幾十門炮的戰列艦,但是它能憑藉靈活的機動強佔更好的開火位置,讓對方根本就沒機會發揮火力優勢。而配有開花彈的我方火炮則有很大的機會點燃對方的火藥而導致殉爆。
不過鄭鴻銘在看到新船的建造計劃時還是被嚇了一跳,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鏡,姜田竟然會造一艘長度超過百米的艨艟巨艦!放在後世,一百二十米的龍骨的確不算是大船,可在這個時空,長度超過一百米的船就絕對屬於巨無霸的等級,更何況此船還承襲了前一艘試驗艦的長寬比,所以說這艘船的甲板寬度會超過二十米足以並排配置海量火炮。再加上此船的吃水絕對會高於九米,這麼一算此船的標準排水量恐怕接近10000噸!這是一個什麼概念?要知道在1805年特拉法爾加海戰時,納爾遜的旗艦,英國皇家海軍一級風帆戰列艦勝利號,全長才只有69.3米、寬15.8米、吃水深8.8米、標準排水量3556噸。而後世飛剪船的巔峰「大共和國」號,也只是長93米、寬16.2米、吃水9.1米、排水量3400噸。恐怕也就史書上記載的鄭和寶船那兩萬噸的排水量才能與之相比,由此可見這艘二號試驗艦的尺寸究竟有多大。
小心肝劇烈顫動之後,鄭鴻銘沒有了試航歸來的那種躊躇樣子:「……恕卑職直言,雖然當初建設船塢時的確考慮到了水深問題,但是此船還是過於巨大,且新穎的技術使用過多,卑職擔心……」
姜田擺了擺手:「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其實我也擔心,但是我更害怕國家需要海軍的時候卻無兵可派,此船雖無法佈設多層火炮甲板,但是可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保持對周邊勢力的震懾,而且若是這種尺寸的船隻都能建造出來,那麼我就能將完善海軍船型的工作全權交給你們了。」
鄭鴻銘被姜田這番話給忽悠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其實他不知道姜田突然間放開手腳大干快上的用意,因為在他海試的時候,姜田等人接到了朝廷的邸報,江南那些士紳大族終於忍不住進行了最後的抵抗,他們利用自己在地方上的勢力大肆煽動且傳播謠言,說是土地公有化將會完全沒收農民的土地,清查田畝就是為了防止百姓手中留有私田,而且田租還不能少交一分,並且以後祖祖輩輩只能給皇帝當牛做馬。沒有田地的佃戶們就更加悽慘,以後只能算是比奴隸更低下的賤民,被發配到極北苦寒之地給軍隊為奴,且子孫世代都不得翻身。在這些謠言散播的過程中,則是各個豪門大族作秀般的上繳土地,清退家中的僕役做出一副引頸待戮的樣子,這就更加引得民間恐慌,最終在有心人的煽動之下爆發了浙江、江西、湖北三省多地的農民武@裝@暴@動,這下朝廷的改革一下子就遇到前所未有的阻力,也是那些江南士紳在被前明皇室拋棄之後所做的最後反抗。
「我就奇怪了,怎麼當初韃子打過來的時候這幫人都沒組織農民反抗到底,現在只是讓他們改行當商人就一個個要以死相拼?」看着內部通報的劉寶鎧很容易就看出了事實的真相,當然他的這個疑問很多人都知道答案,卻不好意思說出來。
姜田對於這個局面也只能搖搖頭,自己當初就反對大張旗鼓的搞全國普查,可一貫強硬的張韜早就不把那些偽君子看在眼裏了,對於姜田那種溫吞水的改革方略自然是嫌棄他不夠高效。現在後果顯現了,他姜田也只好躲在海邊繼續當這戰艦設計師,而不能再朝堂上露面,除非張韜真的頂不住輿論的壓力將自己這個改革派扔出來當靶子。他不是怕自己背黑鍋,而是知道以張韜的脾氣這次恐怕真的要殺個血雨腥風,所以他不忍在朝堂上看着這一幕而無法阻止。而且萬一自己真的成了晁錯必須要背下這個黑鍋,那麼也要在死之前儘量留下足夠先進的戰艦設計。他現在除了要監督鋼龍骨的建造,同時還要監督採用模塊化概念的武器系統安裝到一號艦上邊。
