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月荷母女倆的生活在離婚之後逐漸走入正軌,在邱月荷找到了一份非常適合她的工作之後,葉離再一次感應到了現實世界的召喚。
和邱月荷打過招呼之後不久,葉離就再次聽到了那熟悉至極的鬧鈴聲。
「鈴鈴鈴……鈴鈴鈴……」
葉離在鬧鈴聲中睜開了眼睛。
葉離躺在床上歇了一會兒,能夠看到邱月荷從那樣糟糕的家庭中脫離出來,他由衷地感到高興。
雖然葉離利用了張芬潔那樣的騙子,沒有第一時間舉報張芬潔的真實身份,即使葉離覺得許昌文被騙也挺活該的,但是張芬潔那樣的騙子絕對不是一個無辜的人,她騙了那麼多人,是應該受到懲罰的。
所以,葉離寫了一封定時的郵件發送給公安局,發送時間在幾年之後,葉離也和邱月荷說過,等中學畢業之後,帶着女兒搬去遠一點的地方。當然,葉離認為,那個時候,邱月荷和許開顏母女倆已經能夠成長到不會再被許昌文和趙佳娣那樣的人欺負的程度,不過葉離還是囑咐了一聲。
邱月荷也答應了。其實如果不是為了和許昌文離婚,她恐怕在知道張芬潔真實身份的第一時間就會報警了。
葉離漸漸從感慨的思緒中抽離出來,今天他還有事,不能賴床。
葉離咻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今天他還要和顧晨一起繼續招待外賓,當然,有了昨天的鋪墊之後,今天葉離就比較放鬆了,甚至對於能夠再次和梅布爾聊天還有些高興。畢竟,要找到一個能夠聊得來的朋友,也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
和顧晨一起到達目的地之後,葉離就再次見到了顧晨的那位oss陸離,這位oss說了幾句話之後,就離開了。
「真是冷淡啊。」葉離感嘆了一句,說實話,在葉離的心裏,成功的商人都是那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天天擺着張笑臉的老狐狸,像顧晨老闆這樣酷炫狂霸拽還冷淡地不得了的boss,葉離還真是挺難想像,這樣的人到底要怎麼和客戶談生意。畢竟,這又不是霸道總裁那樣的,只要男主角霸氣外露,那些炮灰就會俯首稱臣。
顧晨聽到葉離的感嘆之後,解釋着說道,「我現在對總公司那邊也有所了解,總而言之,boss做的是別人做不了的生意,所以嘍,都是其他企業求着找我們做生意,不是我們求着他們做生意。所以,boss越冷淡,在別人看來,反而越高深莫測呢。」
「別人做不了的生意?軍火生意麼?」葉離說完,沒等顧晨朝他翻白眼,就嬉皮笑臉地道,「嘿嘿,我說笑的,不過這樣看來,你們boss還真是厲害,而且他還這麼年輕,嗯……他是富二代嗎?也不對啊,要是富二代的話,富一代去哪兒了呢?哪有老爸這麼早就把權利讓渡給兒子的?」葉離自言自語地說道。
「你絕對猜不到的。」顧晨道,「聽說我們boss是個孤兒,小時候被養父母領養,但是養父母在他十幾歲的時候就去世了,不然不知道現在會怎麼享福呢。」
「是這樣啊。」葉離道,「唉?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你們公司不是才被收購了沒多久嗎?」
「別提了,」顧晨翻了個白眼說道,「我們公司那些八卦女啊,我不知道在公司裏面聽了多少回了,能不了解嗎?你也知道,oss不僅有錢,還長成那種樣子,公司裏面不知道多少女人嚮往着要當總裁夫人呢,這些事情可都是她們打聽出來的。」
「哈哈,怪不得,我就想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八卦了。」葉離笑着說道。
等到梅布爾他們吃完早飯之後,一天的行程就正式開始了。
葉離現在體力好了很多,所以走了一天的路都還能夠撐下來,不過像梅布爾這樣還穿着高跟鞋也能夠走下來的女人,葉離就實在是太敬佩了,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真是無解的謎題。
和梅布爾聊天是一件很愉悅的事情,梅布爾還給葉離推薦了好幾本書籍,葉離把它們的名字記下,準備回去之後就看。
一個周末的時間過得很快,周一上午的時候,葉離就收到了酬勞。這效率,真是高得驚人。
天氣越來越冷了,出門的時候必須要穿上厚厚的外套,每天早上起床也變成了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葉離還堅持着每天運動,運動過後倒也不覺得冷了。
