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季堯,春暖花開 第207章,心心念念!

    季誠接到筱雅的電話,當即衝進筱雅的臥室。

    當她看見筱雅滿身是血的在床上打滾,當即就嚇壞了。

    筱雅已經痛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唇瓣一片烏青,身子痙攣着,在床上翻滾着。

    季誠黑色的瞳仁驀然一緊,上前將她抱起來,直奔醫院。

    他將筱雅抱上車的時候,才感覺到她很不對勁。因為她的睡褲上面早已是一大灘的血跡了,他是將她打橫抱起的,他的手臂上都沾滿了她的鮮血。

    是什麼情況導致她身下不斷有鮮血湧出來?

    他是個成年人,自然有一定的醫學常識。當流產兩個字,湧上腦海的時候,他的心底宛如被劈了一道驚雷。

    他的眼眸燃起猩紅的血色,不斷的猛踩油門。

    他刻意沒去仁愛醫院,而是去了東城另外一家私立醫院。

    等到了醫院,筱雅已經疼的昏迷了。

    季誠橫衝直撞的將她抱進急救室————

    等待的過程是煎熬的,尤其是在急救室外等待的時間。

    季誠雕塑一般站在門口,期間有護士拿着各種同意書過來給他簽字。

    他眸底猩紅的色彩不斷的翻騰着,周身都籠罩着殺氣。小護士嚇的戰戰兢兢的,連說話都說不利索了,“請問……你……你……是病人家屬嗎?請……你……在上面簽字。然後……還要下去繳費……”

    說完兩句話,已經像是在死亡線上走了一遭。

    季誠蹙眉,提筆準備簽字。

    可是,當他視線掃到上面有一行字的時候,他的眸光狠狠的一顫。緊接着,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瞳仁倏然一暗,那道暗芒嚇的小護士後退了一步。

    下一秒,他就失控抓起小護士的衣領,直接將無辜的小護士給提到了半空中,那沙啞的嗓音讓人心驚膽戰,“為什麼要切除子宮?他麼的為什麼要切除子宮?”

    小護士被嚇的哇啦一聲哭了出來,話也說不出來了。清澈無辜的眸子顫抖着,腦袋不停的搖晃着。這種懸空的感覺本來就夠恐怖的了,還要迎對着這個男人殺人一般的眸光。她真的要被嚇死了。

    季誠失控的將她抵在牆壁上,那架勢近乎要掐死她,“說啊,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切除子宮?你他媽啞巴了是嗎?”

    小護士只能哭着抽噎着……

    有其他醫生從急救室裏面出來,安撫着季誠的情緒,“先生,請不要衝動,冷靜點。病人正在急救,請儘快簽字。”

    這是一名男醫生,看上去沒小護士那麼脆弱。

    季誠眸底一抹殺氣射過來,轉而將男醫生的衣領揪住,“你告訴我。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切除子宮?她還那麼年輕,她才34歲,她沒結婚,沒生過孩子,她以後怎麼辦?”

    男醫生無奈的深呼吸,看着他這樣肅殺的眸光,也有些怵的慌,“先生……病人懷孕初期,卻莫名的出現大出血。送過來的時候病人就已經失去意識了,子宮受傷了,如果不切除,她的人會有生命危險的……先生。現在不是衝動能解決問題的……”

    季誠整個人都不好了,簡直反應不過來醫生的話。

    懷孕初期?

    莫名的出現大出血?

    子宮受傷了?

    生命危險?

    怎麼會這樣?

    醫生嘆息,“現在……現在多耽誤一秒病人就多一秒的危險……請你儘快簽字,好讓我們全力搶救。”

    季誠的臉色黑的就像是黑雲壓境,脊背僵直着。他提筆的手臂不停的顫抖着,嘗試了幾次,才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

    季誠兩個字,歪歪扭扭的,是他這輩子寫的最難看的字。

    他的心像是有什麼猛獸在啃食着,將心臟咬成一塊一塊的,然後再吞下去。他心痛如刀割,卻無法趕走那頭猛獸。

    這種感覺,簡直是生不如死!

    他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擠出來的,低沉而悲慟,“保住她的子宮!保住!!!”

    “我們盡力,我們一定盡力!!!”

    這話也只能是官方安撫了。

    醫生和小護士再次轉身進入急救室,季誠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了一樣,猛然跌坐在長椅上面。

    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他眼睜睜的看着她沒了子宮,再也生不了孩子,可他什麼都做不了……

    他不知道她懷孕了,他之前根本不知道她懷孕了。

    她為什麼要瞞着他?

