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闆無奈的搖頭,又嘆了口氣道:「這都怪爹一時沒有查清楚!爹以為衛公子只是一般的富戶或者官家子弟,爹也是想讓你離開這貧瘠荒涼的柳城啊!」周老闆臉上滿是自責道:「而且衛公子的確是個好人,只是今天你也看到了,那霍將軍是什麼人?這大梁能讓他畢恭畢敬的人又有幾個?依爹看,這衛公子不是皇親國戚就是個權貴子弟,這樣的人我們高攀不起的!」
秀兒低着頭沒說話,似乎也在想她爹的話。她緊緊咬着嘴唇,雙手的指甲幾乎鉗進了肉里。
「你要怪就怪爹好了,都是爹鬼迷心竅,才想讓你嫁給那衛公子,可是你要聽爹一句勸,切不可再與那衛公子來往了!」周老闆語重心長的說完,又嘆了一口氣,將煙斗放在了桌上。
秀兒始終低着頭,她不能去怪她爹,畢竟爹也是為了她好,只是讓她放棄衛彥,她怎麼也做不到。
這麼一想,心就跟着痛了起來,秀兒的眼淚一滴滴掉落在地上,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做,而且她根本不知道衛彥對她的心意如何,或許這一切只是她的一廂情願也說不定。
秀兒跑進了自己的房間,趴在床上,眼淚打濕了錦被。
…
姜瑜和霍駿在房裏呆了許久,直到兩人的情緒都平復下來,霍駿才說:「姜二哥找我來做什麼?」他雖然喜歡姜月華,可是他更愛他的權利地位,女人是一部分,他不能為了一個女人而毀了自己的人前程。金都出了那樣的事,姜瑜不去找姜潘而是來找自己,其中的緣由實在是耐人尋味。
姜瑜也不知道他來這做什麼,似乎只是金都呆不下去了,他才想要逃離那。
見姜瑜不說話,霍駿道:「二哥無召離京這可是大罪,我勸二哥還是儘早回去的好,免得連累的姜家!」
姜瑜抬頭看來了他一眼,眼底划過一抹冷意,霍駿這是怕連累了自己而要趕他走了!
霍駿也看着他,雖然他心痛,可是他不能不從大局考慮。
姜瑜冷笑道:「我這就走!」說着已經站起身。
霍駿攔道:「二哥不必着急,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二哥擅自離京事關重大,若是被別有用心的人抓到了把柄,恐怕對姜大將軍不利!」
姜瑜一頓,的確,即使他來找的是霍駿,可難免不會有人多心,若是讓皇帝知道他私自離京來找姜潘?這可不是什么小事。他看了看霍駿道:「你說的對,倒是我考慮不周全了。」
霍駿的臉色已經恢復平靜,他看着姜瑜道:「齊王也在柳城!」
「什麼?」姜語瑜吃驚。
衛彥在西潘的事情許多人都知道,可是姜瑜因為太過在意姜月華的事情,加上他病了許久,所以並不知情。
霍駿見他這個樣子,嘆了口氣道:「姜二哥,男兒大丈夫,若是整日沉迷於後宅之事,只怕會自毀前途!」
姜瑜萬分慚愧,他無言以對,霍駿說的不錯,他回金都的這些天的確是太過淪陷於後宅之事。
「葉青語再厲害也只是個後宅的婦人,而且還是姜家的後宅,終究掀不起什麼大浪,二哥居然為了一個深宅女子私自離京,久病不起,實在是叫人失望!」霍駿心底其實對姜瑜多了幾分鄙夷,這樣的一個男人與姜潘那樣的大將軍比起來,真是不值一提。他看着姜瑜,雖然姜家兄弟與他關係不錯,但是畢竟姜潘在他頭上壓了這麼多年。有他的地方,霍駿難以出頭。
而且,當初姜家介意霍駿的身份地位,不同意他娶姜月華的事情他一直耿耿於懷。
姜瑜並不知道霍駿心裏的算盤,他看着霍駿慚愧的低下頭道:「霍駿,你說的不錯。!
霍駿道:「陛下眼線眾多,未免給小人可乘之機,二哥還是儘早回去的好!」
姜瑜點頭道:「我明日就動身。」
「不急,二哥既然來了,不如去見見姜大哥,金都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姜大哥不能總被蒙在鼓裏,而且…」霍駿頓了頓道:「姜大哥與二哥也許久不見了,你們兄弟見一面也無妨。」
姜瑜想了想覺得霍駿說的很有道理,於是點了點頭。
霍駿吩咐丫環為姜瑜準備了房間,自己便向軍營而去。
到了軍營,除了在站崗和巡邏的士兵其他人都已經睡了。
霍駿找來了自己的親信。
親信叫馬長金,一直跟着霍駿,對霍駿忠心耿耿。
「將軍!」馬長金不知道霍駿這麼晚了找他什麼事,不過他習慣了不多問。
「現在你拿着這封信去一趟襄城,把信交給姜將軍身邊的副將劉偉良。」霍駿說着從懷裏拿出一封信。
「是!」馬長金沒有一句廢話,也沒有一句疑問,拿着信悄悄的出了軍營。
…
接待南宮凌的夜宴被安排在傍晚,葉青語他們人到的很早,所以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麼人,雖然還未開席,但已有縈繞的絲竹聲傳來。
葉青語環顧四周,來的不乏皇親國戚和朝中權貴的妻子女兒。
葉青語剛到便被其他王爺們的王妃拉着閒聊。
等到宴會開始時,天已經完全暗了,這一次的宴會比以往的更加盛大。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看起來十分的和諧。
南宮凌在就在宴會開始前一秒進來落座。他的樣子看起來比那一日在旭王府門口更英俊,更高貴。
南宮凌進來,第一眼便朝着葉青語這邊望了一眼,看見葉青語一個人在席間安靜的坐着,卻並不見衛景的影子。南宮凌心中暗自吃驚,臉色卻依舊不動神色。
「參見大梁皇帝陛下!」南宮凌拱手向皇帝行了個禮。
皇帝嘴角掛着笑道:「免禮,賜坐!」
「謝陛下!」南宮凌說完帶着赫連雲允坐到自己的席位上。
席間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他寶石藍的眼睛上,不時的低聲耳語,悄悄議論。
南宮凌全當不知。
太子來的時候,舞姬已經跳完了第一隻舞。
「兒臣參見父皇!」太子和陳若雪同時跪拜行禮。
皇帝今天看起來十分高興道:「起來吧!」看着太子的眼神也只是父如父親般慈和。
太子和陳若雪站起來。
葉青語的目光卻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