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格被猝不及防滑入口中的紅酒給嗆了一下,江意北離開了她的唇,輕揚了唇角:「還喝嗎?」
南格的頭立馬搖成了撥浪鼓,兩隻手死死的捂住了嘴。
江意北低笑,把酒杯放到桌子上,彎腰把她抱了起來,南格蹭的抬頭看向他,江意北抱着她進了臥室,把她放到床上,親了親她的額頭:「好了,睡吧,我在這兒看着你,沒事了。」
然後握住了南格的一隻手。
南格側過身來,另一隻手也抓住了江意北,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才閉上了眼睛。
沒多久,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江意北望着南格的睡顏,眼底一片柔和。
他上了床把南格攬到了懷裏,目光靜靜的看着她,到底她曾經,發生過什麼?
比起調查七年前的真相,還有下午發生的事情,真正讓江意北更在意的,是在他空缺在她生命里的那段時間,她究竟遇到過什麼事?
是什麼讓明明看似活潑開朗的她,在心底掩藏着那麼深的恐懼和慌亂,她受過怎樣的傷,才會傷到怕成那個樣子?
她才回到他身邊不到半個月,那在過去的那七年裏,在沒有他在身邊的夜夜裏,若是她像今日一般恐懼夢魘,是要喝多少酒,或者,吞食過多少次安眠藥,才能安然入睡?
江意北突然間後悔了,是,他真的後悔了。
他後悔等了這麼久,他明明,可以早一點到她身邊去的,他明明,就不該鬆開她的手,哪怕她掙扎,他也該緊緊的抱住她才是。
他從小就捧在手心裏的女孩,他怎麼就讓她受了傷呢?
江意北下巴抵在南格的頭頂,眼角一滴熱淚,忽然就落入了她的髮絲。
南格一覺睡的很是安穩,嗯,就是除了還是有點兒熱。
她迷迷糊糊的又往熱的地方蹭了蹭,真舒服。
江意北在她亂動的時候就醒了。
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話,絕對是他最真實的寫照。
好端端的非要爬她的床的後果就是,在被當成了抱抱熊以後,又被無情的踢開了。
沒錯,南格蹭了一會兒覺得熱了,就拿腳想把這熱呼呼的「抱抱熊」給踢開,努力的蹬了蹬,蹬不動,又蹬了蹬,還是蹬不動。
南格動了動眼皮,慢動作的睜開了眼睛,對上看起來還在熟睡的江意北,她眨巴了一下眼睛,蹭的就坐了起來。
不,不是,江意北怎麼又在她床上?
不,不是,上回是她在江意北床上!
可,可是,他們倆為什麼又在一張床上?!
昨晚……昨晚她,她做夢了,嗯,然後,然後江意北來了,再然後……再然後江意北抱她去客廳喝了一杯紅酒,然後江意北還,還吻了她,額……還,還有,抱,抱她回來,睡了。
可,可……他,他不是坐在床邊,說,說她睡着了他就走麼?
怎麼,怎麼走她床上來了?
南格捂臉,岔開手指,順着指縫看着緩緩睜了眼的江意北,嘀咕道:「你,你不是走了嗎?」
「我是要走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