    三個小時候,筱雅終於被推出了急救室。

    季誠衝過來,醫生連忙安撫他的情緒。“先生,病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你不要衝動……”

    筱雅躺在移動床上面,臉色慘白的就像是中國宣紙,眼睫無力的闔上。單薄的身子陷在薄被裏面,脆弱的仿佛是一隻瓷娃娃,一碰就碎。

    季誠不死心的上前揪着醫生的衣領,“她的子宮保住沒有?保住沒有?”

    醫生無奈的搖頭,眼神也是惋惜無比,“抱歉……病人已經再也不能做母親了。我們實在是盡力了,真的抱歉……”

    季誠一拳就砸了上去,醫生被砸的撞到牆壁上,捂着臉痛苦的哼了出來。

    其他幾名醫生護士紛紛上前拉住季誠,“先生,別衝動……”

    那名無辜的醫生捂着唇,隨即痛苦的吐出一顆牙齒……

    季誠眸底蜂擁而至的戻氣,仿佛能把醫院給轟了。

    最後是被幾名醫生和護士,強拉着進了筱雅的病房陪着筱雅。

    筱雅一直昏迷到第二天,才醒來。

    她醒來的時候,季誠還在守着她。

    他站在床邊上,逆着晨光,身影有些晦澀不明。

    筱雅睜開眼眸,有些費力的眨了幾下眼睛,她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使不上力氣。

    她的動靜,讓季誠猛然回眸看着她。

    筱雅輕輕的蹙眉,看着四周滿目的白色,她努力回想着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像她昨晚睡到半夜,肚子很疼,然後她打了電話給季誠……

    那她……現在是在醫院?

    她的喉噥很乾,費力的擠出幾個沙啞的音節,“小誠……我是在醫院嗎?我怎麼了?”

    季誠看着她的眸光很嚇人,像是心疼,又像是憤怒,還有痛苦,總之那是一種很嚇人的眸光。

    筱雅楞了一下,下意識的驚顫着抖了一下肩膀,“小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這麼看着我?”

    季誠的嗓音很低沉,沉的像是在人心裏砸石頭一樣,“懷孕為什麼不告訴我?”

    筱雅又楞了一下,有些茫然的問,“我懷孕了?我什麼時候懷孕了……”

    回想起昨晚上肚子疼的過程,她有些驚慌的捂着自己的唇瓣,喃喃的道,“我昨晚肚子疼,不是痛經?我懷孕了?”

    她以為她昨晚那樣疼,摸的手上都是血,是痛經。

    哪知道她是懷孕了?

    可是懷孕了……肚子怎麼會那麼通?

    而且季誠這臉色很難看,難道是流產了?

    她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話,“我懷孕了?那孩子呢?沒保住?”

    潛意識裏,她希望這個孩子是保不住的。因為現在的時機,還不適合要孩子。她跟季誠,真的沒有藉口讓這個孩子出生。

    季誠的眸光更冷了幾分,有些寒徹刺骨的涼氣肆意,他咬牙,“你很希望這個孩子保不住是不是?”

    筱雅被嚇的心口一顫,有些支吾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小誠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們暫時不太適合把孩子生下來……”

    季誠俊朗的五官,早已瀰漫了一層寒霜。

    筱雅是個聰明的女人,她從季誠的反應上面來看。這個孩子應該是沒保全。她心底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眼下,真的不適合要孩子。季家家大業大,她總要為自己爭取到可觀的利益。

    雖然季向鴻這三年對她很關心,可是季向鴻心底最偏心的還是季堯。

    哪怕是季向鴻已經私底下跟她相認了,可是卻從來沒有提過修改遺囑這件事。既然她是季向鴻的女兒,不管她的親生母親用什麼手段生下了她,她都是季家的血脈。所以,季向鴻死後的遺產她應該有份。而且因為她多年缺失的父愛,季向鴻應該雙倍補償她才對。

    人的身份一旦發生變化,心態也會變了。

    她現在已經默認了跟季堯的兄妹關係,她現在心心念念盤算的都是季向鴻死後的遺產。

    她擺脫不了季誠,索性也就認命了。

    只要季誠幫她拿到遺產。以後她有了揮霍不掉的財富,季誠自然也會忌憚她。

    所以,眼下這種關鍵的時候,還生什麼孩子?

    她暗自盤算了一番,抬眸又看着季誠,小聲道,“小誠,這次我懷孕肯定是你上次疏忽了……下次你要注意了,流產是很傷身子的……”

    季誠還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沒有說話。

    不過,筱雅卻從他的眼底看見了更加複雜的神色,像是不忍,又像是憤怒,更像是悲涼。

    筱雅很聰明,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喃喃的問,“小誠,你為什麼這麼看着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季誠視線移向她的腹部,筱雅下意識的捂着自己的腹部,“怎麼了?”