身為太子的張環雖然身份極其高貴,但是他幼小的心靈並不能理解那些江南士紳的選擇,事實上在他眼中以及在他身邊這些人的言談之中,自己的父皇與恩師都算是為國為民鞠躬盡瘁的那類人,只是他們的所思所想超過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這才顯得與社會格格不入,可接受了科學教育的他很容易就能用科學的方法來計算出得失,深刻的研究了《政治》課本的他更是知道土地問題乃是自家安身立命的根本,現在一幫不甘心放棄特權的人終於跳出來要挑戰皇權了,他身為本朝唯一的太子,恨不得能領一票人馬去宰了這幫國賊。
知道更多內幕的吳遠也跟着一起搖了搖頭,他倒不是對江南的反動勢力失望,而是知道張韜之所以同意姜田帶着張環跑到研究院吹海風,其實是早就得到了那些人密謀的消息,既是為了自己兒子的安全,同時也不想讓他小小年紀就看見自己大開殺戒,所以張環的工業旅遊才能成行,在研究院的外圍有禁軍拱衛,內部則有大量的特殊人員暗中保護,在這裏無論是陰謀還是陽謀都無法傷害到太子半分,所以就算姜田沒開竅而要趕回京城,他都要想方設法的阻止,好在姜田不像劉寶鎧那樣對政治危機毫無嗅覺。
當自己的兒子,與最重要的科學家都被保護起來之後,張韜看着三省告急的文書只剩下了冷笑的份。除了這三省之外,江南的許多省份也有不穩的跡象,更有各省督撫上的奏摺,稱朝廷若不暫緩新政恐自己省份也將不穩!這是赤裸裸的逼宮造反,對此張韜在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妥協,秋收過了之後這幫人才動手,明顯就是想同時侵吞今年的秋糧,同時他們在朝廷里的黨羽也一起扇陰風點鬼火,妄圖製造社稷危險的假象來逼迫皇帝就範。整整十天皇帝都沒下達任何旨意,這讓一開始情緒高漲的守舊派逐漸冷靜下來,他們自以為是的發動起了一@波@波的攻勢,卻發現皇帝連理都沒理自己,聰明的已經發覺事情不對頭了。
但是聰明又怎麼樣?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計謀都顯得那麼無足輕重,就在大傢伙摸不着頭腦的時候,突然就接到了朝會的通知,全京所有有品級的官員都要去上朝,你要是推脫不想去,就會有人來綁着你上殿面君!所以無論你有沒有猜到張韜想幹什麼,京城所有的官員就雲集與午門之外,而當他們正準備穿過這座名聲響亮的大門時,張韜卻站在了午門的城樓之上俯瞰着眾官員。
看着跪倒在城下的一片官員,張韜用自己中氣十足的聲音說到:「諸位愛卿,朕今日召集各位乃是商談三省民亂之事,諸位不用擔心自己衙門無人照料,朕已經調通州、薊州兩處禁軍進城維持秩序!」
就這句話差點沒讓城樓下的官員炸了營,這是什麼意思?用後世的話說很簡單,北京城已經被軍@管了,你們現在被軟禁了,有本事誰再鬧一個我看看?其實只能怪這些人記性太差,他們忘了張韜是個馬上皇帝,是個屍山血海中殺出的開國之君,論起殺人的魄力絕對不在朱元璋之下,只是這些人本以為他會法不責眾,被暴亂的農民給嚇住手腳,卻忘了張韜早就惦記着那幾個沒受戰火荼毒的富裕省份,那裏多餘的人口被遷移到北方,一直是張韜想要達到的目的。
看着混亂起來的官員們,張韜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只是輕聲朝身邊的人說了一句:「動手吧!」
旁邊的侍衛一言不發的敬禮轉身,便一路小跑的下了城樓,緊接着一隊隊盔甲齊整的禁軍排着整齊的步伐從城門中冒了出來,在官員們面前拍好攻擊陣型,直嚇得眾人面如死灰,只道是這條小命要交代在這裏。不過他們沒等來預想中的殺戮,而是看見一個太監走到軍隊前邊,細聲細氣的高聲朗讀到:「凡是咱家念到名字的大人,不要讓軍士們費事,就請自己站出來……」
他手中那份長長的名單簡直就是催命符,不少被念到名字的官員乾脆禁受不住心理的高壓而癱倒在地,對於這些人禁軍士兵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凡是自己沒走出來的都被他們像拽死狗一樣給扔到了一邊。
等名單上的人都被挑出來之後,那個太監嚴肅的又掏出一份聖旨:「陛下有旨,這些官員勾結匪類意圖造反,現已查明實據為明正典刑,立即就地正法!」
他嘴裏的那個法字剛剛說完,就只見幾十個盔甲鮮明的禁軍軍官一起抽出了佩戴的腰刀!(小說《擎國》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