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瘦高個和那壯漢兩人的反應,郭小石極快把一枚「小翅膀」推入槍膛,重新舉起冥火,瞄向之前那枚火箭彈射來的方向。
那是一條巷子的深處,因為距離太遠,他看不見巷子裏的具體情形,只能依稀看到幾個影影倬倬的人影。
也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端起冥火開始瞄準的時候,他仿佛再一次聽到了那呢喃般的「聲音」:「開槍,快開槍吧……」
這樣的情形,在之前三連點射的時候完全沒有出現,只當他想要狙擊的時候,冥火似乎就會變得不「安分」起來。
郭小石謹守心神,讓自己的呼吸有節奏的放輕放鬆,他的靈魂力量足以使他無視冥火的誘惑。
精準射擊和鎖定這兩項能力自然而然放出來,隨着冥火的槍口延伸出去,就像從他意識中突然生長出一隻無形無質的觸手,慢慢的探向巷子深處……
這個時候,光頭機槍手正不斷向外面的敵人瘋狂掃射。
他牢記郭小石的囑咐,每打一會兒就換一個位置,儘量不讓自己在一個地方多停。
不過,他始終不是狙擊手,不可能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他的戰鬥方式決定了他必須連續開火,才能讓子彈揮出最大的威力。
正當他轉移到一個新的位置,繼續扣動扳機擊手中的槍械,噴出一條由子彈組成的火龍時,突然
巷子深處,又有一點光亮閃現。
緊接着
那點光亮噴出一道火焰尾巴,一直朝着光頭機槍手飛舞而來。
光頭機槍手臉色一變,立即想都不想就扔開手裏的鐵傢伙,翻身就滾……
與此同時
一枚「小翅膀」已經第一時間從冥火的槍口飛出,伴隨着一道青芒,極快破開空氣中的阻力,歡快無比的飛向巷子深處那點光亮出現的位置。
更早一點的時間
就在那點光亮還沒閃現的時候
郭小石已經鎖定了火箭射器的位置,他的幾乎是在光點閃現的同時扣下扳機。
他扣下扳機的一剎那間,冥火就好像一個得到糖果獎賞的孩子,出一聲「歡呼」清越的轟鳴響徹整個半空,就連火箭彈的響聲都被它完全壓下。
「中了!」
一槍射出,郭小石就知道中了。
他極快看一眼手中冥火,只覺得剛才冥火出的動靜,比那天在廢棄小鎮中遇到的那個狙擊手的槍響更厲害得多。
不過還沒等他多想
「轟……」
巷子深處,竟生了一下爆炸。
火光高高揚起,捲起一團黑煙,把整個巷子都照得通明。
生爆炸的地方就在巷子盡頭,具體情形不知道,只能看見附近的房屋一下子全倒塌了,連帶巷子裏的人都炸得飛了起來。
「怎麼這樣……」
郭小石極快看了看,略一思索後大概有了點猜測,剛才他的子彈可能打到敵人的彈藥上了,所以才會生爆炸。
爆炸生後,外面的敵人全都停了下來,隨即開始潮水般向後退走。
「生了什麼事兒?怎麼會有爆炸聲?那邊生了什麼……」
爆炸聲也傳到了翰軋那邊,他在通訊裝置中迭聲詢問起來,語聲非常着急。
郭小石想了想,回答:「我們沒事兒,對面的火箭彈出了點問題,爆炸了。」
「哦,你們沒事就好,嚇死我了……」翰軋如釋重負,隨即又笑道:「火箭彈居然爆炸了,你們運氣也太好了。」
郭小石懶得應付,沒有和翰軋多說。
外面的敵人退走後,光頭機槍手和那瘦高個兩個也6續停下手,不再開槍,他們歇了口氣後,開始朝着郭小石這邊靠過來。
「老大,你真厲害,居然能把……能把他們打爆,服了!」
光頭機槍手過來後,開始一迭嘴的表達敬仰之情。
看得出來,這傢伙就屬於那種腦筋線條比較粗大的人,郭小石之前救了他,再加上剛才那一槍,他就有點死心塌地的崇拜上了。
郭小石擺了擺手,打住光頭機槍手繼續噴口水,說:「我們人太少,雖然依靠地勢守住了,可是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會頂不住的,我覺得應該重新安排一下大家的位置,相互配合着打,你們覺得呢?」
郭小石一邊說話,一邊用探詢的目光看着面前三人。
「老大,我聽你的。」
光頭機槍手二話不說就直接「投誠」,雙手奉上指揮權。
郭小石目光一轉,掃向那瘦高個和那壯漢。
這兩個傢伙和他有衝突,郭小石已經打定主意,如果這兩個傢伙不願意接受指揮,那就不管他們了,讓他們自生自滅,如果他們敢拖後腿,那殺了他們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不過話兒又說回來了,外面叛軍的人數太多,他們人少,如果不配合的話守不了多久,到時候只能撤退保命了。
那瘦高個和郭小石的目光一觸,立即就低頭賠笑說:「老大,之前是我狗眼看人低,你千萬不要記恨我,我……嗯,我保證以後全聽你的,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就算要我去死我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那壯漢等瘦高個說完,也連忙點頭附和:「我也這麼說,老大,以後我們就只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郭小石認真的看了一眼瘦高個兩人,只覺得這兩個傢伙的反應也太狗腿,讓他有點意外。他從不認為自己身上散着王八之氣,隨便一振就把人給鎮服了,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這兩傢伙到底在想什麼……不過,既然他們願意配合,總算是好事兒,至於他們在打什麼主意,那就慢慢再看了。
略一思索,郭小石點點頭,說:「好,那你們現在這樣……」
等郭小石把佈置說完,三個人都明白了,立即分頭行事。
他們按照郭小石的命令做準備的時候,耳邊還能聽見右側臂樓那邊傳來的交火聲,顯然那邊的戰鬥還沒有結束。
聽着那一陣陣急促的槍聲,他們心中不禁都有些小慶幸起來:如果不是和郭小石分在一個小組,他們現在只怕也如右側臂樓一樣,仍在苦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