    “以後都不會再有了!”

    他嗓音低低的,悲涼無比。

    筱雅低頭看着自己的腹部,她蹙眉,有些反應不過來,“以後不會再有了?什麼意思……”

    季誠再次重逢,“以後……不會再有了!”

    他的聲音明明很低沉,可筱雅卻覺得尖銳的仿佛要刺穿了他的耳膜。

    她終於反應了過來,小誠的意思是說她以後都不能再生孩子了?說她再也當不了母親了?難怪昨晚她流了那麼多血,難怪她昨晚肚子那麼痛?

    不能再做母親了……

    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沉重的痛?

    下一秒,她就眼前一黑,激動的再次暈了過去——

    ————

    等到筱雅再次醒來,已經是黑夜了。

    病房裏雖然開着燈,可她感覺不到一絲光亮,就好像自己被丟棄在一個暗黑的空間中。四處都是黑暗,她動彈不了,也掙扎不了。

    她滿腦子都是季誠那句話,不會再有孩子了……

    好端端的。她怎麼會流產?不光是流產,還喪失了生育能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張嘴,喊不出聲音。


    季誠似乎是一直守着她,在她醒來之後,就一直看着她。

    筱雅眼眸灰暗一片,了無生機。這個打擊太過沉重了,她真的接受不了。

    她放在床頭柜上面的手機響了一下,是微信的提示音。

    這滴滴的聲音,在這樣沉默的環境中格外的突兀。

    筱雅伸出纖細的手指,拿起手機解鎖看信息……

    只一眼,她就像是公雞炸毛一樣從床上坐了起來,揚手就給了季誠一個響亮的耳光。“混蛋!”

    季誠被打的俊臉側到了一邊去,眉頭緊緊的擰起,眼底射出一道火光,咬牙,“瘋了?”

    筱雅看着手機又哭又笑,真的像是瘋了一樣。

    季誠將她手中的手機搶過來,看見是備註名顧楷澤發來的信息————

    “小雅,昨晚上我真的很開心。我連做夢都是甜的,你是我這一輩子最愛最想保護最想照顧的女人。昨晚上我高興的喝多了,夢裏一直在想你。親愛的,你今天開心嗎?你真的是我這輩子都想要用心對待的女人,偷偷的告訴你一個秘密。昨晚我偷換了我們的酒杯。我心疼你,不捨得讓你喝多。”

    筱雅的身子在不停的顫抖,顧楷澤這條信息,讓她仿佛掉入了一個無底洞裏面。不停的被摧殘,被折磨着。

    現在一切疑問都有了解釋,她之所以會流產,之所以會失去生育的功能,都是因為顧楷澤心疼她,所以換了他們的酒杯。

    這聽上去像不像是一個笑話?

    一個打臉的笑話!

    她原本想着下毒害顧楷澤的,可是到頭來顧楷澤卻因為心疼她,偷偷換了酒杯。就相當於她自己給自己下毒了,然後自己害的自己流產。永遠不能當媽媽了。

    哈哈……

    她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季誠,就是眼前這個黑着臉的惡魔。

    她猙獰着眸光,再次揚手扇他耳光,卻被他擋住了,“季誠,我恨你!我真的恨你!要不是你,我怎麼會不能生孩子?要不是你讓我先去害人,我又怎麼會變成這樣?現在好了……我的孩子沒了……以後都不會再有了。你就是個惡魔,是你自己殺了你自己的孩子,你太可怕了!你就是個惡魔!”

    季誠不說話,但是眸底有各種情緒在交織着,只緊緊的攥着她的手。

    筱雅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一樣砸下來。她的眸光猩紅一片,“季誠,我要殺了你!我真的想一刀捅死你!那些壞事都是你讓我做的……為什麼要報應到我身上?都是你……你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你是王八蛋!我以後當不了母親了,我怎麼辦?我要怎麼辦?為什麼這些不報應到你身上?為什麼要報應在我身上?”

    情緒崩潰的她,口無遮攔的低吼着。

    她的嗓音沙啞的很,已經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那顫抖的眸光,很的像是要把季誠挫骨揚灰。

    她在崩潰的時候,力氣也很大。

    季誠居然抓不住她了,她掙脫了之後,再一次給了季誠一個耳光,“混蛋!王八蛋!你去死!你立刻給我去死!你殺了你自己的孩子!你還有什麼資格活着?”

