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魚龍變 第四章 天下大勢

    天色正午，錢光忙命人準備酒菜，一會兒功夫幾大盆熱氣騰騰的菜餚擺上桌子，又有士卒提來幾壇酒來。士卒們的訓練早已結束，錢光使人請來高瑩錢木木等頭目作陪。

    菜餚上來後，那宋道士再也沒法保持高人某樣，提起筷子伸向大塊的羊肉。高瑩過來時，就看到一個猥瑣道人正伏在桌上大吃大喝。

    「這人是誰？」高瑩拉開椅子，坐在錢光身邊，一雙妙目盯着宋道人打量。

    錢光趕忙向高瑩介紹：「這是宋真人，道號『四海真人』，見多識廣、本事了得。」

    當下錢光把宋道士剛才說的一番話對高瑩重說了一邊。

    「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但是不知有什麼解決措施？」高瑩向宋道士問道。對這個道士的猥瑣某樣她實在是瞧不上眼，心道這樣的人有什麼本事呢，恐怕是空口說大話吧。

    宋道士把頭從酒菜間抬了起來，用手抹了下嘴巴上的酒漬，張開嘴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頓時一股口臭味在大廳里漫延，高瑩皺了眉，伸出手捂住了鼻子。

    宋道士坐直了身子，看向錢光：「敢問寨主你志向如何？」

    「嗯？道長你的意思是？」錢光遲疑了一下，自己的志向嗎？錢光倒一直沒仔細想這個問題，剛來這個世界時錢光還想過要干一番大事，趁着亂世建立一番功業。可是隨着時間的流失，他漸漸意思到這一切都是那麼的難。按能力來說，錢光也就是一個很平凡的普通人，會點武藝對付一般人尚可，但是碰到高手立馬被打得落花流水了。在前世當過兵，會些特種兵訓練技巧，但是錢光並不懂兵法，對冷兵器時代的戰法是一竅不通。再加上不懂的經商，也沒有其他本事，所以對於宋道士問的志向，錢光還真沒好好考慮過。

    「我是問寨主，你是想立足這個山寨，過衣食無憂，逍遙自在的日子。還是想轟轟烈烈的干一場，搏個封妻蔭子，位極人臣呢。」宋道士解釋道。

    「當然要轟轟烈烈了。」還沒等錢光回答，高瑩搶答道。

    錢光使勁點點頭：「大丈夫在世，當立偉業、建殊勛，轟轟烈烈活一場。豈能苟安於這個小小山寨？」

    「那你可知道天下大勢？」

    「哦？」錢光目光閃了閃，心道，我對明朝的歷史一知半解，僅僅在歷史書上學到一些知識，只知道李自成攻破了北京城，崇禎皇帝上了吊，然後就是清兵入關。

    「還要請道長指點。」錢光拱了拱手，虛心請教。

    宋道士讚許地點點頭：「現在天下大勢，用一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亂。北方各省連年歉收，餓殍遍野，各地義軍此起彼伏。更有女真人在關外崛起，窺視着大明的江山。朝廷里奸臣當道，各級官宦如蠕蟲一般吞噬着大明的骨血，大明江山確實已經到了風雨飄搖之際。」

    「那道長的意思是，這大明朝要完了？」錢光小心的問道。

    「是。我敢斷言，大明二十年之內，必亡！」宋道士斬釘截鐵地斷言。

    對宋道士的判斷，錢光深感佩服。暗道這道士雖然某樣猥瑣點，還是有真本事的。

    「那不知大明亡與誰人之手？」高瑩在一邊禁不住問道。

    宋道士意味深長地看了高瑩一眼，「夫百姓如水，朝廷如舟，今朝廷虐待天下百姓猶如逆水行舟，他日水覆舟沉，大明必亡於天下百姓之手。」

    「你是說義軍能成大事？」錢光問道。

    宋道士點點頭：「貧道在北方各地奔走經年，觀天下大事，數各地英豪，能成大事者，非義軍莫屬。」

    「不知為何。我聽人說東北女真人崛起，時時窺視着我大明江山，為何他們不能成事？」錢光問道，要知道，可是滿洲人入關，取代了大明朝啊。

    「女真人化外蠻夷，雖一時勢起。只要我漢人重建新朝，刷新吏治，整飭武力，女真人如土雞瓦狗般可一舉蕩平。當初蒙古人是何等的強大，在我太祖高祖打擊之下還不是一蹶不振。」宋道士侃侃而談，大談天下局勢。

    錢光高瑩在一邊聽的不住點頭，佩服的緊。

    「不知在下下一步該如何做？」宋道士說的口渴，錢光送上一杯茶水，問道。

    宋道士吹了吹茶末，抿了一口，閉目回味了一番，嘆道：「上等的信陽毛尖，好久沒喝過這等好茶了。」

    「至此亂世，寨主你應該應時而起，不能苟安與山寨。衝出山去，做一番事業。他日投靠明主，當能做過大將軍萬戶侯。」

    錢光無語，本來他還以為宋道士會蠱惑自己去爭奪天下呢，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認為自己能成大事。雖然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的本事實在一般的很，可是沒被人瞧得起使得錢光心裏還是很不舒服。這宋道士是個有本事的，可惜自己不能降服他為己所用。

    不只是宋道士瞧不起自己，就連身邊的高瑩也瞧不上自己，這些天沒少給自己臉色。難道自己就那麼差勁？在上一世自己是個普通人，靠金錢關係才混進解放軍隊伍。既然自己獲得了又一次生命，就應該好好活一場，轟轟烈烈！

    我發誓，決不再做個普通人，錢光咬牙切齒暗暗使着勁。這一切就從現在開始吧。