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景的路算是比較難走的,怪石林立,有的地方甚至沒有路,要從岩石上攀爬過去才行。而且他在半天前跟丟了牡丹。
這裏地勢複雜,衛景找了許久,漸漸迷失了方向。
他跳上一塊巨石,看了看周圍的地勢環境。確定了方向後,徑直朝北走去。
走了約半個個多時辰,地勢漸漸平坦,總算有了路。只是因為許久沒人走,路上散落着不少的碎石。
「旭王爺!」一個女聲自身後響起。
衛景停住腳步,回頭,看見一個面容清秀的女人正站在他身後幾米遠的地方笑盈盈的看着他。
「真巧啊!」衛景說。
牡丹饒有興致的看着衛景道:「旭王爺跟着我做什麼?莫不是王爺…」牡丹似乎不好意思說出口,有些嬌羞的笑了笑。
「牡丹姑娘誤會了,我不是說了麼,真巧!」衛景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她既然不說,自己也只要揣着明白裝糊塗了。
「是麼?」牡丹笑道:「那倒是我誤會了。想不到在這貧瘠無人的青曦山會巧遇旭王爺!」
衛景道:「難道不是你故意引我來的?」
牡丹的神色划過一抹驚訝,隨即道:「既然知道為何還要跟來!」
衛景道:「這就不關你的事了!」
牡丹卻說:「是旭王妃丟了吧!」說完她抬頭看了看灰濛濛的天空說:「既然王爺來了,不如一起走?反正我們到的都是同一個地方!」
衛景漆黑清澈的眼眸看了可能牡丹道:「不用了。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去轉告司徒占,他的死期不遠了!」
「這話我可不敢說,王爺自己去說吧。走了!」說完她的身影已經隱沒於怪石中。
衛景看着她遠去的身影,眼底划過一抹複雜。看來司徒占是真的在這了。果然他也是為了龍靈。那麼葉青語一定也來了這。他抬頭看了看遠處最高的石山。
想必那裏就是聖地了。葉青語一定在那!
…
幾日後
青曦山下了一場久違的雨,下雨本不是什麼稀奇事。可是對於青曦上這種百年未下雨的地方來說卻算得上是足夠稀奇。
或許曾經這裏也下過雨,只不過因為這裏常年無人而不知道大雨中的一塊巨石後。安十三葉青語以及白源三個人擠在一起躲雨。
安十三看着灰沉沉的天說:「這裏下雨很不正常!」
葉青語也這麼覺得。這裏久不下雨,如今卻下了這樣一場古怪的雨,着實奇怪。
「我們還有多久能到!」葉青語問。
安十三說:「等雨停了我們就走,不出意外的話,天黑前應該會到!」
葉青語說點頭。這時候,一陣古怪的聲音突然打破了沉寂。
白源一個激靈站了起來,死死的盯着箱子說:「公子…這裏面有聲音。」
安十三看了眼箱子眉頭微微的皺起。
葉青語早就對這個箱子產生疑惑。而且剛剛她也聽到了那箱子裏發出一聲古怪的聲音。
「安十三,裏面是什麼?」葉青語也問。
安十三沒說話。
葉青語也不管他,走過去,伸手就想掀開箱子。安十三卻一把拽住了她。
「別動!」安十三的聲音雖然平靜,語氣卻帶着不容置疑。
「裏面是什麼?」葉青語又問。
安十三沉默許久才說:「是一件重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葉青語也強勢起來。她看着安十三就想要一個答案。這種被蒙在鼓裏的感覺太不好。
「你不必知道!」安十三說。絲毫沒有要告訴她的意思。
「到底是什麼東西?」葉青語一字一句不容置疑道。
「你不必知道!」安十三還是之前的那一句話。
兩個人都是強勢慣了的人。之前還看似平穩的關係,此時一旦爆發,誰也不肯讓步。
白源覺得周遭的氣氛有些壓抑沉悶。他決定說些什麼,看着兩人的意思,是誰也不肯讓步。這個時候也只有他能緩解這兩人的氣氛了。
「這個…」白源咳嗽了一聲說:「兩位餓了吧,這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晴。不如我們先吃點東西。待會天晴了,正好上路。」
…
葉青語和安十三還是那麼對峙着,誰也不肯讓步。
白源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他又說:「這硫磺的味道真是越來越濃了!」
…
依舊沒有回應。
白源都覺得自己尷尬了。他又說了幾句話,還是沒有什麼效果,正當他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箱子裏又傳出一聲古怪的聲音。像是女人悽厲的叫喊,又像嬰兒的啼哭聲。在這寂靜灰暗的青曦山中。這樣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滲人。
「公子…這…」白源的話還沒說完,安十三已經一個箭步走到了箱子邊。看着密封完好的箱子。心底瞬間划過一絲的複雜。
葉青語更覺蹊蹺。安十三到底在箱子裏裝了什麼?
又一聲怪叫傳出。安十三回頭對白源說:「我們現在就走!」
葉青語正要說話,安十三已經攔腰抱起了她。
白源假裝沒看到,雖然覺得有些滲人,卻還是搬起了箱子。
「你幹什麼?」葉青語還是第一次離安十三這麼近。她的臉登時就紅了。這個男人…
「你走的太慢,我們必須儘快趕到聖地。」安十三看了白源一眼:「好了嗎?」
「好了公子!」白源說。
「抓緊我!」
安十三說完便跳下了岩石。朝着聖地疾馳。
葉青語只覺一陣天旋地轉,風從耳邊呼呼略過。混合着雨水滴在她的面上。涼涼的。她抬起頭,看到的是安十三玉雕般的完美下巴,和被雨水打濕了的白色銀髮。
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安十三的悲傷,還有他的孤獨。
他到底經歷過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或許剛剛她不該那樣的。葉青語有些後悔。對於安十三她一直是感恩的。不管他是什麼目的,他從來不曾傷害過她。
葉青語想了許多。她和安十三實在是有太多的相似之處。可是又有太多的不同。她從來不曾了解他。而他總是對她了如指掌。
或許這只是一種介於兄長和知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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