    “夠了!”他的嘴角被打出了鮮血,他咬牙低喝。

    筱雅搖頭。小臉上滿是淒楚的淚水,“不夠!不夠!你死一萬次都不夠!季誠……都是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不注意避孕我怎麼會懷孕?我不懷孕怎麼會流產?怎麼會不能生育?都是你!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應該遭到報應的……”

    季誠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咬牙切齒的道,“筱雅,你夠了!說到報應?你自己做的壞事還少嗎?你不止一次的設計陶笛,甚至想要讓他們母子兩一屍兩命。殺害姑姑,你也有份,還有你那個名義上的父親也是你殺死的,你覺得你很無辜嗎?”

    筱雅搖頭,“不關我事……一切都不關我事……都是你……都是你的錯……”

    她哭的癱倒在床上,悲痛不已。

    季誠的心裏也很難受,那種痛就像是一個坑,怎麼填也填不滿。他的孩子沒了,他也痛也難受。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沒有想到最後害了她。

    這一天一夜,他也很煎熬。

    筱雅絕望的哭泣着,“我該怎麼辦?我以後怎麼辦……我不能生孩子……我連一個母親都做不了了……我怎麼辦?”

    季誠看着她這模樣,心疼不已,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別這樣……你還有我。等時機成熟之後……我們結婚……我娶你。我不介意你能不能生孩子?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

    筱雅有些震驚的看着他,“你胡說什麼?我比你大好幾歲……”

    季誠蹙眉,“那有什麼關係?我願意娶你……”

    筱雅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弧度,“我不信……我不信……”她怎麼可能相信他的話?這個男人腹黑的很,還很陰狠。她怎麼能相信他?

    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這天底下又有幾個男人真的能做到不介意自己的老婆不能生孩子?

    她筱雅34歲了,不是3歲,怎麼可能相信他這種信口編來的瞎話?

    他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因為她現在還有利用價值……

    老天爺怎麼會對她這麼殘忍,她的命運怎麼會這麼坎坷?

    季誠看到她眸底的懷疑,心底苦澀不已。他是認真的,可她卻不相信。他真的很認真,可她就是不信。

    他想過真的娶她,也很想娶她。不能生孩子也沒關係,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足夠了。

    可她不信……

    筱雅流產切除子宮這件事,想要隱瞞怕是也隱瞞不住了。

    季誠等到筱雅哭累了之後,叮囑她跟顧楷澤商量,把這個黑鍋給顧楷澤背。

    筱雅搖頭,“你瘋了?顧楷澤不是個傻子,他不會一而再再而三被我利用的。”

    季誠卻篤定,“他會的,因為他很愛你。我們之間的關係暫時不能暴露,你只能把這個黑鍋給他背。他害死了我們的孩子,給他背一個黑鍋又能怎麼樣?”

    筱雅雖然很絕望,可是想到孩子的確是因為顧楷澤的舉動才沒掉的,她的眼底閃過仇恨的暗芒,果然開始打電話給顧楷澤。

    顧楷澤接到她這通電話,整個人都呆了。

    他當即趕到了醫院,看着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機的小女人。他的心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他踉蹌着走到筱雅面前,筱雅故意偏過頭去不看他。

    顧楷澤心疼的抓着她的手,“你怎麼會這樣?”

    筱雅苦笑,裝出一副了無生機的樣子,“我不想活了,我對不起你。因為不久前的一次買醉,我懷孕了。我感覺對不起你,我知道自己沒臉見你了。所以我做了流產手術,可是手術失敗,我不能再生孩子了。我配不上你了,所以,楷澤我們分手吧!”

    顧楷澤呆如木雞的呆在原地。看着筱雅那蒼白的臉色,他久久的沉默。

    在筱雅再一次提出分手的時候,他有些動容的上前,“不!我們不分手!只要你以後好好的,我不介意你背叛過我,我也不介意你不能生孩子……我統統不介意!”

    有一種愛,深入骨髓的同時,也卑微到了塵埃裏面。

    顧楷澤對筱雅的愛,便是這一種。

    雖然對於她坦誠的背叛,他很難接受,心很痛。可是這種痛,和失去她這種痛相比。後者折磨的他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筱雅看着顧楷澤認真的眼眸。再次確定,“你確定?我不能生孩子了,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

    顧楷澤點頭,眸底的一切苦楚都強壓下,“確定!只要你以後一心一意跟我在一起,我保證不會計較這些過去。”

    筱雅沒有感動,她早已千瘡百孔的心沒有一絲感動。她只是再一次確定季誠很厲害,因為季誠早已預料到了這一點。

    最後,她跟顧楷澤說,為了保全她的顏面,她會跟大家說孩子是他顧楷澤的。她還跟他說,只要他這一次不計較那麼多,她一定會跟他訂婚的。

    顧楷澤同意了,他愛這個女人真的愛到骨子裏了,愛的毫無底線。

    是以,筱雅才跟季向鴻說她出了意外。她流產了,她再也不能做母親了。

    季向鴻知道這件事之後,當即丟下公事,駕車來到醫院。

    當他看見筱雅單薄的身影,心疼的眼眶有些迷霧,他啞聲道,“怎麼會這樣?到底怎麼會這樣??”