作為高三學生的覃建樹每天都要早早起床,他臉上的表情極為憂鬱可憐。但是,覃建樹馬上就要參加一模考試了,一模考試是非常重要的一次考試,甚至比二模考試還要重要。因為二模考試時,出題老師為了增加高考考生的自信,出題會比較簡單,所以二模考試不如一模考試那樣能夠考核出學生的真實水平。
很多高三考生的高考名次和一模考試時的名次差不了多少,往往一模考試時學生考上一本,最後高考時他就會考上一本。所以,這可不是能夠放鬆的時候。
顧晨花了不少心思為表弟準備美味的食物,葉離沾了覃建樹的光,在滿足了食慾之後,教導覃建樹的時候,也更加用心了。
馬上要元旦了,元旦會放假三天,葉離準備在這三天裏面好好地把他以前沒時間看的書都給看掉。
不過,在元旦放假之前,葉離卻接到了一通電話。
「同學聚會?」
「是的,那天你有時間嗎?我已經聯繫了不少同學了,大部分同學都答應要過來了。」
「我知道了,那天我會去的。」
這是大學的同學聚會。
雖然才工作了沒多久,但葉離已經開始懷念起大學時代的生活了。
與此同時,葉離的其他大學同學也接到了聚會的通知。
比如說,葉離的室友周鳴、董佳成、韓林三人,也比如本來想要陰葉離卻被葉離陰了一回的陸楊……
陸楊接到了電話之後,就決定一定要參加這一次的同學聚會了。
之前葉離算計過他一回,陸楊可是氣得半死,想要回敬葉離吧,偏偏後來他們都畢業了,他和葉離沒有了交集之後,陸楊就算想要報仇雪恨也沒有機會。
可這次同學聚會?
這就是一次好機會不是嗎?
陸楊眯着眼睛,已經開始暢想起葉離被他算計地顏面盡失的時刻了。
葉離可不知道陸楊在想些什麼,不過就算知道,葉離也不會把他放在心上的。
當葉離睡下之後,他再次睜開眼睛,就知道他這是又穿越了。
右手傳來綿綿痛楚,額頭上因為疼痛冒出細汗,他的右臂這是脫臼了。
在葉離的眼前,他還看到了不少人,十個人左右,都是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
這兒是哪兒呢?
四處都是雜亂無章的樹木,藤蔓,道路崎嶇不平,這是樹林嗎?還是哪裏?
這個地方似乎是個人跡罕至的地點,樹林中沒有人類留下的痕跡,耳朵可以聽到蟬鳴、鳥叫,還有悉悉索索的各種小聲音,地上有一群螞蟻經過。
他們的身上包括原主的身上都背着一些行囊,他們這是在旅遊嗎?還是在一個偏僻的地方旅遊嗎?
等等……他似乎聞到了一股鹹味,這是什麼味道?
而且……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原主的眼睛,正朝着一個地方看去。
那個地方躺着一個人,一個男人,那個年輕的男人似乎已經死去,胸膛毫無起伏,最重要的是,他胸膛上插着一把刀,還有這男人的雙手雙腳被樹枝刺穿,仔細看的話,男人的雙手還有雙腳並不是被樹枝刺穿的,而是在被刀刺穿之後,再被兇手拿樹枝穿過的。
男人的身上全都是血跡,沾滿了衣服,也流到了地上,滲透了泥土。
他死了。
有個年輕的女孩兒跪倒在地上朝着那男人屍體的方向埋頭痛哭着。那哭泣的嗚嗚聲音正是這個女孩兒發出來的。
她的身邊還有個短髮的女孩兒正在安慰着她。看來,這兩個女孩兒的關係應該不錯。
其他的人都站在那男子屍體的四周,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有嘆息的,有皺眉的,有害怕的,種種表情不一而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個脫離了都市的偏僻之處,一個原主手臂脫臼的地方,一個有人被刀刺死的地方……這真是令葉離意外的場景。
「我說,」突然有人說話了,「我們該走了吧,卞嘉佑流了這麼多血,這麼重的血腥味很可能引來食肉動物,我們還是快離開吧。」
說話的人是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男子的臉上戴着一副銀絲邊的眼鏡。
大家都朝着說話的人看了過去,短髮女子憤憤不平地看着他說道,「湯飛白,你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啊,這可是有人死了啊?你怎麼這樣?」
眼鏡男嘴角笑了笑,露出了一個嘲諷般的微笑,「我說,難道我們人死的還少了嗎?連現在什麼情況都搞不明白就胡亂展露你的同情心,你是傻瓜嗎?」
「你……」短髮女子猛地站起來,拳頭握得很緊,似乎是被眼鏡男給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