    筱雅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撲進他的懷中痛哭不已。

    筱雅需要在醫院住上半個月,這半個月中的周末。

    季堯,陶笛,季霄凡一家三口照樣去季家老宅吃飯。

    只是,這個周末的老宅比較冷清。

    季誠在季向鴻的命令下,卻醫院照顧筱雅。

    而季向鴻在見到自己最疼愛的小孫子下車的時候,也只是牽動了下唇角。

    陶笛看出季向鴻的不對勁,好像情緒很低落,她便問,“爸爸,怎麼了?是不是家裏出什麼事了?”

    季向鴻看着兒媳婦關切的眼神,連忙打起精神,“沒什麼……其實也沒什麼。”

    陶笛環視周遭,又小聲的問。“小雅妹妹呢?今天怎麼沒看見她?”

    季向鴻眼底閃過一抹暗傷,最終還是說了實話,反正一家人也沒什麼好瞞着的。

    當陶笛得知小雅流產還切除了子宮後,震驚的眨了眨眼睛。她也不知道怎麼說了,以前小雅那麼陰險,她也希望過小雅得到報應。可當筱雅真的得到報應了,她又覺得有些過了。畢竟,女人失去生育能力真的是蠻悽慘的一件事。

    這一個周末老宅的氣氛,註定沒那麼活躍了。

    季向鴻吃完了午餐,準備去醫院看筱雅,隨口問陶笛要不要一起去?

    陶笛想了想,還是點頭,“恩,一起去看看吧。”

    她了解爸爸平時很威嚴內斂,既然這麼問了,肯定是希望他們一家三口能去看看筱雅的。

    畢竟,爸爸之前也不了解小雅到底有多陰險?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她跟季堯也沒跟爸爸提過。

    現在筱雅既然住在老宅,於情於理,他們都應該跟着去探望一下。

    ————

    醫院。

    筱雅看見陶笛挽着季堯的臂彎,走進來的時候楞了一下,放在床單上的手指動了一下,壓下心頭的情緒。

    季向鴻走在最前面,提着家裏廚子給燉的營養湯。

    季霄凡小王子酷酷的跟在大人後面。他很獨立,不喜歡大人抱着,也不喜歡被大人牽手走。

    陶笛現在也習慣了,也不賤兮兮的去要求抱他了。

    “怎麼樣?今天好點了嗎?能下床了嗎?”季向鴻關切的問。

    那種眼神,那種語氣,跟之前威嚴的他判若兩人。

    陶笛看着季向鴻,隱隱的覺得不正常。上個星期她來老宅的時候,就感覺爸爸對待筱雅的態度有些不正常。這會這種不正常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爸爸好像對筱雅真的很緊張,很關心,這種緊張超越了那種普通的長輩關心。

    難道是他們兩人在朝夕相處的過程中,感情越來越好了?

    可她心底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是個很細心的人,所以一進病房就在注意觀察爸爸和筱雅兩個人。

    好像筱雅也變了,對於爸爸的關心,筱雅好像已經習慣了。沒有之前那麼客氣了……

    季堯一向話少,這會來了之後也沒說話,也在一邊安靜的待着。

    大概是昨晚熬夜加班太久,他有些疲憊的蹙眉,伸手輕柔了兩下眉心。

    陶笛看見了,輕柔的問,“怎麼?是不是很累?昨晚讓你不要加班那麼久,你偏不聽。這個月你都瘦了五斤了,以後我不准你加班到那麼晚。”

    她沒有故意秀恩愛,也沒有刻意表現,清澈的眼眸中流露出的是真摯的心疼。

    筱雅臉色很差,心底對於陶笛的行為不屑一顧。做作的女人,嘔心到底了!

    季向鴻聞言也看過來,看季堯臉色的確不好,他有些心疼道,“工作重要,身體更重要。以後聽小笛的,不要那麼拼命。”雖然他自己也很拼命的工作,可是父愛的天性是這樣的,他忍不住關心兒子。

    季堯頷首,“我會注意的。”

    季向鴻看了看時間,催促道,“好了,你們也探望過小雅了,就先回去吧。小堯回去不要再工作了,今天周末,好好休息。”

    陶笛看着爸爸,看着他眼底的關心,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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